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符元仙翁祭起同心鎖化作千丈大小,猶如一座山峰一般,淩空砸向楊嬋。
同心鎖雖然說是姻緣之寶,但因為其特殊的功效,也導致這件靈寶堅固無比,所謂情比金堅,就是此理。
若是同心鎖不夠堅固,也不可能鎖得住三界眾生情緣。
正因為足夠堅固,所以即便這把鎖並非爭鬥殺伐之物,卻也被符元仙翁經常當做攻擊法寶使用。
就如此刻,他將同心鎖化作千丈大小,鎖定了楊嬋身外虛空,欲要鎮壓楊嬋。
畢竟楊嬋的寶蓮燈威力無窮,先天靈火掀起無邊火焰,焚燒虛空,給符元仙翁帶去了極大的麻煩,所以他想將楊嬋擊潰。
就在楊嬋準備祭出寶蓮燈抵擋的時候,就聽耳畔傳來齊元的聲音:“師妹勿慌,我來助你。”
話音未落,一道耀眼的劍光浮現,直接斬向同心鎖,錚的一聲,威力強悍的劍氣,直接將這件先天靈寶斬飛出去數千丈遠,看的符元仙翁眼角直跳,心中膽寒。
原本他在這些人的圍攻下,就已經有些顧此失彼,此時再加上這位凶殘的劍仙之祖,哪裡還有逃生的機會?
齊元的身影出現在楊嬋身邊,輕哼一聲,伸手一指,先天陰陽二氣斬仙劍合二為一,化為一條通天徹地的萬丈陰陽劍氣,朝著符元仙翁當頭斬去。
這一劍斬出,頓時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天地之間在這一瞬似乎就隻剩下了黑白兩色。
時間好似停止了一般,高空的罡風,雲層,被這一道劍氣斬過後竟然沒有絲毫異動,不過仔細看去,卻是能夠看出,無論九天罡風,還是雲層,都被這一劍從中劈成兩半,甚至就連虛空,都隱隱浮現一道黑線。
這是虛空被他這一劍斬裂才形成的異象。
不過也因為這一劍速度太快,力量凝聚在劍氣內絲毫都沒有外泄,所以無論九天罡風還是虛空雲層,又或者被斬裂的空間裂縫,都很快就恢複如初,似乎根本就沒有被劍氣斬過一樣。
楊戩看著齊元這一劍之威,心中有些震撼。
雖然早就知道自家妹夫戰力驚人,也知道他還比自己高了一個大境界,但卻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齊元竟然會強到了這等地步。
其實,這也多虧了先前惑心道人幫助齊元磨練劍道,這才讓齊元將自己的劍道又打磨了一遍,有了不小的進步,這才能夠使出如此威力的一劍。
謝三娘同樣眼神迷離的望著齊元斬出的這一劍。
她對齊元到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但崇拜力量的本能已經融入了她的靈魂深處,此刻望著齊元這驚天動地的一劍,心神震顫,充滿了無儘的向往。
現在她心裡滿滿都是對齊元的感激,感激齊元將自己引領到了一個更加廣闊的道路上,讓她看到了前進的希望。
她相信,隻要自己在劍道上持之以恒,長久修行下去,將來,未必不能施展出類似於齊元這一劍的威力。
雖然因為她尾勾毒刺形狀尖銳,隻適合刺擊,不適合劈斬,但怎麼攻擊都隻是一個形式而已,關鍵還是看威力。
她現在對於劍道有著強烈的信心,相信自己絕對可以走出一條獨屬於自己的劍道來,以後定然不會被困在金仙境界不得寸進。
“啊……”
符元仙翁猛然張口怒吼一聲,禦使同心鎖迎向齊元的劍氣。
隻不過,他倉促之間並沒有調動太多法力,再加上還要應對其他人的攻擊,所以同心鎖雖然擋住了這一劍,但他也不好受,被齊元的陰陽劍氣透過同心鎖與他之間的聯係,震得他元神顫抖,識海動蕩,體內氣血翻騰。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又迎來了楊戩等人的狂猛進攻。
尤其是楊戩,在他見識到了齊元的強橫實力後,內心深處愈發渴望早日晉級大羅金仙,隻有這樣,才不會被齊元落下太遠。
做為一個內心驕傲的戰鬥狂人,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比任何人差,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夫也不行。
