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在整個長安城中徹底擴散開了,加上沈萬三派遣的水軍暗中引導輿論,將洛塵此次南下歌頌成一位可歌可泣的悲情人物!
“太字殿下如此深明大義,我等慚愧萬分啊!”
“是啊!”一個漢子眼眶紅彤彤的:“自古以來,前往治蝗的官員皆是成為千古罪人,背上千古罵名,但是此次太子殿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為的是什麼?”
“難道真的隻是憑借一腔熱血嗎?或者是金錢名利?”
“當然不是!”一個身著灰色布衣的老者微微搖頭:“若說是因為財富,整個長安城還有誰比太子殿下更有錢呢?”
“若說名利,那就更不可能了!”
“太子殿下為我大夏立下赫赫功勳,其詩詞文章更是家喻戶曉,才名遠揚,況且,殿下一心為國,為我們平頭百姓謀福利,如此名利,難道還不足夠?”
“為何要親身涉險,與天爭,與地鬥?”
“還不是應了殿下的那句詩,*******,*******?”
周圍的百姓皆是沉默了,一些過往的行人腳商也是停下了腳步,一臉的深沉之色!
“我家裡還有一隻雞,既然抽不出身,那就讓家裡的雞帶我走上一趟吧!”
“對對,我家裡還有兩隻鴨!”
……
長安城南的官道上!
“駕!”
洛塵和玉瑤率領三千禁軍急速狂奔,如今已經進入五月,氣溫已經升上去了,雖然策馬疾馳,有清風拂麵,不少將士的額頭上還是露出豆大的汗珠,卻依舊狠狠地揮動馬鞭!
“再走上半個時辰左右就差不多到江畔了,今日我們在江岸過夜,明日一早,渡江繼續南下,大概黃昏能感到南原縣!”
一旁的玉瑤點了點頭,輕聲道:“將士們隻帶了三天的口糧,我們到了南原縣先要解決的便是糧食問題!”
洛塵微微頷首,輕聲道:“此事不需要擔心,我自有安排!”
“好!”
在三千騎軍全力幾次之下,沒有半個時辰,就已經來到了通天河畔!
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過了通天河就是江南的地界,所以,洛塵便下令在河畔安營紮寨!
河畔燃起了篝火,雖然隻有三千人的大營,雖然是在大夏的境內,但是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警戒,巡邏,暗哨一樣都沒有少!
“將士們!”
洛塵將將士們聚集在大營前,麵色肅穆!
“想必你們還不知道我們此次南下的任務!”洛塵掃視一圈,迎著眾人疑惑地目光,輕聲道:“如今,我告訴你們,南原府發生蝗災,百姓的萬頃良田皆已毀於一旦,鋪天蓋地的蝗蟲正在已星火燎原之勢,向四周的郡府蔓延!”
“若是我們放任不管,最多三個月,江南將寸草不生,等到秋收之際,百姓將顆粒無收,屆時,一定是前所未有之災劫!”
“所以,此次孤親自掛帥,率領我等三千長安子弟兵,前往抗災一線,勢要將億萬蝗蟲阻隔在南原府之內!”
聽完洛塵的一番介紹,下麵的一眾人皆是麵露驚駭之色,如此恐怖的蝗蟲,簡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現在,有想退出的,本宮絕不勉強,你們現在掉轉馬頭回長安,我保證沒有任何人追究你們的責任!”
“但是,一但過了今夜,誰若是敢臨陣退縮,那麼我的盤龍戟一定會削下他的腦袋,屆時不要怪本王不顧及同袍之義!”
說完之後,眾人神情極為複雜,但是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要退出去!
洛塵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很好!”
“將士們,我知道,你們此刻充滿了驚惶,蝗蟲所過之處,或許我們最後死的時候,屍骨無存!”
“血肉被啃食乾淨,連葬身故裡都是難事!”
“但是!將士們,你們是大夏最為精銳的士兵,你們是百姓的守護神,是大夏的支柱,我們崇尚榮耀,但是若是國家需要我們得時候,不論是名垂千史還是遺臭萬年,我們都會挺身而出!”
“在國家的利益麵前,個人的榮辱得失將不值一提,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雖萬死,吾不悔!”
“大夏萬年!”
“大夏萬年!”
“大夏萬年!”
若說一開始將士們心中還帶著三分恐懼的話,那麼聽完洛塵的這一番話,加上一陣狂吼之後,心中的懼意全無!
……
翌日一早,長安城中人聲鼎沸,而逍遙商行的門前也是排起了一條長龍!
“我們不賣雞鴨,我們是來捐贈的!”
“對!我們家裡沒有喂養家畜,我來捐上一些銀兩!”
“小兄弟,我想去南方抗災滅蝗,但是俺不認識路,能幫幫俺嗎?”
沈萬三看著下方黑壓壓的人群,有的手中擒著雞鴨,有的拎著錢袋子,還有的赤手空拳,卻還帶著一腔熱血!
“籌集了多少隻了?”
一旁負責統計的小廝連忙道:“雞已經有五千隻了,鴨子三千七百多隻!”
“加派人手,在長安城各個集市設立收購點!”
“是!”
旁邊的小廝連忙點了點頭,沈萬三再次開口道:“讓我們的商隊停止手頭的一切任務,隨時等候調配!”
“是!”
“你們先退下吧!”
沈萬三揮了揮手,一臉的憂色!
“沈大老板!”
突然,一個麵黃肌瘦的老漢擠上前來,走到沈萬三的麵前,拎著一隻雞說道:“沈老板,這雞真的能滅蝗蟲?”
沈萬三愣了一下,笑吟吟的道:“不錯,這一隻雞一日至少能吃上上百隻蝗蟲!”
“真的?”
“當然了,老丈,您要要是賣雞的話,怕是要排一會隊了!”
那老漢麵色一怔,連忙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賣!”
沈萬三神色一滯,臉色逐漸變得冷淡了起來,微微一笑,目光便掃向彆處!
“沈老板,我想把這隻雞捐出去,我不要錢,我什麼都不要……”
那老丈說話的時候似乎是有些拘謹,一隻手死死的抓著雞,另一隻手卻是抓著衣角,似乎是生怕家財萬貫的沈大老板看不上他這隻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