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頸椎痛,牙齒也開始疼了。忽然發現,好像是一顆牙齒蛀了。要去補牙麼?補個牙要花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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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楊定當即帶著俞建、龐沛兩名衛士前往許昌,至於魏棟、魏馳父子,則暫時留在葉縣,替他處理一些事務,順便未雨綢繆做一些準備。
兩日後,楊定抵達了許昌。
由於楊定並未隱藏身份,因此他進城的那一會,便有值崗的郡卒將此事稟告了西城門門侯王伉。
“你說那楊定來了?”
得知此事的王伉,臉上露出幾許不可琢磨的冷笑。
彆看趙虞擔任潁川都尉還不到兩年,但他卻促成了一件對郡軍、對各縣縣軍利害甚大的大事,那便是‘官田養軍’。
這條政令,非但使得潁川郡的郡軍、縣軍在軍餉方麵得到了保障,甚至還很大程度上的提高,利益使然,潁川郡軍自然愈發擁護這位周都尉,包括王伉——雖然他是門侯,不屬於潁川郡軍,但他同樣隸屬於都尉署,自然而然也是官田養軍的既得利益者之一。
然而那樣一位為他們帶來了巨大利益的周都尉,前幾日卻因為某個原因遭到免職,雖然誰都明白那隻是郡裡哄騙那位祥瑞公主的權宜之計,但也讓都尉署、郡軍上下對某個在公主麵前進讒的‘小人’充滿了敵視。
這不,王伉身邊當即有一名護衛冷笑道:“門侯,要去見見這位楊縣令麼?”
“嗬嗬嗬。”
王伉聞言輕笑道:“那楊定,可是王太師的門徒啊,咱們可招惹不起……”
可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輕笑道:“走,去見見他。”
事實上,他並不畏懼楊定,楊定是王太師的門徒不假,他王伉得罪不起也不假,可他們的周都尉,那也是陳太師的義子,有周都尉在,有什麼好怕的?
這可是表忠心的大好時機啊!
於是乎,王伉當即就帶著幾名郡卒下了城牆,正巧碰到準備進城的楊定一行人。
“喲,這不是楊縣令嘛。”
遠遠瞧見楊定,王伉便陰陽怪氣地打起了招呼:“楊縣令,彆來無恙啊。”
“……王門侯?”
突然被喊住的楊定驚疑地轉頭看向王伉,對後者這番強調感覺很是奇怪。
要知道,當初趙虞還在黑虎山時,楊定就曾來過許昌,自然也見過王伉這一乾都尉署的官員。
“王門侯有何指教?”楊定謙遜地說道。
“指教?王某可不敢當。”王伉笑著譏諷道:“在下哪敢對楊縣令有什麼指教?似楊縣令這等神通廣大之人,我等可得罪不起。”
在他說話間,他身後的一乾郡卒們卻露出了嘲諷的冷笑。
見此,楊定的護衛俞建走上前,沉聲喝道:“足下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王伉撇了撇嘴,輕笑道:“就是來見見楊縣令而已……嘖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
『……』
楊定伸手攔下神色不渝的俞建、龐沛二人,皺著眉頭打量著王伉。
他記得,當初他見到王伉時,這王伉對他可是非常恭敬的,不曾想今日,王伉的態度卻充滿了敵意。
『是因為周虎麼?還是……』
心下一轉念,楊定正色說道:“王門侯,楊某自忖不曾得罪過門侯,門侯何必惡言想向?”
“嘿。”
王伉聞言嗤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麼?莫不是楊縣令要將在下也免了職?嘖嘖,這可如何是好?”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幾名郡卒們亦是哄堂大笑。
『也免了職?也?這話什麼意思?難道……』
心中一凜,楊定的麵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他沉聲問道:“王門侯,你說的免職是什麼意思?”
聽聞此言,王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笑道:“楊定,你何必明知故問麼?不是你在那位公主麵前進讒,叫公主罷免了周都尉麼?虧我昔日還對你頗為敬重,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等陰險小人!可惜,你的詭計注定不會得逞!”
