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當初王彥親自出麵,威迫趙虞出兵支援葉縣,趙虞敷衍了事,拒不出兵,王彥恨得不得了,哪來什麼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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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公渠一旦竣工,勢必會動搖汝陽乃至汝水諸縣的利益,下官身為汝陽縣令,自當優先為汝陽考慮,還望周都尉見諒……”
汝陽縣令王丹看著趙虞,平心靜氣地說出了以上這番話。
誠然,潁川都尉周虎突然替魯陽縣撐腰一事,讓這位王縣令有些措手不及,但在冷靜下來之後,這位王縣令認為自己並不需要過多地畏懼這個周虎。
這周虎是潁川都尉又怎樣?受到潁川郡守李旻欣賞又怎樣?
一來他汝陽縣隸屬於河南郡,根本不在潁川郡的管轄範圍,二來,他還是王太師的族人兼門生,即便這周虎強硬地提出要求,他也完全有可能否決,告訴對方:不!
“……”
深深看了一眼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的王丹,趙虞輕笑一聲,旋即自顧自地說起了不相乾的事:“聽說最近,貴縣北麵伊闕一帶,賊寇橫行?”
“……是。”王丹驚疑地看了一眼趙虞,不明白這位周都尉突然提起伊闕賊做什麼。
而此時,趙虞便笑著說道:“王縣令不必擔心,今年年初,李蒙都尉便已率河南軍返回新鄭,我想最遲五月前後,李蒙都尉便會發兵圍剿伊闕賊,介時,我潁川郡或也會應張郡守與李蒙都尉的請求,給予貴郡一定的相助,共同圍剿伊闕賊。”
“……”
王縣令張了張嘴,驚疑地問道:“周都尉……與李都尉相識?”
“哈。”
趙虞笑著說道:“王縣令不知情麼?去年,周某率軍前往梁城助戰,正巧李蒙都尉亦率軍前往梁城,因此周某有幸結識了李蒙都尉,應李蒙都尉的請求,我潁川郡當時還借給了貴郡幾十萬石糧食……”
“……”王縣令的麵色逐漸變得有些僵硬了。
他倒是可以不懼眼前的周虎,因為這位潁川都尉管不到他汝陽,但倘若此人與他河南郡的都尉李蒙相識,這就很麻煩。
而此時,趙虞卻依舊笑著說道:“王縣令著實不必擔心伊闕賊,薛敖將軍目前就駐軍在梁郡,隻要周某與李蒙都尉相邀,薛將軍一定會派遣其麾下太原騎兵相助……”
“……”王縣令的麵色變得愈發僵硬了。
忽然,他的神色再次恢複如初,笑著說道:“那就太抬舉那幫伊闕賊了。……那群伊闕賊,著實可惡,近期頻繁騷擾我汝陽縣,使得下官不得不投入全部精力去應對,以至於無暇與魯陽縣協作璟公渠的事,隻能暫時擱置這項工程,或此事讓魯陽那邊心生了誤會,實在是下官的過錯……”
“哪裡哪裡。”趙虞擺擺手笑道:“王縣令的考量,周某自然明白,外賊不除儘,如何能安下心來共同發展這條河渠呢?”
“是極是極。”王縣令連連點頭,旋即笑著說道:“但既然有周都尉這番話,下官相信伊闕賊不日即將覆滅,既然如此,不妨讓魯陽縣繼續最後一段施工,爭取早日使河渠竣工,但願這條河渠竣工之後,能使魯陽早日繁榮……”
“不。”趙虞笑著說道:“應該是讓汝陽、繁榮兩地共同繁榮,如此方能長久。”
“哈哈,周都尉所言極是。……不愧是周都尉。”
一刻時後,趙虞帶著丁武、牛橫、何順等人,在王丹的親自相送下,離開了縣衙。
待走出半條街後,丁武回頭看了一眼縣衙方向,確認已看不見了那位王縣令,他這才帶著幾分鄙夷說道:“這廝,也就都尉能治得了他。”
趙虞微微一笑,說道:“璟公渠一事,說到底終歸是魯陽沾了汝陽以及汝水諸縣的光,你也莫要怪人家心中不快,換做是我,也不會那麼輕鬆答應下來。”
欺軟怕硬?見風使舵?
