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得到呂布斬殺王匡的消息時,呂布早已帶著人馬遠遁。
“太猖狂了!”袁紹得知好友身亡的消息之後大怒,拍案而起,目視帳中諸侯道:“呂布狡詐,何人可將其擒殺?”
雖然也知呂布會打仗,但當年畢竟接觸時間短,在袁紹眼裡,呂布也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不足為懼,誰想這呂布突然殺出給自己來這麼一下會這麼疼,王匡是袁紹的好友,同時也是袁紹的支持者,現在王匡一死,對袁紹來說,可不僅僅是折了一路諸侯那般簡單。
諸侯聞言,儘皆默不作聲,呂布人馬雖然不多,但都是騎兵,來去如風,就像這次突然攻殺王匡一樣,打了就跑,你想追也追不上。
“袁公!”剛剛抵達的公孫瓚站出來,對河袁紹一禮道:“呂布所部不過兩千,然其部眾皆為騎兵,來去如風,要想擒殺頗為困難,在下以為,當揮軍渡河,攻破成皋直取洛陽!”
“不錯,我等已至此數月,卻無絲毫建樹,如今更被那呂布這般欺辱,若傳出去,天下人如何看我等?”
“我軍兵力如今已遠勝董卓,何愁不能破敵?”
看著眾人義憤填膺,袁紹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既如此,何人可為先鋒?”
原本吵吵嚷嚷的大帳,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袁紹。
作為實際上的盟主,這個時候,自該由盟主來出力,你不出力的話,憑什麼讓彆人替你去送死?
曹操本想出列,這個時候必須有人帶頭,卻被戲誌才拉了一把,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曹操已經出過一次兵,而且損失慘重,這個時候,再怎麼也不能讓曹操去啊。
袁紹麵色一黑,這幫人隻想要好處,根本不願出力。
正想說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卻見一名將領快步自帳外進來,對著袁紹一禮道:“袁公,成皋方向傳來消息,太傅、太常以及京師袁氏族人,已於昨日一早,被董卓派人殺害,如今,太傅、太常首級已被掛在了成皋城牆上!”
“什麼!?”袁紹聞言,麵色瞬間變得鐵青,早不殺,卻在這個時候殺,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嗎?
“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袁紹咬牙切齒道:“何人願為先鋒?隻要能夠攻破成皋,便薦其做盟主!”
事到如今,已經顧不了許多了,袁紹本身沒多少家底,但要讓諸侯動兵,沒有好處,水會聽他的?
公孫瓚聞言目光一亮,看向袁紹道:“袁公此話當真?”
袁紹看了看眾人,沉聲道:“諸公皆在此處,可為見證!”
“好,末將願往!”公孫瓚也不含糊,直接對著袁紹抱拳一禮之後,大步流星出帳,點齊兵馬,直撲成皋。
袁紹擔心公孫瓚有失,命橋瑁、袁遺二人各領本部人馬隨行,袁紹自己則親率聯軍渡河,陶謙、韓馥占領敖倉,其餘人則隨袁紹準備去攻打滎陽。
二十萬聯軍,在酸棗屯兵數月之後,終於開始動身,消息,自然瞞不住,董卓這邊也很快得了消息。
不止是袁紹這邊,袁術也自梁縣發兵,他那邊更快一些,已經指揮人馬去攻伊闕關,次日一早,洛陽這邊便傳來伊闕關的告急公文。
“太師,如今袁紹所率諸侯聯軍方是賊軍主力,袁術攻勢雖猛,但其麾下猛將孫堅已死,已不足畏懼,隻需命一員大將駐守伊闕關便可,然成皋方向,袁紹此番三路大軍齊來,氣焰囂張,當集重兵守禦。”李儒看過戰報之後,對著董卓躬身一禮道。
“伊闕關?”董卓聞言點點頭道:“卻不知何人願去守伊闕關?”
