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郢劍乃是太上道祖賜下的靈寶,威力無窮,隻可惜任壽此時的修為不足,遠遠不能發揮出這把靈寶飛劍的威力,所以這才被那個長相俊美邪異的少年以自身法寶破神錐撞開,救下了那個魔女。
同時,任壽感受到一股龐大的危機襲來,連忙運轉法力,身上清光一閃,九戒仙幢一下子浮現出來,將那老者的血光攔下。
老者乃是天仙巔峰的強橫存在,一身魔道功法詭異莫測,攻擊手段也是頗為奇異,任壽如果沒有九戒仙幢護身,以他的道行根本就擋不住老者這般強橫的存在,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
所以見識到這些魔道中人的本領之後,任壽不敢久留,他想趕緊脫身而去。
不然時間久了,他一身法力消耗過多,恐怕就算想要離去也難了。
不過此時他已經被那老者給攔住了,要想走的話,必須得先行擺脫這個老者才行。
老者身化血影,圍繞在任壽身外倏忽來去,隻要他的防守稍有紕漏,那老者就會猛然撲過來。
隻要被這老者接近到身周十丈之內,任壽就感到一身血液流動加速,似乎有順著全身毛孔流出的跡象,這讓他為之駭然。
要知道他現在已經祭起了九戒仙幢,沒想到還會受到老者魔功的影響。
任壽連忙伸手將紫郢劍召回,在身外化作一道紫色劍芒,來回穿梭,不敢讓那老者近身。
不遠處,那個魔女見到紫郢劍被烏芒撞開,這才有些驚魂未定的虛了一口氣。
若是尋常的攻擊手段倒也還罷了,可是這紫郢劍的威力實在太大,劍氣之中內蘊斬滅一切的堂皇劍意,即便任壽實力不足,隻能發揮出一兩成的威力,也不是她能夠抵擋的。
她能夠感受得到,一旦被這把劍斬在身上,她絕對會身死道消。
畢竟,她修行的功法以幻術為主,並不像修煉血影魔功的老者那般,身體可以在虛實之間自由轉換,即便挨上幾劍,以任壽的實力,也未必就能斬殺了老者。
但她的法體相對孱弱,若是被斬,以紫郢劍上強橫的劍氣,絕對不會給她留下任何一線生機。
魔女穩定下心神,扭著纖細的腰肢,娉娉嫋嫋的走了回來,向那邪異少年露出一抹嫵媚的笑意:“還是烏神心疼姐姐,這一次謝謝你了,回頭姐姐再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哼!不必了。”
那叫做烏神的邪異少年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沒有再看她充滿誘惑力的美麗臉龐。
不過,他眼底深處卻是潛藏著一抹愛慕之意,隻是並沒有表達出來。
因為他知道,對方雖然看上去似乎有些放蕩輕佻,但那隻是因為功法的原因,實際上以那女子的性情,並不會輕易尋找道侶。
更何況,在他們魔教當中,又有誰可以完全放心的信任對方呢?
師徒相殘,夫妻反目,兄弟鬩牆,這些事情多了去了,做為一個自幼就在魔教殘酷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魔頭,烏神即便心中有些想法,卻也會將其壓在心底,不會輕易流露出半分,否則就有可能成為彆人對付他的把柄。
烏神看了看依舊圍在任壽身周旋轉,卻始終沒有任何進展的老者,不由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起來。
不過是區區一個小輩罷了,居然這麼久都還沒有拿下,他們這是在給對方磨練劍道嗎?