汝陽縣令王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在九年前就已經知道了。
平心而論,這王丹雖然有種種私心,但總得來說還是蠻不錯的,是個聰明人,真要是換做一個說什麼都不肯聽勸的愣頭青,饒是趙虞一介潁川都尉,也得在汝陽縣碰壁。
輕笑之餘,趙虞與丁武商議道:“既然那王丹已經鬆口了,事不宜遲,丁都尉立即返回魯陽,組織人手將最後一段河渠修成,我會在汝陽留幾日,替縣衙擺平這邊的共濟會。”
“好。”
丁武頗有些興奮地點點頭,旋即抱拳說道:“既然如此,還請都尉小心。”
趙虞輕笑著點點頭。
與丁武告彆之後,趙虞便帶著牛橫、何順幾人在街上轉悠,向行人探問‘魯葉共濟會’的總會位置。
不多時,趙虞一行人便在行人的指引下,來到了魯葉共濟會的總會。
當看到那間總會的坐落時,趙虞眼眸中浮現幾絲驚訝與懷念,饒是他也沒有想到,以魏普作為會長的另一支魯葉共濟會,其總會的坐落,就是他當年住過一段日子的那間‘趙氏米鋪’。
曾幾何時,他便住在這間米鋪的二樓,與斜對門的鄭氏米鋪鬥法。
當然,相比較當年的‘趙氏米鋪’,共濟會總會的占地增擴了許多,大概是將兩邊的房屋也收購了。
再轉頭一看斜對門,記憶中那間‘鄭氏米鋪’也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間懸掛著‘魯葉共濟’字樣豎匾的米鋪——魏氏米鋪。
『魏普吞了我家當初在這邊的店鋪麼?』
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他倒不是生氣,畢竟他魯陽趙氏當年被童彥扣上了‘勾結叛軍、謀反作亂’的罪名後,他家的田地、家產就基本上被縣衙扣下充公了,魯陽縣如此,顯然汝陽縣這邊亦是如此。
因此,趙虞倒也不怪魏普趁機吞並了他家在汝陽的這幾間店鋪,相反他還很驚訝,驚訝於魏普居然將他當年住過的‘趙氏米鋪’,改建成了今日的共濟會總會,不曉得是為了懷念他,亦或是為了與呂匡慪氣。
“來都來了,去拜會拜會他吧。”
說罷,趙虞便帶著牛橫一乾人邁步走入了那座共濟會的總會。
進去一瞧,趙虞便看到總會的一樓擺著一排的櫃台,似一個‘冂’形,並且,這三側櫃台後都站著人,乍一看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有的在接待客人,有的在劈劈啪啪地打著算盤,對照手中的賬單進行籌算。
“阿虎,這裡是乾嘛的?我咋沒看到他們賣什麼東西呢。”
牛橫瞧了半天也沒看出這裡是乾嘛的,小聲詢問趙虞。
趙虞帶著幾許複雜的口吻解釋道:“總會,負責大宗貨物以及期貨的買賣與交割,對象都是某個商隊,某個商會、某個鄉村,甚至某個縣城……”
牛橫撓撓頭,與何順等人麵麵相覷,饒是趙虞費力向他們解釋,他們也聽得雲裡霧裡。
此時,有一個櫃台後的年輕人看到了趙虞一行,禮貌地低頭拱手施禮,旋即問道:“幾位,有何貴乾?”
見此,趙虞便走上前,同樣禮貌地說道:“請問,貴會可還是魏普、魏老賈執掌。”
“……是。”
那名年輕人點點頭,狐疑地問道:“您是?”
趙虞笑著說道:“在下,潁川都尉周虎,此番恰巧來到汝陽,聽聞魏會長之名,有意想與魏會長見一麵,不知能否為我安排?”
