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帝器齊刷刷看去，卻無器吭聲，甚至還悄然退後一段距離，似是有些忌憚說話者。
“真沒意思，回去睡覺。”
一柄破木劍慢悠悠飛向遙遠的太陽係，量天尺、九刃槍等帝器目送清風劍離去。
攔？
攔是不敢攔的。
八柄帝器大戰了三天三夜。
八荒鼎是最慘的，最開始慘遭所有帝器針對。
其中以清風劍為首，這位大姐追上八荒鼎就砍，砍的八荒鼎都有些懵。
若沒記錯，它們之間差著幾十紀元，也沒什麼因果仇怨吧？為何如此針對在下！
但很快八荒鼎就釋然了。
因為清風劍不僅砍它，量尺天與九刃槍不小心攻擊到清風劍後，這倆也被追著砍，甚至比八荒鼎還要慘。
似是砍的不過癮。
清風劍又開始砍其他帝器，妥妥就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因此，本來互相圍毆但大體還是主攻八荒鼎的格局被打破，戰場徹底亂作一團。
對於八荒鼎而言，亂才好。
它知道若非清風劍的突然攪局，今日說不定真的要交代在這裡。
所以八荒鼎尋到機會，就直接從帝器交戰碎裂的空間裂縫中溜走，絲毫不戀戰。
“劍妹，老哥欠你一個人情，哈哈哈哈哈哈！”
八荒鼎的神念遠遠傳來，爽朗中帶著感謝。
“嗬。”
劍姐的回應就很直接了。
八荒鼎：“……”
她應該是在笑吧？
應該是了。
沒想到清風劍妹妹笑起來這麼含蓄。
果然啊，讀作清風的你很溫柔呢，為鼎哥哥我險些拚上性命，鼎哥以後一定罩著你，報答今日之恩！
……
夜晚。
清風劍回到海棠苑。
小姨子阮嵐正在房間中研究陣法棋盤，她已經足足三天沒出房門。
有棋姐幫忙作弊，阮嵐興奮的嗷嗷直叫，摧枯拉朽一連解決十九重試練。
算上之前完成的試練。
七十二重試練的三分之一快被完成。
“走後門太快樂了！”阮嵐樂滋滋道。
徐來路過小姨子房間，聽到裡麵傳來的興奮聲音，忍不住感慨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
這時。
清風劍慢悠悠飄向阮棠的儲物戒指。
徐來正好要回房間，問道：“怎麼放過了八荒鼎，有些不像你。”
“我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
徐來嘴角微抽，頭疼道：“你有沒有考慮過離開劍，成為真正的生靈。”
然而。
清風劍的器靈根本不回應。
徐來搖了搖頭，這才是熟悉的器靈，日常無視他。
等等。
剛才她是不是說了十二個字？
徐來驚的倒吸一口涼氣，過往三千年加起來都沒說這麼多，實在讓人震驚。
“出息。”
劍內傳來一道鄙夷聲音，諾大仙域敢當麵鄙夷徐來的，估計清風劍獨一份。
“早晚要把你熔掉重新鍛造。”徐來黑臉。
“哼。”
一道哼聲，儘顯傲嬌。
房間門被推開。
阮棠連忙將手向後藏，有些驚慌道：“徐來，你怎麼不敲門。”
“……老夫老妻也要敲門了嗎？”
徐來挑眉：“老婆你背後藏著什麼，緊張到都流了汗。”
“沒有。”阮棠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老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違心話時，會下意識的摸鼻子。”徐來認真道。
“是嘛，我不知道呀。”
阮棠麵色有些僵硬，催促道：“老公關燈，我困了，睡覺！”
徐來關上燈，阮棠趁機將背後藏著的紙張塞入儲物空間。
其實徐來進門後就知道老婆剛才又在研究雲水鏽字符，有些事情的確是攔不住的。
“傻女人。”
徐來抱住阮棠，輕聲道。
阮棠嗔道：“壞男人。”
“睡吧。”
這一晚上徐來不曾閉眼，用靈氣為妻子梳理因為過度研究雲水鏽而有些虛弱的神魂。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
司空九的聲音響起：“帝尊，曆神皇的墓塚位置確定了，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去。”
“帝尊！有件事可要提前說好，墓內寶貝咱們五五分賬。”
“……”
徐來沒搭理司空九。
好歹曾是大帝，眼窩子怎麼隻有寶貝？
去曆神皇的墓塚是為了看看這位究竟是否活著。若活著，確認對方在即將到來的帝殞紀的立場。
多一位帝境與少一位帝境可是完完全全的兩碼事。
“出發！”
淩晨四點鐘，徐來一步踏出海棠苑。
“曆神皇的墓在北方仙域，距離海眼處並不遠，甚至可以說是就葬在六翼神族勢力範圍內……”
司空九有些沒想明白，曆八荒的墓塚距離六翼神族如此之近，為何八荒鼎會被一個外人竊走？明明六翼神族更有機會。
“你是奔著八荒鼎去的吧。”
徐來深深看了一眼司空九，後者訕訕一笑：“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帝尊。”
司空九坦坦蕩蕩的承認了：“八荒鼎在其他七柄帝器的圍剿中逃了，我思來想去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帝境墓塚，無疑是最好的躲藏地！”
“有可能。”
徐來腳下一步邁出，身周風景快速變化，仿佛跨越歲月長河。
這超越一切的極速讓司空九有些恍惚，他當年也曾這般意氣風發追逐過日與月。
如今卻隻是一顆普通星辰的普通天道罷了。
“歲月不饒人啊。”司空九唏噓感慨。
沒多久。
徐來與司空九到了北方仙域的北海處。
這片海是真的海，一望無際，充斥著濃鬱到已經凝成水滴的靈氣。
北海……
竟是由靈液而形成的！
司空九貪婪的大口呼吸，無比豔羨道：“要想個辦法把北海帶回地球……”
“彆忘記正事。”徐來皺眉。
“對對對。”
司空九一拍腦門。
按照鼎道人蘇大羅繪製的地圖，司空九小心翼翼在北海上空飛行。
因為‘海眼’的存在，整個北方仙域的靈氣都在向北海聚集。
而海水中不乏高境界妖獸，準帝都曾在此處隕落過數尊，也難怪司空九小心謹慎。
“帝尊，您覺得海眼是如何成型的，又是什麼東西？”司空九問道。
關於北海海眼的來曆與作用，仙域眾說紛紜，而在一輪回前海眼就已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