『……』
楊定呆若木雞。
周虎被祥瑞公主免職了?還弄得人儘皆知?
饒是楊定,此刻亦驚得一腦門冷汗,心中暗暗叫糟。
他苦笑著對王伉說道:“王門侯,此事非楊某所為……”
說著,他見王伉冷笑連連,絲毫不相信他的解釋,他果斷地提出告辭:“……楊某還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告辭。”
“哼。”
王伉冷笑一聲,環抱雙臂冷眼看著楊定離開。
稍稍走出幾步,俞建便帶著驚色低聲問楊定道:“少主,這是怎麼回事?那周虎,被公主免職了?”
“我哪知道?”
饒是楊定,此刻亦是心緒大亂。
沒錯,他是想要讓那周虎丟了官職,可不是以這種方式啊。
『……該死的。』
心下暗罵了一句,楊定徑直前往郡守府。
一刻時後,楊定一行人便來到了郡守府,向在府門前值崗的郡卒表明了身份。
“葉縣縣令楊定楊縣令?”
在得知他的身份後,那幾名值崗的郡卒,當即神色一變,看向楊定的目光中閃過絲絲鄙夷與敵意。
其中一人冷淡說道:“請楊縣令在此稍後,我去稟報府內。”
看到這一幕,楊定的心情愈發糟糕。
不多時,這名郡卒便去而複返,還帶來了一名府內的小吏,隻見後者朝著楊定拱了拱手,冷淡地說道:“郡守大人命在下將楊縣令請至後院書房,楊縣令,請吧。”
看著此人冷淡的神色,楊定不禁苦笑。
他懷疑,他在許昌的名聲怕是已經臭了……
片刻後,那名小吏便將楊定一行人領到了後院,領到了李郡守的書房內。
見李郡守正坐在書房內看書,楊定上前一步,恭敬拜道:“楊定,拜見李郡守。”
李郡守這才放下手中的書卷,轉頭看了一眼楊定,不複曾經的親近,淡淡問道:“你來見公主?”
“呃,是……”
見李郡守的態度如此冷淡,楊定心下再次苦笑。
見此,李郡守淡淡說道:“公主現如今住在周虎的府上,我吩咐周虎好生招待公主,你要見公主,便去周虎府上吧。”
“……是。”
楊定猶豫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麼,強打精神說道:“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慢著。”
李郡守看了一眼楊定,將手中的書卷放在桌上,撫摸他專用的小茶壺,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夫比你年長,你又自稱晚輩,既然如此,老夫說你兩句……楊定,昔日你雖是王太師的門徒,但老夫並未因此就對你有什麼偏見,畢竟對你家的事,老夫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然而老夫萬萬沒有想到,你這念聖賢書之人,竟會做出這等齷齪之事,利用祥瑞公主,強行要罷免周虎的官職……”
“……”
楊定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麼。
他很想解釋一番,告訴眼前這位李郡守,祥瑞公主將周虎免職一事並非他授意——他究竟要蠢到什麼程度,才會讓那位公主以這種方式去罷免那周虎?
他苦笑著說道:“李郡守,此事……”
“你莫說此事與你無關。”李郡守冷冷說道:“若不是你將周虎的事告訴了公主,公主久在深宮,她豈知周虎曾當過一段日子的山賊?……不錯,周虎是當過山賊,甚至有段時間,老夫還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但正如荀異所言,周虎一直以來都有一顆棄惡向善的心,且他棄暗投明以來,一直兢兢業業,這些老夫都看在眼裡。老夫知道你與周虎不和,但如今周虎乃是老夫的下屬,你若要以這種齷蹉、下作的手段陷害他,老夫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記得老夫的話,楊定!”
“……是。”
楊定欲哭無淚。
天見可憐,他還什麼都沒做,就平白無故地遭受了這般冤枉。
但看著眼前這位李郡守那冷淡的神色,他也知道,對方聽不見他的解釋。
『祥瑞啊祥瑞,你可真是……』
暗自搖了搖頭,楊定拱手道:“郡守大人,那,晚輩就告辭了?”
