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風嶺上,一片兵荒馬亂。
白鹿妖居然放開了,要搬家去北海,黃花娘朱厭王大匿王潑頑大角等一臉蒙!
俺們的日華哩?還能去北海蹭麼?
熱鬨的赤沙河邊,白澤暗中吩咐,琅琅等妖到處去嚷嚷,半玄死鬼頭豺三個也在賭坊門前唉聲歎氣,宣布歇業。
消息迅速傳播開來!
大郎得知消息,呆滯了半。
這是完全不按商議定的行事!
不過這妹夫搬到北海去,對龍宮應該是大好事吧?
繼十七娘之後,妖仆中又有些飛妖被遣回去,要抓緊把消息傳遞給龍王龍婆!
鹿老爺要走,兜風嶺上,青蘿在想,可要回夢羅山一趟,與兄長辭個行?此後還還有會麵之機?
山精哭喪著臉,我被龍王逼著對道發過誓哩,此生不再進入龍宮海域的,與百寶哥哥的緣分,這就儘了?
碧眼站在福桃洞前,冷眼打量著偷聽著,瞧可有不願隨老爺走的妖丁。
真正一石激起千層浪!
長勢正好的茶園裡,一株株移植來的野茶樹,被連根拔起!
拔完杏潭旁的桃樹靈根,白鹿妖放過那株已黃中品的靈杏樹,起身又往山後飛,還要繼續拔種得更多的李樹靈根!
白鹿妖是玩真的!
不待白鹿妖飛至後山,聖猿分身一把將他攝到聖洞前:“狗日的你要造反?”
白鹿妖冷眼覷著他:“簇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這般猖狂的妖將,若是彆個,聖猿早就一把捏死!
可對這白鹿妖,聖猿的牙咬了又咬,還真打殺不得!
憑他那幽陽和可替老婆子治療的“瑞”字,哪是能死的?
這等角色,又哪是能放走的?
隻是他這肚量,未免也太了些!
雖夭夭確實弄出岔子,卻並未壞了議定的大事,年歲又還,隻盯著些許事就不饒?
聖猿分身大聲咆哮:“夭夭隻是個孩兒,你大妖將還是師兄,便隻這點肚量,死活要與他計較?”
鹿妖覷著他:“聖猿爺,他是個孩兒,俺老鹿不與他計較,俺與你計較!”
聖猿分身怔了一下:“與本聖計較?”
你有多少分量,敢這話?
白鹿妖就不知死活地道:“蠢笨愚昧短視狹隘,把孩兒做祖宗養,把俺老鹿當豬狗待,不與你計較,還與誰計較?”
聖猿分身怒不可遏,一把抄起白鹿妖:“活厭煩了麼?”
鹿妖目光冰冷:“話不中聽,聖猿爺氣不過,捏死俺就是!”
聖猿分身把牙齒咬得“咯咯”響:“本聖庇護多年老婆子收徒的恩情,儘都忘於腦後,你這廝薄情寡義如此?”
聖猿兩口兒以前對自家確實不錯,但於此,鹿妖毫不心虛,咆哮著對吼:“無俺老鹿相助,你能夫妻團聚?無俺老鹿相助,能救回你那祖宗?無俺老鹿相助,可能逼得雜毛家至此?無俺老鹿相助,你這聖猿,隻怕出世沒多久,就要被和尚渡了去,再圈起來養!”
“俺老鹿薄情寡義?是你這老猿昏聵無能啊!”
夭夭從聖洞裡躥出來,驚訝地盯著敢與他老爹對吼的白鹿妖。
這廝,好肥的膽兒!
最後幾句話,口水四濺。
被口水噴得一臉,聖猿有些蒙住,鹿妖又手指夭夭:“捏殺俺老鹿,你兩口兒帶著這祖宗,好生再活些年罷!”
少了幽陽捏合,北俱蘆洲妖族要怎樣才能聚合起來,一起對抗將打出來的須彌山洲化神?
性子再衝動,聖猿又怎敢真的把白鹿妖捏成肉醬?
夭夭呆呆瞧著,原來白鹿妖這廝,已有底氣和妖聖對吼!除了老爹,自家也可以麼?
白鹿妖太不知好歹,卻又不能真捏死了事!
白鹿妖若真鐵了心要走,隻怕不幾日,龍王龍婆就會趕來討要,自家能怎麼辦?
以往被結果打擊的不輕,如今的聖猿,其實並沒多少自信,害怕多做多錯!
不可打殺,更也不能放走!
捆魂索之類的更是莫想,白鹿妖敢以死相挾,還會任種索兒?且他還影浴日通幽”,莫捆魂索,渡化咒都能消!
對這突然發生的事端,聖猿已不敢再妄自處理!
還是等老婆子回來想轍罷!
居然被個妖將要挾,聖猿窩心不已,把鹿妖丟開,惡狠狠地道:“你是老婆子徒兒,待她回來處置罷,在此前,就拘在兜風嶺,莫想出門一步!”
鹿妖不屑地冷笑著,果然轉身就走,都不看他父子倆一眼。
聖洞門前,大郎現出身來,密語道:“聖猿爺,俺這妹夫與十七娘鬨婚變,隻是按計行事,你可莫為難他!”
一個個敢來威脅老子?聖猿分身氣極反笑:“聖猿山家事,你也想管?”