所以,楊戩瘋狂的朝著符元仙翁攻了過去,他想通過跟大羅金仙之間的戰鬥,來壓榨自己的潛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不止峨眉劍仙可以通過戰鬥提升修為,楊戩修煉的乃是道門護教神功,專門用來戰鬥的法門,同樣也是可以通過戰鬥增進道行。
他從來都不怕跟任何強大的敵人戰鬥,隻要不死,就會不斷地提升自己的戰力。
不得不說,齊元對楊戩的影響還是蠻大的,若不是有一個齊元,楊戩的進步速度未必就有現在這麼快。
符元仙翁有些狼狽,當齊元也加入進來之後,他的境況急轉直下,原本還能勉強維持的局麵,徹底的落入了下風當中。
齊元並沒有太多動作,他過來之後總共也就出了三劍。
第一劍斬的符元仙翁元神顫動,氣血奔騰,隨後齊元將陰陽殺劍左右一分,兩劍橫掃,欲要將符元腰斬。
符元仙翁還沒從他第一劍的狀態中恢複過來,眼看著齊元又向自己出手,頓時心中驚駭。
他將同心鎖一橫,當做了左麵的純陰殺劍,同時身上法袍一展,化作萬丈大小,遮蔽了自身所處的這方空間。
哧啦一聲,法袍被純陽殺劍劃破,劍勢不變,依舊斬向符元。
符元仙翁心中暗歎,他這法袍雖然算的上是極為不錯的靈寶,但在先天殺伐至寶麵前,還真不夠看,所以這才被純陽殺劍如此輕易的斬破法袍。
好在他身上還有其他靈寶,抖手祭起一株合歡樹。
這是他在上古時期就精心培養的一株靈樹,後來直接將這株靈樹整個都給祭煉成了靈寶,威力也算不小,在他的法力加持下,居然還真抗衡了純陽殺劍的一斬。
不過,這件靈樹法寶也被斬的枝葉掉落,靈氣渙散,若是不好生祭煉一番,以後估計就廢了。
還沒等符元仙翁鬆一口氣,就見陰陽殺劍陡然一變,化作繞指柔般在虛空蜿蜒而行,繞過了符元仙翁祭出抵禦它們的靈寶,第三次朝著符元仙翁身上刺去。
這一次來得突然,符元仙翁已經來不及召回同心鎖,想躲也沒處躲,隻好施展出渾身解數,一連在身外布下數百層的防禦法術。
奈何,僅憑這些防禦法術又如何擋得住陰陽殺劍這等殺伐至寶。
就見這兩把殺劍勢如破竹一般,刺破了層層防禦,斬向符元。
符元仙翁伸手將紅線纏繞向身前的兩把飛劍,拚命的往外拉扯。
但紅線終究隻是中品先天靈寶的級彆,又如何能同時對付的了兩把上品先天靈寶。
所以即便符元仙翁已經竭儘全力,也曾拉偏了兩把飛劍,卻還是被劍身一扭,劃破了他的兩條手臂。
瞬間,符元仙翁驚恐的大叫一聲,朝著遠處遁走。
因為他手臂上傳來的先天殺機太過濃鬱,如果不趕緊鎮壓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他體內法力就會被先天殺機攪得一團糟。
可惜到了此時,他那裡還能走得掉。
前方,楊戩手持三尖兩刃刀攔住了他的去路,一刀快過一刀,刀刀不離符元要害,欲要將他開膛剖腹,斷肢斬首。
與此同時,其餘幾人也都紛紛施展自己最強大手段圍攻了上去。
楊戩和謝三娘這兩個擅長肉搏的近身作戰,糾纏符元,雲華和楊嬋則是施展各自靈寶遠攻,威力滔天。
冰鳳梓童跟鶴靈兒三人在更遠處出手偷襲,小動作不斷。
眾人聯手,偏偏符元仙翁又被齊元的陰陽殺劍斬傷,泯滅一切生機的先天殺機在他體內橫衝直撞,摧毀他的經脈,侵蝕他血肉骨骼中的生機,攪亂他體內的法力。
符元仙翁想要先鎮壓下體內的殺機,但眾人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所以他隻能硬撐著跟眾人纏鬥,同時拚命地想要闖出一條生路。
可是他先前全盛時期都還不能從眾人的圍攻下逃離出去,現在先是被謝三娘的倒馬毒樁刺傷,有彆齊元的先天劍氣殺機侵入體內,哪裡還能擺脫眾人,逃出生天。
符元仙翁也是果決之輩,發覺這樣下去不行,如果再鬥下去,自己肯定會落得個十死無生的局麵。
既然體內的那些劍氣殺機沒有時間壓製,已經將他的身體攪得一團糟,乾脆就舍棄了這具肉身,逃離元神。