“唔。”
李郡守端起那隻小茶壺,以一副長輩的口吻告誡道:“年紀輕輕,莫要終日想著那些旁門左道,你也是讀聖賢書的人,為人處世,當坦蕩些,莫要學小人做派……”
平白無故被訓了一頓,楊定自是心中鬱悶,可他還得拱手感謝:“多謝郡守大人告誡。”
“唔,去吧。”
“是。……晚輩告辭。”
“……”
瞥眼看著楊定轉身告辭,走出書房,李郡守撫摸著手中的小茶壺,微微搖了搖頭。
曾幾何時,他還很看好這個楊定的,甚至想過將自己的小女兒嫁給這楊定,甚至於,就算不是正房、而是平妻那也不是不能考慮。
可現如今嘛,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讓自己的女兒給這楊定當平妻,還不如給周虎那小子做平妻呢,人周虎也是陳太師的義子,也有這個資格,且同樣前途無量。
更關鍵的是,周虎那小子為人處世,比這楊定順眼多了。
唯獨周虎臉上的‘火傷’,讓李郡守很是猶豫。
片刻後,就當李郡守仍在糾結於自家女兒的婚嫁之事時,楊定已板著臉走出了郡守府。
待走下郡守府門前的台階後,楊定悵然歎了口氣。
此前,他除了想除掉周虎那個在他看來極具威脅的鄰居意外,還想嘗試鵲巢鳩占,取代周虎,慢慢將潁川郡變成他的地盤,現在好了,徹底沒戲了。
冤枉的是,他還什麼都沒做,就成為了李郡守、成為了王伉等潁川郡官員心中的小人。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少主,現在怎麼辦?”護衛龐沛在旁低聲問道。
聽聞此言,楊定長長吐了口氣。
說實話,這一連串的打擊,都讓他恨不得有立刻回葉縣去的想法了,因為他不難猜測,待會碰到那周虎,那周虎肯定會嘲笑他——以那廝的智略,保準已經猜到了怎麼回事。
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去那周虎的府邸了。
總不能就這麼回葉縣去吧?那才是叫那周虎瞧了笑話。
想到這裡,楊定當即帶著俞建、龐沛二人,前往那座都尉周府。
一炷香工夫後,一行人便來到了都尉周府,看著府門前依舊明晃晃地懸掛著‘都尉周府’的橫額,楊定嘴角不禁抽搐了兩下。
而與此同時,趙虞正坐在自家府內的書房,靜靜等候著楊定的到來。
沒錯,他早已經得到了相關消息——楊定前腳剛進許昌城,西城門門侯王伉便派人將此事稟報了趙虞。
不多時,龔角匆匆走入,嬉皮笑臉地對趙虞說道:“大首領,那楊定來了,眼下正在府門外等候。”
一聽這話,趙虞頓時就樂了,回顧何順道:“哈,總算是來了。何順,你親自去一趟,將咱們那位楊縣令請到我書房來。”
“是。”何順亦是樂不可支,抱抱拳帶著龔角走出了書房。
片刻後,何順與龔角便來到了府門外,瞧見楊定一行正站在府外,他二人笑著迎了上去。
還彆說,他倆這次的笑容,著實是發自內心。
當然了,這笑容肯定不是為了迎接楊定。
“楊縣令,都尉……不,我家首領有請。”
“……”
楊定深深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何順與龔角二人,一眼就看出了二人臉上笑容中的嘲笑成分。
他板著臉說道:“楊某此番是為見公主而來,就不必叨擾周……周都尉了。”
“不叨擾,不叨擾。”何順不懷好意地笑道:“我家首領剛被免了都尉之職,眼下正賦閒府內呢。”
從旁,龔角亦笑嘻嘻的說道:“楊縣令登門拜訪,即便是為了公主而來,又豈有不見我家首領之理?”
