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趙國非一人而滅(1 / 1)

洛塵和廉頗乘著一架馬車來到了胤王府,鄭和如今也是輕車熟路,直接將馬車開到了院子外麵,才停了下來!

推開門之後,便看到一道道人影圍在一個棋盤的麵前,不過,這次似乎並不是圍棋!

而是軍陣推演!

推演的主角赫然便是白起和洛臨塵,兩人一人麵色淡然,世事不為所動,一人麵色深沉,臉上並無太多情感,心中更是穩得一批!

眾人皆是注意到洛塵的到來身側還跟著一個漢子,連忙起身拱手,但是白起和洛臨塵並沒有起身,如今軍陣推演已經到了緊要關頭,稍有不慎,皆有可能落敗!

“你們無需行禮,繼續便是!”

洛塵淡淡一笑,默默的在一旁注視著!

“五千騎迂回後繞,三千弓箭手埋伏在山林兩側,兩千步兵堵住穀口!”

白起將自己的策略寫到紙上,便交給了身側的楊過,洛臨塵揮筆寫到:“一千步卒對峽穀做一個試探性進攻,若是無異樣,三千騎快速通過峽穀,直擊對方大營!”

看到洛臨塵落筆,廉頗微微搖頭,隻見白起嘴角微翹,楊過變動軍陣,洛臨塵看到一千將士安然通過,輕聲道:“派出三千騎兵,快速通過峽穀!”

白起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

廉頗淡淡的道:“再這樣下去,你可就輸了啊!”

聽到白起開口,一眾人的臉上皆是十分的詫異,紛紛抬起頭審視著麵前這個陌生的老者!

洛臨塵抬頭一看,隻見這老者悠悠開口:“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峽穀兩側,必有伏兵,穀口儘頭,必有阻兵,甚至你的大軍後麵,必有追兵!”

“一但你的主力大軍進入峽穀,必定麵臨四麵夾擊之勢!”

聽到這老者的分析,洛臨塵眉頭微皺:“可是,若是他將所有的兵馬都埋伏在峽穀之中,他的大營可就空虛了啊!”

“若是有野獸襲擊他的大營,這場戰鬥,他就輸了!”

廉頗哈哈一笑:“難不成你不知道陷阱一說?”

“陷阱?”

洛臨塵的眼中儘是驚詫之色,“這不是古戰法之中的兵術嗎?”

“如今早就已經失傳了!”

“失傳了嗎?”

廉頗眼中儘是恍惚之色!

想當年,在他們的那個時代,諸子百家何等的輝煌璀璨,機關術,陷阱術,木偶術,毒術諸多流派皆可用於軍伍之中!

可惜,如今這個時代,一切都已經在曆史的長河之中遺失了啊!

眾人愣神之際,皆是沒有發現,白起的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廉頗,眼中儘是駭然之色!

廉頗目光瞥到之後,眼中儘是寒芒,微微拱手:“武安君,可還識得老夫?”

白起聽到武安君三個字,瞬間麵色一顫,緩緩起身,拱手一禮,“信平君!”

廉頗為長者,合該當此一禮!

沒想到,廉頗竟然一下子多了起來:“老夫可承受不起白帥一禮,會夭壽!”

白起臉上儘是苦笑之色,他自然能感覺到廉頗心中的怨念,輕歎道:“廉公這是前來興師問罪的?”

“哈哈哈哈!”

廉頗大笑一聲,淡淡的道:“誰敢向武安君問罪!”

“我趙國四十萬兒郎都能葬送在你的屠刀之下,何況是老夫一個花甲老者!”

白起眼中有些複雜,連軍陣也是顧不得了,緩緩站起身來,對著廉頗拱了拱手,沉聲道:“此乃我白起之過也!”

“我與廉公各為其主,趙國之兵馬皆是我國之敵,戰場之上本是你死我活,若是用我一人之罪過,能夠換得我大秦數萬子民之安康,那麼我白起不悔!”

“哈哈哈哈!”

廉頗的眼中皆是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淡淡的道:“若非你白起,我趙國豈會滅?”

“或許,便是天命吧,趙括小兒,真是罪該萬死!”

廉頗氣的是咬牙切齒!

一旁的洛塵微微搖了搖頭,站了出來,輕聲道:“廉公,此事還真是你錯了!”

“趙國滅國之緣由,並非一人之過也!”

“嗯?”

“此是何故?”

廉頗的眼中儘是疑惑,洛塵的臉上掛著一絲淡笑,輕聲道:“長平一戰確實意義非凡,但是絕不是趙國滅亡的根本原因!”

“此是何意?”

洛塵的臉上帶著一絲淡笑,低聲道:“當年,戰國七雄,自從秦國開始變法圖強之後,其餘六國便已經開始逐漸和秦國拉開了差距,廢井田、重農桑、獎軍功、建立縣製、實行統一度量和廢除舊貴族世襲特權等一整套變法求新的發展策略,短短的十餘年時間,大秦國富民強!”

“所以,兩國征戰,將領軍士固然有十分重要的作用,但是一國之力才是根本,個人之勇武,縱使是可以挽大廈於將傾,但是,其根本還是在於國力的競爭!”

“當時,趙國推行胡服騎射改革,但是,此舉於後世民族之融合有著重要的作用,對於趙國強兵並無益處!”

“其餘諸國變法,皆是受到了嚴重阻礙,唯有秦國可以大成,原因為何?”

洛塵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向白起,輕聲道:“朕曾與白公說過,始皇帝一統六國,震懾天下之勢!”

“但是,汝可知,始皇之雄才偉略,絕非一人之功也,而是奮六世之餘烈秦,振長策而禦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製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南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係頸,委命下吏。

乃使蒙恬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裡。

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

於是廢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殺豪傑,收天下之兵,聚之鹹陽,銷鋒鏑,鑄以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

然後踐華為城,因河為池,據億丈之城,臨不測之淵,以為固。

良將勁弩守要害之處,信臣精卒陳利兵而誰何。

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為關中之固,金城千裡,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

“如今,難不成廉公還單純的以為,秦軍之勝,趙國之滅,皆是因為一人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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