瞧他已在爆發邊緣,大郎忙賠笑道:“俺哪敢管聖猿山家事?不過妹夫若想去北海過活,就與龍宮相乾了哩!且他渾家又是俺至親胞妹!”
聖猿分身怒道:“滾!聖猿山沒你話的份兒!”
大郎點頭:“諾!俺就回赤沙河邊呆著,父王母後十日內當能至!”
妖聖得信來得自然是快,隻可恨距離太遠,飛行妖回去報信要的時間久,還好隻用飛到北海邊,將實情告知鱷相後,傳回去的速度才會快,鱷魚是妖祖,從北海邊到龍宮隻要兩。
又聽得聖猿窩火不已。
未想過事態會演化到這步,真是闖大禍了!龍大郎離開,夭夭急叫:“老娘回來,為哄白鹿妖,怕真要叫俺嚎!老爹好歹須護著!”
你老爹俺自身都難保!聖猿分身歎口氣,一陣心煩意亂。
今日聖洞門前卻熱鬨,又閃出白澤來:“見過聖猿爺!”
聖猿分身覷著他:“你又有何事?”
白澤滿臉嬉笑:“俺來問聖猿爺一聲,白鹿妖那廝拔起的靈根,可要種回去?耽誤幾日,隻怕就種不活哩!”
種植靈根,是妖祖的手段,白鹿妖拔起的桃靈根,若丟著不管,兩三日後恐真要死了!
鬨就鬨,為何拿靈根撒氣?
還有這白獅妖,分明不懷好意,是來看俺老猿笑話!
狗日的!
長歎口氣,聖猿道:“辛苦你,給種回去!”
白澤急叫:“哎喲!俺們在聖猿山討生活的,哪敢當聖猿爺一句辛苦?應該的!應該的哩!”
完,笑眯眯走了。
白鹿妖已回他那書房,關門閉戶,再不出來。
隔日采日華,山妖海妖在兜風嶺等到旭日東升,白鹿妖未至,上沒有幽陽,采不成日華。
聖猿真身知曉得一清二楚,在聖猿山南邊邊境上,急得抓頭撓耳,就怕老婆子多耽誤幾,被龍王龍婆搶先趕至。
好在左右服不了老蜚,再隔一日,那飛大聖與西望在大漠中動起手來。
西望鬥不過妖聖,速度也沒妖聖快,不過硬撐著逃幾沒問題,朝聖猿山且戰且退!
感應到交戰的靈氣波動,聖猿飛入大漠,嚇退老蜚獸,接應回夫人。
回聖猿山場來,聖猿就支支吾吾把兜風嶺的事端了。
飛大聖家事已不成,西望本就惱怒,再得噩耗,心肝都疼起來,掏出桃木杖,在聖猿頭上“砰砰砰”先是幾棒,打得他皮開肉綻,才怒問:“白活幾千歲,尚這般不曉事!徒兒沒有孩兒親,這話當麵能得?”
聖猿並不辯解,隻催道:“老婆子快些,等你救火哩!”
西望怒罵:“還快個屁!你爺倆都要害老娘操碎心啊,不先想清楚,怎圓得回來?”
聖猿摸著破開的皮肉,才訕訕道:“俺瞧那白鹿妖,也不是真個要決裂,多半隻是逼俺們收拾夭夭,給他出口氣!老婆子給他個台階,估摸就消停了!”
“想得容易!那廝輕易不發火,越是如此,真發起火來,才最是難滅!”
想了一會,西望抓狂叫:“老娘也尋不著法子!”
拿起桃木杖,恨恨地再敲聖猿一記:“眾妖采日華,夭夭也要采,還有老娘的病,難不成一直拘著不放?殺的怎辦?”
聖猿不吭聲。
俺老猿哪知道,等你老婆子的手段哩!
“殺的,老娘當年怎會瞧不上二十一,倒嫁你這潑皮猴子?”
聽西望這般罵,聖猿就有些不服氣了:“那廝軟得要死,本事又弱,嫁他更要氣死你!”
若隻是扯胡話,這殺的倒不虛。
西望頹然問:“百寶閉門兩日,在作甚?”
聖猿忙答:“得閒就描法器,晚間偷出門外借星輝淬法器,其餘萬事不管,隻與女魔怪女鬼兩個廝混,估摸也是趁龍女不在,放羊作耍哩!”
西望啐道:“呸!老娘的徒兒會放羊?殺的不知羞,還偷聽?”
聖猿撓撓頭:“俺也不是有意,不知那廝怎想的,就順風聽幾耳朵。”
白鹿妖閉門兩日,聖猿聽到的內容大致是幾句話。
頭一,青蘿嘲諷紫霞:“你個女鬼兒,被強占了也從,怎不嘴賤,再罵奶奶不要臉?”
紫霞不服氣地還嘴:“我活著就被這仉記的,如今身為倀鬼,萬事不由己,想再死都不成,做鬼他都不放過,要強占這鬼身,逃又逃不得,難不成與村婦一般,一哭二鬨?”
第二,青蘿在大罵:“不要臉!”
紫霞帶著哭腔道:“我是倀鬼,最要按他心意行事,他一腦子醃臢,又不是我自家想這般!”
後來聖猿都沒好意思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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