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直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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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砰!”

重重一拍麵前的桌案,汝陽侯世子鄭潛怒聲質問前來報訊的家仆:“那趙氏父子,當真在我汝陽開了一間店鋪?”

麵前的家仆嚇了一挑,連聲說道:“千真萬確,就在咱府於縣城西大街那間米鋪的斜對麵,據鋪子裡的人說,他們原以為隻是同姓,卻不曾想,對方根本就是隱藏來曆,但凡有行人詢問,便直說是魯陽趙氏……”

鄭潛越聽越火大,趙氏父子在他汝陽縣城開店也就算了,逢人便透露其魯陽趙氏的名,生怕他鄭氏不知,這不是挑釁又是什麼?

簡直不把他汝陽侯府、不把他鄭氏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鄭潛怒衝衝地帶著王直等一乾心腹家仆前往縣城。

半個時辰後,他來到了縣城,來到了他們家於城內西大街的那間米鋪。

此時他轉身瞧向斜對過,果然瞧見不遠處的斜對過,有一間新開的鋪子掛著‘趙氏米鋪’的招牌,與他‘鄭氏米鋪’僅相隔十幾丈遠,極具譏諷與挑釁意味。

“走,王直!”

壓低聲音吩咐了一句,鄭潛帶著十幾名家仆、衛士,走向了斜對過。

此時在那間趙氏米鋪外,有張季、馬成等若乾鄉侯府裡的衛士正倚著門與牆壁,環抱雙臂相互談笑著。

其餘衛士可能不知道鄭潛,但張季與馬成早前跟魯陽鄉侯父子一起去過汝陽侯府,他們當麵見過鄭潛,方才鄭潛帶著隨從一到,他倆就注意到了這位汝陽侯世子,冷笑之餘暗自提高警惕,此刻瞧見鄭潛領著一般人朝這邊走來,他們立刻站直了身體,迎了上前。

“新鋪尚未開張,恕尚不能待客!”

伸出右手做阻止狀,張季冷漠地對鄭潛等人說道。

區區衛士,鄭潛自然不會正眼相待,隻見他死死盯著那塊‘趙氏米鋪’的招牌,按捺著怒意喝道:“我沒工夫與你們這群衛士糾纏,趙公瑜呢?他可在此地?叫他出來!”

從旁鄉侯府的衛士可不知眼前的鄭潛與他們家鄉侯同輩,見鄭潛直呼他們鄉侯的名字,心中大怒,有幾人指著鄭潛正要說話,卻見張季抬手阻止眾人,不亢不卑地說道:“鄉侯並不在此地。”

聽到這話,鄭潛冷笑道:“趙公瑜今日若不出來見我,我便砸了這鋪子!”

“你敢?!”

隨著馬成一聲驚呼,他身後的店鋪內又湧出七八人,有的是在店鋪清理雜物的仆從,有的是腰掛兵器的衛士,這些圍在張季、馬成二人身邊,頗為團結地對抗著鄭潛眾人。

然而,張季等人的抵抗並未就此嚇住鄭潛,看看王直平日裡的作態就知道,汝侯府的人以往強勢慣了,更何況是汝陽侯世子鄭潛。

隻見他冷笑一聲道:“你看我敢不敢!”

話音剛落,就聽上方傳來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我看你不敢。”

“……”

鄭潛皺著眉頭抬頭望上看,這才發現趙氏米鋪二樓的窗戶不知何時打開了,魯陽鄉侯的二子趙虞正雙手環抱支撐在窗欞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眾人。

瞧見趙虞,王直立馬附耳對鄭潛說道:“世子,是趙公瑜的二子,趙虞。”

“我知道。”

鄭潛隨口應了一聲。

對於趙虞,其實鄭潛對他的印象並不深,這也怪趙虞此前並未在汝陽表現過什麼才氣或過人的能耐。

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孩童,能在許多年長他十幾、二十歲的成人跟前麵色自若地說話,況且還是在這種氣氛緊張的場合下,這本身也能讓人感覺到此子的不同尋常。

按捺心中的怒氣,鄭潛假笑著問道:“這不是趙鄉侯的二子嘛,二公子,有禮了。”

他嘴上說著有禮,身體卻無任何動作,而趙虞比他更絕,環抱雙手伏在窗欞上,笑嘻嘻說道:“好說好說。”

他乾脆連回應的禮都不提了。

當然,本就是虛情假意,鄭潛也不在意趙虞的態度,在假裝的客套過後,他以一副長輩口吻質問道:“二公子,你爹呢?”

趙虞笑笑說道:“鄭世子的雙耳難道隻是擺設麼?方才我府上的張衛士便說過,我爹不在此處,鄭世子有什麼指教,可以跟我說。”

這夾棍帶棒的一番後,聽得鄭潛心中怒起,他本不屑於跟趙虞一介十來歲的孩童爭論什麼,更何況趙虞還是他的晚輩,但若是不與這趙虞說話,那他此刻就隻剩下兩條路可走,一是像他方才所說的,吩咐身後的隨從與衛士二話不說就把這間趙氏米鋪給砸了;二是扭身離開,派人跟魯陽鄉侯交涉,向後者質問目的。

然而,前一個選擇勝負未知,畢竟這邊趙氏鄉侯府上的人手也不少;至於後一個選擇扭身就走,那豈不是白白丟了顏麵?