這話一出,堂內頓時鴉雀無聲,無論是那些在籌算的年輕人,亦或是被他們接待的商賈,皆露出了震撼的神色,紛紛轉頭看向趙虞。
“我、我這就去稟告會長。”
接待趙虞的那名年輕人,連忙轉身奔向樓梯。
隨著他的離去,堂內的眾人也紛紛向趙虞靠攏,一名衣冠楚楚的商賈朝著趙虞拱了拱手,旋即帶著好奇問道:“閣下,當真是潁川郡的都尉?”
趙虞笑了笑,說道:“假冒官員,這是要殺頭的,不是麼?”
一聽這話,堂內的商賈們心中頓時火熱起來,紛紛上前來拜見。
而與此同時,在總會的二樓,魏普正坐在一張堆滿各式各樣賬簿的大桌後,一邊翻閱著賬簿,一邊端著一碗茶慢悠悠的品著。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旋即,一名年輕人急匆匆地上了樓,看得魏普微微皺了皺眉。
可就在他喝斥時,就聽那名年輕人急聲稟報道:“會長,樓下有一人自稱潁川都尉周虎,希望見會長一麵。”
魏普一愣,臉上頓時露出幾分驚詫之色。
行商之人,消息最是靈通,去年時,魏普就得知潁川郡更換了一位都尉,且這位叫做周虎的都尉,還一度在昆陽、許昌兩地挫敗了叛軍的進攻。
今日來的,莫非就是這位周都尉?
“……”魏普放下茶碗站起身來,神色不定地來回踱了幾步。
倘若得知其他一般都尉前來拜訪,他肯定是立刻就下樓相迎了,然而這位周都尉,卻不是一般都尉,因為這位周都尉,,拉攏了一批以葉縣黃家公子黃馥為首的商賈,效仿他魯葉共濟會而創建了昆葉互助會。
黃馥等人的出走,令他的老對手呂匡所領導的魯葉共濟會實力大損,這讓魏普頗感幸災樂禍,但同樣的,昆葉互利會,也難免成為了他們魏、呂兩支共濟會的勁敵。
倘若說葉縣、魯陽、乃至整個南陽北部,算是呂氏共濟會的‘地盤’,倘若說汝上、汝陽乃至整個河南郡西部是他魏氏共濟會的‘地盤’,那麼,昆葉互利會的地盤就是整個潁川郡。
比如在陽翟。
陽翟位於汝水的下遊,當年昆葉互利會還不存在的時候,魏普就帶領會眾打入了這座縣城,像曾經在其他縣城南陽,逐步占據了陽翟的市場。
然而好景不長,很快,昆葉互利會,以及另一支更加隱蔽的‘黑虎會’,就迅速打入了陽翟,壓縮了他魏氏共濟會的空間。
為此,魏普曾拜訪過陽翟縣令,希望陽翟縣令幫他抵禦昆葉互利會,但那位縣令卻表示愛莫能助,隻因為昆葉互利會的後台,乃是潁川都尉周虎——他一個陽翟縣令,怎麼敢得罪潁川都尉?
因此,即便感到可惜,但魏普依舊識趣地將勢力退出了陽翟縣,避免了與昆葉互利會打擂。
他將勢力退守至由鄭氏一族公子鄭州擔任縣令的陽城,畢竟陽城隸屬於河南郡,不在潁川都尉周虎的管轄範圍。
可沒想到,今日那位周都尉居然來拜訪他……
為何?
『難道我共濟會在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周都尉?』
魏普皺著眉頭思忖著。
“會長?”那名年輕見魏普久久不動,小心地提醒道:“那位周都尉還在樓下等著呢。”
魏普這才如夢初醒,當即走下樓,快步走至已被人群包圍的趙虞一行人跟前,朝著趙虞拜道:“不知周都尉前來,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趙虞擺了擺手,旋即看了看周遭。
魏普頓時會意,抬手請道:“請周都尉上二樓再做詳談。”
旋即,魏普將趙虞一行人請到了二樓,又吩咐會內的雜役奉上茶水。
期間,趙虞則四下打量著二樓的擺設,就連那張擺滿了各式各樣賬簿的大桌,他也饒有興致地看了幾眼。
按理來說,這些都屬於商業機密,可不能泄漏給外人,但顯然魏普也不敢勸阻。
他恭敬地詢問趙虞道:“周都尉今日特來拜訪,不知有何吩咐?”