“請。”何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無可奈何,楊定唯有跟著何順與龔角,一路前往趙虞的書房。
雖然他此刻根本不想見那周虎,但就像龔角說的,既然來到了人家府上,又豈有越過主人的道理?
片刻後,何順與龔角便帶著楊定一行人來到了趙虞的書房。
而此時,趙虞正負背雙手站在書房的門檻內,遠遠瞧見楊定一行人走來,他嘴角便忍不住地揚了起來。
“喲,這不是楊兄麼?”
遠遠地,趙虞打了聲招呼:“楊兄遠道而來,未曾遠迎,還望楊兄莫要見怪啊。”
“……周都尉客氣了。”
楊定勉強擠出幾分笑容,拱手回了禮。
“誒。”
趙虞抬手打斷了楊定的話,故意擠兌道:“周某已被罷了官職,可當不起都尉之稱。”
『……這家夥。』
楊定麵色稍稍一變。
饒是他,此刻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請。”趙虞笑著坐了個請的手勢。
楊定也不說話,默然走入書房內,隨後經趙虞請坐,在書房內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而趙虞,則坐在楊定的對麵,饒有興致地看著楊定。
屋內,出現了短暫的寂靜,直到一陣笑聲突兀將這寂靜打破。
“噗,嗬嗬嗬,哈哈哈哈……”
盯著楊定看了半晌,趙虞也許是實在忍不住了,毫無征兆地笑了起來。
連帶著站在趙虞身側的何順、龔角二人亦笑了起來。
當即,楊定本就難看的麵色變得愈發陰沉,頗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周虎,差不多點得了!”
趙虞沒有在意楊定的惱羞成怒,抬手指了指楊定,樂不可支地說道:“你啊,太聰明。……有句老話怎麼說?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
“周虎!”楊定黑著臉喝斥了一聲。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有喝斥了,畢竟他也明白,這次他真的是搞砸了,沒達成目的不說,反而還被這周虎一通嘲笑,饒是他今年已二十又七,卻也感覺臉上一陣灼熱,羞愧難當。
看著這楊定惱羞成怒的模樣,趙虞樂不可支。
他與這楊定打了四五年的交道,還是首次見這楊定這次栽得這麼慘。
當然,趙虞也明白,這次楊定栽得這麼慘,全拜那位祥瑞公主所賜——這就叫智者千慮,也抵不上愚者一失。
那個蠢公主,就是這愚者!
“嗬嗬嗬,唉……”
打量著那楊定又笑了兩聲,趙虞這才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頗有深意地問楊定道:“好了,笑也笑過了,那麼,楊兄,你打算如何收場呢?”
見趙虞終於不再嘲笑自己,楊定麵色稍霽,他沉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聽聞此言,趙虞的態度也端正了幾分,正色說道:“人,是你招來的,你負責讓她回去。……或許你還有幾分不甘心,但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既然這位公主已出現在周某麵前,我就不會讓人利用她威脅到我。你想辦法勸她回邯鄲去,我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楊定聞言沉默了片刻,點頭道:“好,我答應。”
深深看了一眼楊定,趙虞轉頭吩咐龔角道:“龔角,你帶楊兄去見公主。”
“是。”
龔角抱了抱拳,邁步走到楊定身前,抬手道:“楊縣令,請。”
“……”
楊定亦看了一眼趙虞,點點頭站起身,走向門口。
就在他即將跨出門襤時,趙虞有意無意地說道:“據我所知,這位公主久在宮內、深受恩寵,可她居然能如此輕易地離開王宮、離開邯鄲,我看這件事背後的水怕是深得很。我不管楊兄是順水推舟也好,給人做刀也罷,請莫要牽扯到周某……”
“……”
楊定回頭看了一眼趙虞,旋即邁步走出了書房。
待等楊定一行走出了書房,何順快步走到門口,目視著楊定一行人走遠,他這才回到趙虞麵前,皺著眉頭說道:“大首領,這楊定答應地這麼痛快,會不會還有什麼詭計?”
