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日日夜夜裡,夏皇總是半夜被驚醒,驚出一身的冷汗!
他曾經無數次回味過那次事情,仔細想想,並不後悔!
對的,若是能重來一次,他依舊會那樣做!
夏皇的目光無比的深邃,輕輕一歎:“多少年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啊?”
夏皇似乎是在捫心自問,又似乎是在問旁邊的柳滄瀾,許久之後,自嘲般的一笑,輕聲開口道:“滄瀾啊!你走吧!”
“這麼多年,一直活在這陰影之中,也是苦了你了!”
夏皇麵帶感激的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黑衣人,若不是他,自己或許早就死了,一直以來,如同自己的影子一般,活在黑暗之中!
許久之後,夏皇輕聲開口道:“先去見見他吧!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等急了!”
柳滄瀾麵色一顫,輕聲道:“陛下不去見見嗎?”
夏皇苦笑搖頭:“是朕誤了他!”
“不能這麼說!”
柳滄瀾麵色堅決的搖了搖頭,看向夏皇,沉聲道:“陛下,若是他要我隨他去,該當如何?”
夏皇頓時麵色一厲,語氣也是十分的果決,沉聲道:“他想去,就隨他去,有什麼後果,朕來頂著!”
柳滄瀾麵色一詫,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想到夏皇那堅決的語氣,才微微頷首,輕聲開口道:“好!”
“哈哈!”夏皇淒然的一笑:“這是朕欠他的,也是大夏欠他的!”
“這就是皇室之人的使命,也是皇室之人的悲哀啊!”
柳滄瀾沉默不語,這麼多年來,他可以說是和夏皇接觸最深的人,夏皇在他麵前也是沒有隱藏的,兩人相交多年,早已經彼此知根知底!
柳滄瀾沉默了許久,才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道:“有高明那老家夥在,想來也能護您周全,既然如此,我就陪他走上一遭!”
“哈哈!”夏皇哈哈一笑,看向柳滄瀾:“滄瀾啊!你說,他這麼多年來,值嗎?”
柳滄瀾沉默不語,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不知!”
夏皇不再開口,柳滄瀾對這夏皇深深一禮,直接轉身離開!
許久之後,高明慢騰騰的走了進來,看著夏皇神色落寞的樣子,低下頭去!
“你說,朕這般放他離去,是對是錯?”
高明麵色微變,瞬間便凝重了許多,輕聲開口道:“陛下,說不定,王爺他這麼多年來,已經放下了呢!”
“哈哈!你這老家夥,永遠都是那麼謹小慎微!”夏皇扭頭看了高明一眼,淡笑道:“真的放下了嗎?”
高明頓時低頭不語,但是夏皇卻是直直的盯著他,隻得開口道:“他們二人,怕是要凶多吉少了,除非……”
高明的腦海不自覺的出現一道人影,夏皇麵色一怔,疑惑開口道:“除非什麼?”
……
“奉孝,殿下幾日可回京?”
張昭和郭嘉坐在院子之中,難得清閒,自從張昭上任刑部侍郎之後,可謂是日理萬機,今日難得閒暇,聽聞殿下不日回京,便前來問詢一般!
郭嘉笑吟吟的點了點頭,輕聲開口道:“怕是要三五日!”
“如此甚好!”張昭微微頷首,輕聲開口道:“此事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傳揚出去,將此事廣傳天下,防止再生變故!”
郭嘉笑吟吟的點頭,輕聲道:“我已經通知錦衣衛了!”
“嗯!”
……
東萊,天萊城!
皇宮!
國師府!
丙辰麵色陰沉的坐在太師椅上,臉上露出一絲悵然之色,輕歎一聲:“真的是氣數已儘嗎?”
“大人!”
一個幕僚突然快步走了過來,沉聲開口道:“剛剛收到消息,夏軍已經拿下伊水城和泗水城,如今已經兵臨巨闕關!”
“什麼時候的事?”
丙辰頓時麵色一愣,眼中儘是驚色!
那幕僚輕歎道:“昨日!”
“為什麼現在才收到消息!”丙辰的臉上儘是怒色,許久之後,再次開口道:“損失呢?”
“大人,是皇後娘娘將消息截下來封鎖了,說是怕引起恐慌!”
丙辰頓時怒意更勝:“難道連我也要瞞著嗎?”
“混賬!簡直混賬!”
那幕僚低下頭去,許久之後,才開口道:“大人,現在我們該如何做?”
丙辰輕輕歎息一聲,開口道:“你先下去吧!容我思量一般!”
丙辰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無奈之色,慘淡的一笑:“既然無力回天,那便順其自然!”
……
時間一晃,便是三日光景。
長安城門!
“這便是傳聞中的長安城嗎?”
宇文顏若站在巍峨的長安城下,眼中儘是驚歎之色,走到英魂廣場之上轉了一圈,眼中儘是驚詫!
“這些人名……”
馬超看著英魂碑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名,眼中儘是驚詫之色,麵帶疑惑的看向洛塵!
“這些皆是我大夏在南境戰死的將士,一共十二萬餘人!”
“什麼!”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麵露驚歎之色,久久不語,許久之後,馬超發出一聲驚歎:“皆是人間大丈夫!”
洛塵看了一眼東邊的日出,頓時麵色微喜,今天我們來的剛好,算算時辰,這個時候差不多也該升旗了!
“升旗?”
宇文成都隨著洛塵的目光看去,隻見那英魂碑後麵還有一個方方正正大約有一丈高的旗台!
“那是……”
話剛出口,隻聽到一道整齊的步伐聲響起,隻見城門出處的百姓突然停下腳步,連忙讓出一條道路來,臉上露出一絲恭敬之色!
洛塵突然麵色一怔,快步將馬車挪到了一旁,也是靜靜地站在了一側!
“踏!”
“踏!”
一道整齊的步伐聲響起,隻見一道人影邁著整齊的步伐走了出來,麵色肅穆,器宇軒昂,隻是下一秒,宇文成都幾人的目光愣住了!
“這……”
“怎麼可能!”
就連賈詡的眼中也儘是驚駭之色,那些人身上的鎧甲都不是一個顏色,但是步伐卻是整齊一致,沒有絲毫的雜音!
最重要的是,一個方隊,五十餘人,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人!
為首的一個老者,明顯的少了一條胳膊,但是會就麵色肅穆,目不斜視,步伐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