“太師,末將願往!”陳默踏前一步,對著董卓一禮道,跟袁術,他是撕破了臉皮了,而袁紹那邊是真正的大戰,此時自己不適合參與進去,不如去伊闕關撈一把戰功,也能讓董卓更信任自己。
“太師,末將亦願前往!”胡軫、華雄各自出列,對著董卓一禮道。
“難得三位將軍皆有此意,便以陳默為主將,於你八千兵馬,合你部共萬人前去破敵,華雄可為副將,胡軫監軍。”董卓看了看三人,微笑道。
陳默這段時間以來為遷民出了不少力,而且之前還有斬殺孫堅的功勞,如今陳默親自請命,也不好回絕,但董卓對陳默,說實話並不信任,因此將與他有些不合的胡軫派做監軍,也算是製衡陳默,至於讓胡軫或是華雄當主將,陳默輔之,那是不行的,如今陳默位比九卿,而且有不少戰功在身,無論官爵還是名往上,都非胡軫、華雄可比。
有八千西涼軍隨行,再加上胡軫、華雄這兩員西涼將領在,陳默便是想背叛也背叛不了。
“末將領命!”陳默起身,接過將令之後,便與胡軫、華雄離開。
至於董卓如何安排成皋方向的防守,陳默暫時不會管,先把袁術收拾一通,然後再來管這邊的事情。
三人各自點齊兵馬之後,在津門外彙合。
“兩位將軍,眼下伊闕關告急,我等必須儘快趕去救援,請二位將軍約束部眾,明日之前,必須趕到伊闕關!”陳默帶著一眾將士,看向華雄和胡軫道。
“自是應該。”華雄點點頭,他跟陳默關係算不上好,但也不至於太差,此番太師自然以陳默為主將,對於陳默的命令,隻要不是太離譜,他也不會反對。
胡軫隻是點了點頭,便徑直率兵離開,此前陳默讓他落了顏麵,這時自然不會跟陳默有什麼好臉色。
“此人好生無禮!”典韋皺眉看著胡軫離開的方向,麵現怒色。
“走吧,趕路要緊。”陳默搖了搖頭,示意典韋莫要多言,跟華雄各自領了兵馬直奔伊闕關。
伊闕關上,經曆了兩日戰鬥,袁術攻勢頗猛,手下又有精兵強將,兩日下來,伊闕關守軍已經有些不足,再這麼下去,便是耗都能被那袁術給耗死。
聽得援軍趕來,當即親自相迎。
“末將伊闕關守將楊定,參見陳將軍!”楊定自然認得陳默,之前陳默在潁川繞了一圈,就是從他這裡過的。
“楊將軍不必多禮!”陳默帶著華雄和胡軫入城,看著城中滿是傷員,看了一眼道:“胡將軍,派些人馬上城,接替守城將士,讓這些將士好好休息一番。”
“將軍,末將的將士也是趕了一路,早已人困馬乏,將軍這般好心,何不讓將軍麾下部眾上城戍敵?”胡軫漫不經心的答道。
“你敢違抗軍令!?”典韋早就看這胡軫不順眼,聞言虎目一瞪,兩支鐵戟已經落在手中。
“嘩啦啦~”胡軫身後一群親衛頓時上前,護在胡軫身邊。
華雄也攔在眾人身前,對著陳默道:“將軍,莫要動怒。”
陳默點點頭道:“韓凱!”
“末將在!”韓凱上前一步躬身道。
“率領你部人馬上城,接替守城將士防禦,讓守城將士歇息,另外將所有能找到的醫匠找來,為受傷將士治傷!”陳默看了胡軫一眼,對著韓凱道。
“末將領命!”韓凱答應一聲,瞪了胡軫一眼,大步而去。
“楊將軍安排一下傷病,稍後來見我!”陳默看向楊定道。
楊定答應一聲,心中卻在暗暗叫苦,這大敵當前,怎的援軍內部卻似乎已經有了矛盾?
陳默又安排人馬去休息,分配好眾人駐地之後,帶著典韋等人去往議事廳。
一路上,典韋不滿的抱怨道:“主公,剛剛為何不讓我斬了那胡軫,此人明擺著是違抗軍令。”
“這裡除了我們這三千多人馬,幾乎都是西涼軍,你說剛才殺了胡軫,這些西涼軍可會聽我的?”陳默搖了搖頭道:“小不忍則亂大謀,至於胡軫,有的是機會收拾,但絕不是現在!”
“但看見他就來氣!”典韋悶悶不樂的道。
“我也是,不說這個,先去議事,看看這仗該如何打?”陳默一邊走一邊點頭道。
從出城之後,這胡軫就一直跟自己針鋒相對,對於這種人,陳默是不怎麼看得上眼的,但偏偏對方手中掌握著不少軍隊。
陳默帶著典韋來到議事廳時,楊定、華雄已經在那裡,胡軫懶洋洋的坐在上首本該陳默做的位置上,見陳默到來,也沒說話。
蹬鼻子上臉了?
陳默徑直走到胡軫身邊,胡軫皺眉看向陳默,卻被陳默二話不說,一腳踹開。
“陳默,你……”
“怎樣?”典韋踏前一步,俯視胡軫。
“胡將軍,我為此軍主將,你也是老將了,莫要總做這些自取其辱之事。”陳默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看都沒看胡軫,目光看向一邊的楊定道:“楊將軍,說說這幾日戰事,那袁術有多少兵馬,以伊闕關之堅固,竟然這般快便求援?”
“回將軍,袁術此番攻勢頗為猛烈。”楊定苦笑道:“各類攻城器械齊備,還派人上兩側山上向城中射箭,實在難以抵擋,而且其麾下也有不少悍將,悍不畏死,其中有一小將更是悍勇,已經數次登上了城牆,殺了我軍不少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