他身子一晃,化作一道黑影,瞬間遁到任壽身前,手中烏芒一閃,破神錐帶著刺破空間的尖嘯,猛然向著任壽的眉心刺去。
任壽眉心砰砰直跳,在破神錐還沒有來到身前的時候,他識海之內的元神就本能的升起一種危險之極的感覺。
心驚之下不敢怠慢,他連忙催動法力,將九戒仙幢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
砰地一聲,破神錐撞在了厚實的清光之上,竟然有破開九戒仙幢護體清光的跡象。
任壽大驚失色,連忙伸手一指,身上另外一把靈寶飛劍青索直接化作一道青色劍芒飛出,迎頭斬在破神錐上,這才將這把漆黑如墨卻又尖銳無比的破神錐打飛出去。
他心中驚駭,身上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自己的道行遠遠不足以麵對這些神通廣大的魔道中人,必須得儘快離去才行。
以他的法力,禦使紫郢劍和九戒仙幢這兩件靈寶,就已經非常吃力了,再加上青索劍,頓時就感覺法力瘋狂的消耗,元神之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這還是他有著禦使這幾件靈寶的法訣,讓他相對輕鬆許多,如若不然,恐怕早就被這兩個魔頭攻破防禦,將自己生擒活捉了。
任壽看得出來,這些魔頭並沒有想要斬殺自己的意思,否則不說讓四周那些魔頭一擁而上,就是動用幾分大陣的威力,恐怕自己也已經身死道消了。
他並不知道這些人將自己擒下意欲何為,不過這不重要,因為一旦落在他們手裡,很有可能會落得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所以自己必須趕快逃離才行。
烏神的攻擊力可要比先前的那個魔女以及身化血影的老者強悍多了。
他遁術奇快,即便紫郢青索兩把飛劍同時攻擊,也刺不到他的影子。
反而他手中那把破神錐威力驚人之極,不但快如閃電,而且專破各種防禦法術,也就是九戒仙幢乃是太上道祖親手祭煉的靈寶,防禦力強大的驚人,這才沒有被破神錐輕易刺破。
若是換一個普通仙人跟他交手,恐怕早就被他如此強橫的攻擊力給斬殺了。
不過破神錐雖然沒有刺破九戒仙幢的清光,但卻大大的消耗了任壽的法力。
自從烏神出手不過片刻,任壽的法力就已經消耗過半。
眼看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任壽猛一咬牙,手中劍訣連連變換,紫青雙劍往中間一合,化作兩道驚天劍芒,猛然向著烏神與那老者橫斬而去。
“嗯?”
“不好……”
兩人心中一跳,本能的感受到極大的危機湧來,知道這一劍的威力巨大,不好硬接,連忙身化遁光,瞬息之間連退數百丈,躲過這道威力強橫的劍氣。
不過,就在他們向後飛退之際,任壽劍光方向一轉,猛然向著身後山穀入口劈下。
他卻是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知道對麵這兩個魔頭道行高深,肯定不會輕易被他斬殺,所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一擊之下會取得戰果,何況就算真能殺了他們,也沒有什麼用處。
他的真正目的,就是將那兩個魔頭嚇退,然後破開封禁這座山穀的大陣,趕緊逃離。
哧的一聲輕響,穀口濃重的血霧被一分為二,封鎖空間的禁製也被紫青雙劍強橫的威力斬出了一條通道。
“這小子想跑!”
“攔住他……”
隨著幾聲呼喝,烏神速度最快,整個人就仿佛一道黑色幻影一般,突然來到近前,同時手中破神錐以更快的速度向著任壽刺去。
同時,那老者也緊隨其後,猛然發出無儘血光向著任壽撲去,隱隱間似乎還有著嘩嘩的水流聲響起,那些血光就仿佛一條血色河流一般。
血光還沒到任壽身邊,任壽就已經感受到全身血液沸騰,全身肌膚竟然在這一瞬間變得通紅一片,就仿佛一條煮紅的大蝦一般,甚至已經有些毛孔出現了絲絲血跡。
而在四周的那些魔道中人此時也紛紛出手,各種詭異的法術神通紛紛向著任壽打去,一時間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甚至還有靠得近的,直接遁到被任壽斬出的通道之前。
而在血袍聖使身邊的那幾個天仙境界的存在,也連忙打出一道道法訣,操縱大陣恢複正常。