趙虞笑著說道:“今日周某是恰逢其會。……魯陽的璟公渠,魏會長想必聽說過吧?”
“……略有耳聞。”
“那就好。”趙虞點點頭,旋即笑著說道:“周某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周某當初落難魯陽時,曾得到過魯陽縣衙以及魯陽鄉侯的照顧,當然,周某指的璟公,而不是如今那個。前一陣子,魯陽縣的劉公派人求到我,稱他縣內組織修建的璟公渠遭到了汝陽這邊的阻擾,請我出麵周旋一下,周某尋思著,既當年得到魯陽縣的照顧,今日自當還以恩情,便當仁不讓地應下此事,作為說客,前來勸說……在周某的勸說下,王縣令已經答應此事,是故周某便來拜訪魏會長……”
『原來如此。』
魏普心中恍然大悟。
恍然之餘,他亦有些心驚,魯陽縣的縣令劉緈,竟與潁川都尉周虎相識?要事這樣你早說啊。
他連忙說道:“誤會,這都是誤會。……小民豈敢阻擾魯陽縣的河渠之事?”
“我知道。”
趙虞笑著擺擺手,說道:“魏會長此舉並不是針對魯陽,而是針對葉縣的呂匡,或者說,魯葉共濟會。”
“咦?”魏普驚訝地看向趙虞。
的確,他其實並不是要阻擾魯陽修建璟公渠,而是想拿此事作為條件,要求魯陽縣驅趕呂氏共濟會,由他魏氏共濟會取而代之。
不說兩家共濟會是多年的仇敵,倘若他不這麼做,呂氏共濟會也會借助璟公渠,慢慢向汝陽以及汝水諸縣滲透,這裡可是魏普的地盤,魏普自然不會答應。
因此在這種不進則退的選擇麵前,魏普勢必要讓魯陽縣妥協。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魯陽縣竟請來了潁川都尉周虎,這讓魏普不禁有種踢到了鐵板的惶恐。
沒想到,眼前這位周都尉,居然知道他與呂匡的恩怨?
他好奇問道:“周都尉,您知道在下與呂匡的恩怨?”
“當然。”
趙虞點點頭,旋即帶著莫名的感慨,說道:“你與呂匡,當年乃是魯陽趙氏那位二公子組建魯葉共濟商會時的左右手,後來趙氏蒙難,那位二公子亦遭遇不幸,你與呂匡便反目成仇……”
自己說自己死,這讓趙虞莫名彆扭。
然而魏普卻沒有聽出,他正急著辯解:“周都尉,請容我辯解一句,非是在下與呂匡反目成仇,而是呂匡咄咄逼人,他何德何能,能取代二公子的位子?”
『說得你好像沒想過一樣。』
趙虞瞥了一眼魏普。
不過,雖說話是這麼說,但不可否認,當年趙虞向這二人講述的那些,魏普確實要比呂匡做得更好,這一些,趙虞方才在樓下時已經看到了。
隻可惜,魏普當時的勢力不如呂匡,因而在那場交鋒過潰敗,不得已潰逃至了汝陽。
考慮到呂匡現今似乎傍上了楊定、王彥等王太師一係的人,趙虞尋思著,似乎他也可以先將魏普收入勢力……
想到這裡,他向魏普遞出了善意的邀請:“魏會長可曾想過,將商事擴展至我潁川郡?”
“唔?”
魏普愣了愣,旋即心跳不禁有些加快。
要知道,他當初是出於不想得罪眼前這位周都尉,才放棄了陽翟縣的市場,可如今這位周都尉說什麼?竟是要向他開放整個潁川郡?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在下以為,潁川郡已經有昆葉互利會了……”
“謔?”
趙虞笑著說道:“魏會長也知道昆葉互利會?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
嗬!