隻要元神逃離出去,以後還有機會重新凝聚肉身。
再說大羅金仙真正強大的可不是肉身,而是元神,或者說是他們所領悟出來的大道。
隻要大道還存在,隻要元神沒有被徹底泯滅,他們就能禦使大道,發揮出強大的戰力,隻是沒有肉身法力支持的話,並不能持久罷了。
符元仙翁一邊勉強跟眾人纏鬥,一邊暗中運轉秘術,激發肉身潛力,隨後陡然爆發出數倍的戰鬥力。
這是波旬當初為了籠絡他們,特意傳授給他們的魔族秘術,一經施展,就可以爆發出自己全盛時期數倍的實力。
隻不過這種秘法是拚命用的,使用過後,肉身也會徹底損毀,所以沒到真正絕望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施展這種秘術。
但現在,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也徹底的不再管體內四處亂竄的先天殺機,而是激發了肉身內所有的潛力生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橫戰力,竟然在短短的片刻時間內,先後打飛了楊戩和謝三娘,讓這兩人吐血飛退。
被打飛出去的兩人心中驚駭,不知符元仙翁這是怎麼回事,突然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戰力。
這等戰力,即便不如準聖,恐怕也相距不是太遠,甚至單憑法力強度來說,已經算作是準聖級彆的了,隻是大道法則還屬於大羅金仙而已。
符元仙翁打飛了楊戩和謝三娘,包圍圈頓時就被他打出來了一個缺口,此老毫不猶豫的身化流光,瘋狂的向前奔逃。
“符元老賊休走!”
楊嬋見狀,連忙禦使滿天先天靈火,在天空之中布下一片火海,攔住符元去路。
可符元仙翁卻理都沒理,一頭紮入火海當中,從另外一邊鑽了出來。
雖然身上被先天靈火燒傷,甚至還被火焰沾染到了身上,但他強忍著被火焰燒傷的劇痛,依舊亡命奔逃。
畢竟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舍棄這具肉身不要,也得逃離此地。
楊嬋見到符元仙翁衝出了自己的火海,頓時大急,身形一閃,就要追上去。
齊元伸手拉了她一把:“放心,他跑不了,交給我吧。”
真要讓楊嬋去追,她也追不上,齊元也不願意看她著急,所以直接一步邁出,踏入虛空,借助空間法則,挪移自身,等他從虛空中踏步而出的時候,已經來到符元仙翁身前,攔住了他逃離的去路。
“齊白眉,都是因為你,我才落到這等境地,你給我去死吧。”
符元仙翁見到齊元竟然穿梭虛空來到自己近前,頓時知道對方肯定掌握了空間法則,自己定然逃生無望。
絕望之下,符元仙翁陷入了瘋狂,掄起手中同心鎖,發瘋似的朝著齊元當頭砸去。
可惜,就算他現在以秘法激發了肉身潛力,導致他法力渾厚無比,但若論殺伐戰力,他依舊比不上齊元。
就見齊元冷笑一聲,陰陽雙劍合一,同樣也被他拿在手中全力下劈,跟符元仙翁硬碰硬,兩件先天靈寶碰撞除了滿天火星,打得虛空破碎,聲響震天。
用同心鎖來與人近身交戰,終究是有些不夠順手,於是符元仙翁又祭出了紅線。
一道道紅線密密麻麻的向著齊元身上纏繞而去,欲要將齊元的姻緣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雖然就算真被他掌控一下姻緣,也不可能破壞的掉齊元的道心,但齊元卻也不願被這老兒以這種手段惡心到,所以他的身形好似閃爍了一下。
然後,那滿天的紅線居然從他身上直接穿過去了,在這一刻,他的整個身體就好似虛幻一般。
符元仙翁微微一愣,隨即就發現齊元這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他看見的身影,隻是對方的投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