這座大陣不但是用來隱藏這座山穀的,同時也是遮掩天機感應的,如果大陣出了差錯,一旦被人察覺,他們必然會有很大的麻煩。
血袍聖使自持身份,覺得這麼多手下出手,應該不會再出差錯,所以他依舊倒背雙手,站在那裡沒動。
隻是,很快他的臉色就是微微一變。
因為任壽並沒有如他所料那般,在一劍爆發之後就停止下來,而是任由烏神的破神錐刺在護體清光之上,借力向著被他一劍劈開的山穀口飛去。
隻要一擊破不了他的防禦,他就能很快恢複護體清光的防禦力度。
其餘眾人雖然一起出手,滿天法術神通接連向他打來,但這些人之中成就天仙的也就隻有寥寥數人,他們的法術雖然威力強大,但也不可能一擊之間就破開九戒仙幢的強大防禦。
畢竟這靈寶本來就是一件主防禦的靈寶,經由太上道祖之手煉製而成的靈寶,無一不是精品中的極品,雖然消耗法力極大,但任壽還是硬頂著眾多的攻擊來到穀口。
而後這個少年手掐劍訣,紫青雙劍之上劍芒大方,犀利的劍氣接連斬出,硬生生的將擋在穀口的那幾個魔道中人斬殺當場。
這些家夥也是傻了,連一個成仙的都沒有,居然還敢擋在紫青雙劍之前。
斬殺了攔路之人之後,任壽毫不停留,駕起遁光,向外急飛而去。
“混賬……”
眼見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沒成仙的少年都攔截不住,血袍聖使這下子不鎮定了。
這座山穀可不隻是他們的一個隱秘地點而已,還有其他的秘密在內,真要被任壽跑掉,絕對會將這裡暴露出來,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一群廢物!”
血袍聖使暗罵一聲,抬手一指點出。
一道血光直接穿過虛空,趕在任壽的遁光即將脫離穀口的那一瞬間,直接打在他的遁光之上,將任壽的身影逼出。
任壽心中驚駭,就在這時,血袍聖使五指齊張,如彈琵琶一般接連揮動,五指之上接連有血光射出,帶著強大之極的破空之力直接打在九戒仙幢所發出的清光之上。
即便這件靈寶的防禦力強悍的一塌糊塗,奈何任壽道行低微,發揮不出幾成的威力,所以根本就招架不住血袍聖使的強大攻勢。
不過數息時間,就被血袍聖使的指尖血光震散了九戒仙幢的防禦護罩。
血袍聖使出手極有分寸,並沒有傷到任壽,見他身上清光已消,也就不在出手。
如今任壽連護體靈寶都已經沒有了,這些屬下若是還不能將其擒拿,那可就真的成了廢物了。
同樣,烏神也收了破神錐,不然以他破神錐的威力,真要一擊洞穿任壽,絕對會要了他的性命。
不過他並沒有停手,而是袖袍一甩,從衣袖之中飛出一道黑索,靈動如蛇,向著任壽身上纏繞而去。
與此同時,其餘眾人的攻擊依然沒有停留,各種法術紛落如雨,其間還夾雜著十幾件各式法寶。
不過這些人也都留著手呢,不像先前那般施展的都是各種大威力的法術神通,而是一些普通法術,畢竟血袍聖使的意思是活捉,他們可不敢輕易將其斬殺。
一時間,任壽不停的揮舞著紫青雙劍,拚命地抵擋著各種法術法寶,他可不想束手就擒。
不過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除非他重新祭起九戒仙幢,否則難免會被其中一些法術打在身上。
所以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傷勢。
好在那些人下手有分寸,並沒有太過狠辣,不然以這些魔道中人的手段,他早就受儘苦楚死於非命了。
而在這滿天法術法寶之間,有一道無形劍氣悄無聲息的混入其中。
在任壽側頭躲避開其中一道法術之後,冷不防被這道無形劍氣從眉目之間劃過。
劍氣很輕柔,輕柔的仿佛春日裡最溫柔的暖風一般,甚至就連任壽都沒有怎麼注意到這道劍氣的存在,隻以為是剛才那道法術帶起的一縷清風。
然後,那道無形劍氣輕輕從他眉宇之間劃過,將他那雙修長的劍眉被剃了個乾乾淨淨,光禿禿的額頭在他那英俊的臉上頓時顯得極為怪異。
原本劍眉朗目的英俊少年,沒了眉毛之後,怎麼看怎麼古怪。
半空中,齊元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將手一招,那道原本就輕柔無比的劍氣瞬間消散無蹤。
不過他心裡卻是暗爽不已,老子看你這雙眉毛不順眼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