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想死是吧?”已經被踹倒的簡陋草棚外,太平教的頭目終於失去了耐性,看著軟硬不吃隻是賴在地上不走的老漢,臉上沒了怒氣,反倒笑起來,隻是笑的有些猙獰,拎著刀緩緩逼近。
老漢卻是不懼,脖子一梗道:“殺便殺吧,也好過跟你等這些逆賊做這等叛國之事!”
“老賊找死!”頭目眼中凶光一閃,手中環首刀狠狠劈落下來。
皓首飛起,鮮血不斷從腔子裡往外湧,周圍的人頓時有些騷動,陳默在人群中,看著圍了一圈的人,卻沒人靠近,猛地雙手用力一推,他這些時日吃食未曾短缺,加上每日站樁,以及通過係統神仙教他的方法錘煉,力氣長了不少,眾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推倒幾個,不過卻並未真的亂起來。
咬了咬牙,陳默側身,猛地往人群裡撞去,原本被他推得晃動的漢子直接撲倒在地上,前方的人群不知道後方發生了何事,突然遭到推擠,又亂了些。
沒有像自己想象中亂成一片,這讓陳默微微皺眉,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你這孩子,亂推甚?”一名漢子有些惱怒的扭頭看來,見是陳默模樣,喝罵道。
現實跟想象中不太一樣,自己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力氣,陳默沒法,隻能往人群裡擠。
不過雖然沒有如同陳默預想中那樣,將整個人群往前擁,但那頭目卻是朝著人群走來,厲聲喝道:“看什麼看?都隨我出營,今日我部定要攻上城牆,再有怯戰者,今日落在爾等身上的,便不是鞭子了!”
他剛斬了老漢,身上濺了鮮血,此刻這般厲喝,自有一股凶氣四溢,眾人心下畏懼,分分躲避,那頭目卻似乎更猖狂了幾分,就往人群裡闖,走的稍慢,便會被他踹上一腳,體弱一些的一個不穩倒在地上,讓人群更亂。
陳默提著木刺,正苦思辦法,突然感覺眼前光線充足了一些,卻是那漢子排開眾人,正路過他不遠處,人群中生生被擠開一條道,卻並不寬。
陳默見狀,臉上卻是露出喜色,一群人他推不動,但隻是身前幾人的話,還是能試試的,當下側身,在那頭目路過的時候,肩膀用力往前一頂,幾個漢子猝不及防之下,身體前傾,擁在那頭目身上。
“嗯?”
頭目正覺自己威風八麵時,突然有人撲到自己身上,圓木一睜,就要發威時,突然覺得腰背一痛,不由痛叫一聲,雙目瞪的老圓,伸手向後腰摸去,隻覺後腰上多了什麼,入手濡濕溫熱,收手看時,卻是滿手鮮血。
卻是陳默趁著人群往前擁時,已經仗著身形矮小,幾步搶上,在那頭目發怒之際,手中的木刺對著對方的腰眼狠狠地紮進去。
沒有去管結果如何,一擊得手之後,陳默便立刻轉身往人群外擠去。
“誰推我!?”一群人眼見撞到了頭目,麵色惶恐,扭頭對著身後便是一陣喝罵,並迅速讓開,免得被那頭目打罵,有些忐忑的看著頭目。
頭目僵立在原地,伸手捂著後腰,一截木頭上,不斷有鮮血順著往下流,隻是這片刻間,已經在地上聚集了一灘,分外醒目。
“彆拔!”頭目麵色有些發白,顫顫巍巍的看著周圍眾人,幾名他手下的太平教將士上前想要幫他把木刺拔出來,卻被他喝止,這要是拔出來,他恐怕立刻便沒命:“快去叫人!找醫匠過來!將這些賤民都給我殺了!”
“喏!”一名太平教將士答應一聲,轉身便走。
其他人則揮刀砍向四周的人群。
命數已儘!
人群中,陳默並未走遠,換了個方向,擦乾了手上的血漬,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頭目,確定對方命數已經消失之後,方才轉身離開。
“太平教殺人啦!!”
眼看著頃刻間便有數人被那太平教的人砍倒,四周圍的人群徹底亂了,遠處的大郎和阿呆見這邊亂起來,連忙在人群中大吼起來,跟著便不需要他們再發力,這邊因為太平教的人亂砍,也有人大吼起來,緊跟著場麵徹底亂了。
有人在恐懼的往外跑,有人停在原地想要看熱鬨,還有人親人無緣無故被太平教的人斬殺,怒吼著上前跟太平教的人拚命,這一小片軍營徹底亂了。
陳默趁亂脫離了人群,快步炮灰帳篷裡,大郎和阿呆在見場麵徹底亂開之後,也早已按照陳默的吩咐立刻脫身,見到陳默回來,連忙迎上來:“如何了?”
“死定了!我們換個地方,出了這種事,一會兒太平教的人肯定不會罷休。”陳默一邊說,一邊背上了自己的弓箭,扶起了母親,抱起了黑子便往外走。
“二狗哥,這裡怎麼辦?”阿呆有些不舍得看著他們的帳篷,這帳篷他們可廢了不少功夫,住的頗為習慣。
“蓋新的,你還真準備一直住在此處啊?”大郎看了阿呆一眼道。
“快走吧!”陳默背著行囊,看著不遠處越來越弱的廝殺聲,皺了皺眉道。
總共也不過六個人,在上百人中想要殺人,引起了反抗,他不覺得這些人還能活下來,不過真正麻煩的還是接下來的事情,那個叫周方的渠帥……
想到前日周方毫不猶豫的下令殺人,雖然這次是上百人的暴動,但若周方鐵了心鎮壓的話,不跑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雖然陳默仔細檢查過眾人的命數和氣運,並未有變化,但陳默還是擔心,必須挪地方。
“哦~”
三人護著陳母和蔡嬸開始趁著這邊混亂往戰場的方向走去,其他地方的營地已經空了,這個時候過去說不定會被留守的太平教人馬給砍了,去戰場上反而更安全,而且也可以看看自己昨日的箭書是否被那城中之人收到。
結果,比陳默想象中的還要好,當他們來到戰場上時,正看到那城牆上每隔十步都有個醒目的木樁樹立。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