“嗬。”
趙虞輕笑一聲,淡淡說道:“這楊定,是咱們的老熟人了,他知道我不會給他機會,是故才答應地痛快。……與其擔心他耍什麼詭計,我其實更擔憂第三方……”
“那個蔡錚?”楊定皺眉問道。
趙虞微微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這楊定,我想他充其量也隻能讓那公主心生出宮的念頭,卻無法保證這位公主順利出宮,想必是宮內有人順水推舟……”
“誰?”何順驚疑道。
“暫時還不知。”趙虞微微搖了搖頭,轉頭看了一眼門口。
其實這會兒,他心中已有懷疑的對象,比如說當朝太子。
要知道那祥瑞公主乃是當今天子的第六子、鄴城侯李梁的女兒,但卻那般深受天子寵愛,就連太子也要避退三舍,難道對於太子而言,這不算是一個威脅麼?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那蠢公主那般受到寵愛,自然而然會對一些人構成威脅,除了太子,宮內的嬪妃,其餘的皇子,在趙虞看來,任何人都有想要趁機除掉這個公主的動機。
趙虞不想乾預宮內之事,但他決不能坐視那個蠢公主在他潁川郡出事,繼而連累到他。
想到這裡,他問何順道:“旅狼,可到許昌了?”
何順抱拳說道:“前兩日大首領吩咐過後,我便派人去了昆陽,算算時日,差不多該到許昌了。”
“唔。”
趙虞微微點了點頭。
而與此同時,楊定一行人也已在龔角的帶領下,來到了府內的東院,見到了暫住在東院的祥瑞公主。
得知楊定的到來,祥瑞公主滿心高興,一口一個‘延亭哥哥’,將楊定請到屋內。
甚至於,她還一臉得意地向楊定邀功:“延亭哥哥,我把你所說的那個惡人周虎給罷免了,你還不誇誇我?”
聽到這話,楊定險些心氣鬱結。
彆說誇了,此刻他都恨不得掐死麵前這位公主。
當然,這事他也就隻敢在心中想想,哪裡敢真的那麼做。
他在宮女馨兒異樣目光的注視下,勉強擠出幾分笑容岔開話題道:“此番公主離宮,朝野震動,不知公主打算幾時回宮?”
一聽這話,祥瑞公主頓時就不高興了,噘著嘴不滿地說道:“延亭哥哥怎麼也要趕我回去?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回去……好不容易出一趟宮,我要玩夠了才回去。再說了,我還想見一見延亭哥哥的夫人呢,那個搶走了延亭哥哥的壞女人,哼。”
說著,她忽然抱住楊定的手臂,笑嘻嘻地說道:“延亭哥哥,你把那個壞女人休了,娶我做妻子好不好?”
“公主說笑了,楊某何德何能能娶公主為妻?”
楊定不動聲色地從祥瑞公主手中抽出手臂。
“我才沒有說笑!”祥瑞公主不高興地撅起嘴,旋即看著楊定幽怨地問道:“延亭哥哥,你不想娶我為妻麼?”
楊定當然不情願。
娶眼前這位公主為妻?他嫌命長麼?
“公主誤會了……”
楊定勉強擠出幾分笑容,勸說道:“隻是賤內又無過錯,我怎能無緣無故將她休了?”
也不知祥瑞公主聽出了什麼,恍然大悟道:“我懂了,肯定是那個壞女人纏著延亭哥哥對不對?我就知道。那就……殺了她!”
從旁,宮女馨兒也許是也知道一些楊定的事,從始至終神色冷淡,直到聽祥瑞公主這句話,她神色一驚,這才連忙勸道:“公主,這怕是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誰叫那個壞女人纏著延亭哥哥。”
祥瑞公主哼了哼,旋即笑著撫掌道:“殺了那個壞女人,延亭哥哥就能娶我了。……嘻嘻,就這麼辦!”
“……”
楊定張了張嘴,臉上的笑容不禁變得僵硬。
一瞬間,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