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你怎麼會有饕……(1 / 1)

黑袍男子眯起眼睛,看向光源,海城正中心有一大片空地,光芒就是從這裡散出的。

那是一隻身軀龐大無比的水母,品種不是人類已知的任何一種。

最奇怪的是,它身上的顏色不斷變化。

水母方圓十公裡,沒有一隻海妖。

而其他區域,本來十分血腥的海妖們,此刻紛紛匍匐還海沙之上,軀體瑟瑟發抖。

“你來了。”

水母聲音倒是很好聽,有些像是黃鸝鳥,十分清脆,但分不清男女聲。

“很不錯。”

黑袍男子左右四顧,滿意道:“當年讓你關閉海城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海妖們血腥。”

“當年這裡三百萬海妖,如今隻剩下了一萬。”

水母龐大的身體變成了血紅色,寒聲道:“殺戮每天都在眼前發生,你……可知道我是什麼心情!”

“被你困在這黑暗中四百年,你可知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你想殺我。”

黑袍男子並不慌亂,他淡淡道:“彆忘記,我體內有你的神魂烙印。更彆忘記,你是如何成的妖王境。”

“……”

水母沉默。

四百年前,它隻是一隻普通的小水母,沒有名字。

一天被浪潮衝到岸邊,被人類孩童捕捉到,那些看起來十分善良的小孩,下手卻十分殘忍。

歡聲笑語間用手把它的身體捏碎,扔在沙灘上,十分嫌棄的擦了擦手,然後揚起臉繼續在沙灘上奔跑。

還有不少成年人踩過它那殘破的軀體,沒有人在乎它是一條生命。

海水衝在它身上。

它感覺好冷,冷到世界發黑。

它發誓,一定要毀掉這個殘忍黑暗的世界,殺掉所有虛偽肮臟的人類。

可。

沒機會了。

彌留之際,是眼前這個黑袍人救了它,給了它一滴鮮血,吞噬了那滴鮮血,它變異了,也變強了。

之後稀裡糊塗被丟到一座被封閉的海城內。

裡麵沒有食物,想要活下去,隻有吃掉其他海妖。

四百年時間中,它吃了不知道多少海妖,終於從當年被人類孩童可以隨意虐殺,到如今的稱霸一城。

它——

成就了妖王境!

……

……

想到過往。

水母沉默良久,它平靜下來:“說吧,來找我做什麼事情。”

“我需要你去殺一個人類,他叫做徐來。”黑袍男子開門見山道。

“哦?”

巨大水母眯起了眼睛:“是那個殺死了櫻花國八岐妖王與櫻花國頂尖妖王雷獸的人族徐來?”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

關於八岐妖王與雷獸死去的事情,許多妖怪都已經知曉,而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消息,是一個叫做徐來的人類。

“我牧成也不是傻子,我也才妖王境,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

水母瞪大眼睛,憤怒道:“你雖然救了我一條命,但我也不想白白送死!”

黑袍男子冷笑一聲:“你的神魂在我手上,我讓你去,你敢不去?”

“……”

水母沉默了,的確如此。

黑袍男子便是月人中望月王族派遣到地球的月人頭領,名叫季無名。

季。

是月王賜的姓。

無名是他來到地球的代號,至於他真實姓名……在這四百年間早就忘掉了。

他隻是個沒有名字沒有背景的影子,為王族默默奉獻著這一生。

季無名跟太子季歸,本來也沒有打算僅靠區區妖王境初期能殺死徐來。

他們需要的,是另一位!

“啪嗒”

季無名將一顆足有成人腦袋大的水晶球扔到水母旁邊,淡漠道:“裡麵鎮壓著一隻絕世大凶之獸,傳你一段口訣,可以解開封印。”

“裡麵是什麼東西?”

水母牧成心驚肉跳,它居然有些不敢碰觸這水晶球,它能模糊感覺到那聲若雷霆的心跳聲。

以及,那讓它恨不得逃離這裡的恐怖威壓。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季無名看了一眼四周,遠處依舊有海妖注視著這邊,他沒說話,而是神念傳音。

然後妖王牧成那龐大軀體徹底僵硬住,嗖的一下倒退了數百米,語氣顫抖:“你怎麼會有饕……”

“噤聲!”

季無名冷喝一聲。

牧成連忙閉嘴,它呼吸依舊急促,依舊恐懼。

“有這等凶獸在,殺掉徐來,豈不是輕而易舉?”

季無名開口,道:“記住,徐來必須死!至於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對了,海棠山是一座靈脈。”

說完。

他身影閃爍,消失不見。

牧成緩緩遊來,伸出一根觸手,小心翼翼撿起那顆水晶球,眼眸中閃爍不定。

靈脈。

對於任何妖王而言都是不可抗拒之物,尤其是它,它已經有足足數十年卡在妖王境初期沒有寸進了。

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吞食掉海量靈氣,或者直接吞掉靈脈。

這一票。

做了!

想要擺脫季無名的神魂控製,唯有妖王境之上那僅在傳說中存在的境界才有可能。

它牧成,不甘心一輩子屈居人下。

它的聲音緩慢,卻帶著魔力:“開城門,隨我……去屠戮人類!”

“吼!”

海城內沸騰起來,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從黑暗中明亮了起來。

……

……

周五。

天氣陰。

海上起了風,掀起了足足五米高的巨浪,拍在岸邊巨石上。

每當這種時候,海邊就會有一二三品武者或者警察巡邏,避免有遊客被海水卷走。

畢竟這種天氣,一旦被卷到海洋中,基本是十死無生。

徐來站在海棠苑門口,望著遠處,微不可查的皺起眉頭。

阮棠拎著包包,牽著女兒的手,遲疑道:“看什麼呢。”

“沒事。”

徐來搖頭:“上車吧。”

“等下,依依你先上車。”

阮棠說完,居然跑回了家中,再出來時手中居然多了一件男款羽絨服。

她為徐來穿上,埋怨道:“天這麼冷,你也不知道多穿點,著涼了怎麼辦。”

徐來心中一暖,輕笑道:“心裡隻要有你,就十分暖了。”

“少貧嘴了,快開車,我早上還有個會。”

“好嘞。”

徐來開車,將妻女分彆送到幼兒園與學校,便去了東梨大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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