魏普心下哼笑一聲,若不是顧忌眼前這位周都尉,他完全有能力吊打黃馥那個黃家的小子。
當然,想歸想,他自然要給眼前這位周都尉保留幾分麵子,畢竟那個黃馥,可是這位周都尉看中的人。
因此他委婉地說道:“黃馥確實是個不錯的年輕人,但美中不足,經驗與見識皆有所欠缺,加之當年不曾在趙氏二公子身邊……我不知周都尉可曾見過魯陽鄉侯的二公子,那位二公子在經商方麵,可謂是天縱之才,在下有幸得到那位二公子的提點,才有今日……”
『你這不就是變相說黃馥遠不如你唄?』
趙虞暗自嘀咕了一句。
雖說被魏普當麵稱讚感覺有點彆扭,但不可否認,當年經他教導過的魏普與呂匡,確實要比黃馥出色——這也沒辦法,畢竟現如今趙虞那麼多事,哪有空去教導黃馥,他連陳才都沒空教。
想到這裡,趙虞點點頭說道:“這倒是,黃公子雖有才華,但確實還有欠缺,不如魏會長老道……說起來,周某也想振興我潁川郡的商事,倘若能有魏會長相助,那就再好不過了。”
似魏普這等人精,豈會聽不懂趙虞的暗示,聞言立刻笑著說道:“在下年近半百之人,實在當不起周都尉如此推崇,倘若周都尉不嫌棄,在下願意效犬馬之勞。”
“哈哈。”趙虞當即笑道:“魏會長過謙了,能得到魏會長相助,周某高興還來不及,豈會嫌棄?”
“周都尉過讚了,在下愧不敢當。”
魏普也很高興。
投靠這位周都尉,在他看來是一樁天大的好事,一來他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入潁川郡,甚至與昆葉互利會取得合作,二來,他可以借這周虎的勢力打壓呂匡。
他不會忘記,他才是魯葉共濟會的正統!
歡喜之餘,他好似想到了什麼,拱手又請示道:“周都尉,我手下的商賈,我相信他們大部分都願意轉移至潁川,但也有個彆不願的,您看……”
趙虞笑著說道:“人各有誌,不可強求。再者……”
他看了一眼魏普,適當地展現了一下人脈:“再者,你等也不必將產業轉移至潁川,我與河南都尉李蒙交好,我會拜托他照顧一二,即便你等不在河南,也不會有人敢覬覦你等的家產……”
『這位周都尉,竟還與河南都尉李蒙相識?而且看似很熟絡的樣子。』
魏普微微一驚,連連說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此時,就聽趙虞又輕笑著說道:“倘若魏會長這幾日得空,不妨隨我一同去一趟魯陽,或許會有彆的收獲。”
魏普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過來:這周虎是在暗示他,可以奪取呂氏共濟會在魯陽的市場。
憑這位周都尉與魯陽縣令劉緈的關係,這顯然不是一件難事。
『哈哈,日後我有河南、潁川兩個郡為後盾,你呂匡僅有南陽北部半郡,就連魯陽也即將落入我手掌,你怎麼跟我鬥?』
心中大喜的魏普,十分期待與呂匡的再次交鋒。
當晚,趙虞出席了汝陽縣令王丹為他所設的宴席,魏普亦帶著幾名商賈一同前往,作為陪客,期間觥籌交錯、賓主儘歡。
次日,趙虞便帶著魏普返回魯陽。
什麼?趙虞漏下了鄭氏一族不曾拜訪?
沒必要,因為屯糧的事,河南郡裡早就看鄭氏不順眼了,鄭氏一族最近夾著尾巴做人,老實地不得了,隻要汝陽縣令王丹與魏氏共濟會的魏普不拖後腿,璟公渠的修築就不成問題。
而這一日,王彥亦帶著魯陽鄉侯趙炳的家仆姚進來到了葉縣,與葉縣縣令楊定說起了前幾日發生的事。
在得知了事情經過後,楊定頗感忌諱。
其實他在幾年前就意識到了那周虎的不同尋常,想要提前除掉此人,奈何期間因為種種原因,他最終沒能得手。
可誰能想到,那周虎竟趁著叛軍為禍,扶搖直上,搖身一變成為了潁川都尉不說,居然還攀上了陳太師,以至於到眼下,楊定忽然發現他奈何不了那周虎了。
他勸說王彥道:“兄且莫要莽撞,你我先與那周虎見一麵,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再做論斷。”
“行。”
王彥忍著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