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你逆天改命,那天外的眾多仙神,決計不會允許你徹底偏轉天道軌跡,算算時間,天外的那些仙神們,意念也該回轉了!”
“你的神通手段的確要超越於我,但想要將我磨滅,也絕非一日之功,不若你我合作,共抗仙神,日後你證盤古,我做道尊!”
蚩尤的聲音從混沌母氣鐘中傳出,他的元神與金身幾乎一體,無比的凝練,饒是楚明將之煉化了三年,依然沒能將其磨滅。
三年煉化下來,蚩尤眼見脫困無望,終於服了軟,想要和楚明合作。
“不必了,我和伏羲之間的爭鬥,又豈是你的神通可以參與的,你空有盤古金身,卻不明天道運轉,不曉造化之變,你的加入,沒有半點意義,左右不過是在我手上化作劫灰,還是在伏羲手上化作劫灰而已!”
楚明直接明言,沒有半點遮掩的想法。
伏羲的數算之道雖然厲害,但還是被楚明以大衍道窺見了不少蛛絲馬跡,知曉自己想要成功,非得要將這樁人道至寶祭煉出來不可。
此間世界,伏羲證道最早,有無數的時間機會埋藏後手,楚明自己雖然神通不差,但終究沒有跳脫出神道修行的範疇。
他現在其他四道的修為和神道差距太大,已經很難給他提供多少助力,因為體係的不同,他現在雖然要比此間天仙厲害許多,但伏羲同樣也是超越天仙的存在。
當然,如若楚明能將五道近乎修煉到最高的十重天,那就是真的以力勝道了,單靠本身的力量就足以鎮壓一切。
現在的楚明,到底還是差了一些,還要求諸於外道。
“你左右都要死,不若死在我的手上,正好為我增添一番助力!”
說話之間,楚明陡然伸手一指,那混沌母氣鐘竟然在此刻崩解開來,化作無窮無儘的混沌微粒,四散而開。
蚩尤從混沌母氣鐘中掉落出來,終於重獲自由,但還不待他施展神通逃脫出去,楚明身上就陡然飛出兩條元神,這兩條元神融合成一起,直接向著蚩尤的眉心電射而去。
“借你金身一用!”
楚明的聲音響起,這卻是楚明藉由天心道的合道之能,以自身的元神強奪蚩尤的金身!
這三年時光,楚明也不是白過的,除了消磨蚩尤的金神元神之外,也運轉神通,摸清楚了蚩尤盤古金身的微妙變化。
不然,縱使以楚明天心道之強,也絕難做到這般境地。
隻在一瞬間,楚明的兩條元神就和蚩尤融合成了一體,壓過了蚩尤的意誌,暫時掌握了這一具萬劫不壞之金身。
這種掌控隻是暫時的,是楚明的意誌壓服了蚩尤的意誌,蚩尤修成盤古金身,本身金身元神凝視無比,近乎混元,金身不滅元神不滅,就連楚明也無法繞過蚩尤的金身,直接磨滅蚩尤的元神。
此刻,楚明的意誌一邊和蚩尤的意誌爭鬥,一邊施展神通,以天心道之能溝通龍脈之中的本能意誌與萬民信念,並將這兩種意誌的反噬,以偷天換日之法,轉移到了蚩尤身上,打算用蚩尤替劫!
而在這個過程中,混沌母氣鐘散開所化作的無數白金微粒,卻是越散越開,直到最後徹底和龍脈元氣交融在一起,難分彼此。
這就是楚明想到的祭煉人道神器的方法,以混沌母氣承載龍脈,將之收為己用,此寶如若能祭煉完成,當超越古今所有的法寶!
當然,這種祭煉的方式及其凶險,楚明此刻的意念不但在與蚩尤的意念相爭,還要一邊抗擊龍脈本能意誌和萬民信念,可謂是再難分出半點心力出來,一個不好,就是粉身碎骨的危險。
“此寶想要功成,非得經由九九八十一天功夫的祭煉,一日都不能少!”
“我祭煉此寶,定會生出諸多的劫數出來,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寶卻是不得不煉!”
“其實如若我以本身的元神承載龍脈與龍脈合一,用這個法子,來吞納龍脈的力量卻是要容易十倍不止,隻是我走的道路是開啟神藏不假外求的路,冒然熔煉異力於元神之中,反倒是會破壞我元神的純淨,縱使的一時之功,在於未來而言,卻是得不償失,留下難以彌補的破綻!”
楚明心中諸多思量,卻是已經踏出了第一步,再也無法回頭了,無論前方有何種困難,都非得將之跨越。
……
“天道輪轉,今日卻是又見到了這一方山河!”
正是清晨時分,武當山真武峰上有諸多年輕的道士在吐納練氣。
因為真武道並未參與這一次的人道爭龍,所以真武道並未被楚明清算。
再加上,六年前楚明逆改天命建立永明,見到楚明勢大,武當山上的真武道卻是選擇和光同塵,順勢而為,派遣弟子下山,加入道院,以此換取真武峰不被朝廷收回。
而那站在眾多弟子首位的一個青年,此刻卻是突然停止了吐納,睜開雙眼,看向了山下的莽莽山河。
這個青年人,是真武道這一代的首徒,名叫卓不凡,乃是天生道體,天生百脈俱通,這種人物,修行之初根本無需貫通經脈,隻消精氣積蓄充足,就能直接凝聚元神。
元神之後的修行,也要比一般人來的容易。
卓不凡俯瞰山河,山下是諸多水脈奔騰滾滾,使得山間霞光萬道,神聖非凡,天邊的雲霧之間,初陽的紫氣還未散儘,更是顯得至神至聖!
而此刻,隨著這青年人的睜眼,整個真武峰的氣象都為之一變,那山間的雲霧蒸騰之間,與那霞光交織在一處,竟然隱約變化出龜蛇之相,給人以一種連綿無儘的意味。
不止如此,此刻真武峰上所有的修行人,都陡然感到心神一陣清明,那虛空中好似有數之不儘的涼氣向著他們身體之中倒灌,使得他們通體舒泰,功力大漲。
“何方妖孽,竟敢奪舍我真武門徒!”
就在這時,卻是一聲好似驚雷一般的暴喝聲響起。
緊接著,一個須發皆白的道人突然出現在真武峰的日月台上。
這是一個讓人難以確定年齡的道人,三十多歲四十多歲五十多歲,好像都不無不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的眸子,清澈純淨,好似看透了人世的滄桑。
“青書,幾百年過去了,你的性子還是如此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