權衡一番後,鄭潛決定忍著心中的不快與趙虞交涉。

他沉聲問趙虞道:“二公子,你趙氏將鋪子開在我汝陽,且偏偏在我家米鋪的對麵,這莫非是對我汝陽侯府的示威麼?”

“鄭世子這話說得好笑。”趙虞在樓上笑道:“令尊雖然為汝陽侯,但汝陽縣城,未見的就屬於貴府的吧?在這邊開設店鋪,我隻聽說過需得到縣衙的允許,未曾聽說過,還需要得到貴府的允許……至於為何開在貴府米鋪的對麵,我隻是說,這是巧合。倘若鄭世子執意認為這是我對貴府的示威……”

他咧嘴笑了一下,旋即突然之間就收了臉上的笑容,沉聲說道:“那我姑且認了吧!”

『……居然認了?』

鄭潛不禁有些愕然。

愕然之餘,他心底湧出無名的怒火。

此時,王直察覺到周邊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小聲對鄭潛提醒了一句:“世子,圍觀者愈發多了。”

的確,世人最喜看熱鬨,汝陽人亦不例外,哪怕是不明究竟的,得知大街上有兩撥人發生衝突,也是好奇地圍了上來,更遑論其中那些知曉鄭潛一行人身份的,更是對此感到好奇。

要知道汝陽侯府在汝陽的名聲,絕不亞於魯陽縣的魯陽鄉侯府,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汝陽縣,汝陽侯府絕對夠得上地頭蛇這個評價。

可如今,有一撥人居然敢跟汝陽侯府發生衝突,這讓圍觀的汝陽人心生了極大的好奇。

他們紛紛議論:趙氏米鋪這撥人,到底什麼來頭?

而此時,在王直的提醒下,鄭潛亦逐漸冷靜下來。

倒不是因為從旁圍觀的汝陽百姓,憑他汝陽侯府在汝陽的勢力,砸個店鋪算什麼?誰敢為此亂嚼舌頭?

他在意的,是那趙虞從容的態度,仿佛有恃無恐。

『……王奉忠!』

鄭潛立刻就想到了這件事的關鍵人物,他汝陽縣令,王丹、王奉忠。

方才他怒火攻心,來不及詳細思忖,眼下仔細想想,這趙氏父子要在他汝陽開設店鋪,首先應該得到他汝陽縣衙的允許吧?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趙氏,憑什麼能得到王丹王縣令的允許?

一轉念,鄭潛又立刻聯想到了那位王縣令最近那突兀的態度轉變:明明年前還拍著胸脯保證要跟他汝陽侯府一起好好教訓魯陽,好好教訓魯陽趙氏,可前兩日,這位王縣令卻在沒有事前通知他鄭氏的情況下,偷偷摸摸地恢複了對魯陽縣的錢糧資助。

『……這其中肯定發生了什麼。』

頗有深意的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趙虞,鄭潛決定先找王丹探探底。

平心而論,他鄭氏在汝陽城的聲望與權勢,與那位王縣令並無絕對關係,但不可否認,倘若這位王縣令‘倒戈’了,那問題無疑就要嚴重地多。

相比之下,趙氏父子在他汝陽開一間米鋪,這根本不算什麼。

想到這裡,鄭潛假意笑道:“二公子誤會了,鄭某隻是驚訝於貴家居然會到我汝陽設店,是故來問候一番罷了。……既然貴鋪還未開張,那鄭某就等開張那日,再來問候。”

說罷,他也不等趙虞回應,沉著臉轉過身,帶著一行人回到了對麵他家的店鋪。

看著鄭潛離去的背影,趙虞站直身體,笑著對站在一旁的靜女說道:“他肯定去找王丹試探緣由去了。……哼,這小子還是挺聰明的。”

見趙虞直呼年長其二十餘歲的鄭潛為那小子,靜女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讓趙虞感到有些不解:“怎麼了?”

靜女正要解釋,便聽樓梯處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旋即,張季、馬成二人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中。

“二公子。”

朝著趙虞拱手抱了抱拳,張季與馬成走近趙虞說道:“那鄭潛走了。”

“我看到了。”趙虞點點頭,目視著斜對過那間鄭氏米鋪,輕笑道:“該說不愧是汝陽侯世子麼?居然沒有當場發作,看來這汝陽侯府的人,雖囂張跋扈,但心機、城府未必沒有,隻不過他們以往作威作福慣了……”

張季、馬成二人附和地冷哼兩聲,旋即,張季指了指底下,問趙虞道:“二公子,那鄭潛離去後,便有許多當地縣人打探我等來曆……”

“直說無妨。”

趙虞淡淡說道:“踩著汝陽鄭氏的名頭,使我魯陽趙氏名揚於汝陽,何樂而不為?”

從旁,張季猶豫著說道:“會不會有點過於冒險了?二公子你想,這鄭氏終歸是汝陽本土的,咱們終歸是外鄉人,汝陽人未必會接納我等吧?”

“無妨,先打出名氣再說。”

目視著底下的人群,趙虞正色說道:“叫整個汝陽的人都知道,我趙氏,就是要跨縣來打壓汝陽鄭氏的囂張氣焰,回敬當日汝陽侯父子對我家的羞辱!”

聽到這話,張季與馬成隻感覺胸腔內仿佛有滾燙的熱血上湧,激動地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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