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3 有驚無險地摸進(1 / 1)

……

今晚的月色不是很好,好歹還算有一些亮光,不至於真的黑到伸手不見五指,若真是一片漆黑情況,不止是敵人,就連韓烽一行也無法行動了。

這片寬敞的礦泉本就是一湖死水,並沒有流動之處,所以當四下無風的時候,整個湖麵平靜的像是一麵鏡子。

此刻,這平靜的湖麵卻在悄然間被打破了。

一絲絲的漣漪在水麵上蕩漾著,它的源頭是從湖邊傳來。

那漣漪由遠及近,最初的時候是從礦泉的中部開始,然後逐漸的逼近偽軍的篝火所在的岸邊。

這礦泉清澈,若是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的離得靜靜地向湖水下去瞧,會看見裡麵赫然有一道道人影,他們井然有序地靠著湖邊的位置,踩著半人高的水底,慢慢地向前移動著。

若是有人忽地看見這一切,必然會大吃一驚,人怎麼能夠在水底下行進,並且憋氣這麼長時間呢?

再仔細地瞧去,原來這些人是借助一個長長的空心蘆葦杆透到湖麵外麵呼吸著空氣,整個人卻藏身於水麵之下。

原來這就是韓烽想到的利用這片礦泉接近施文揮的法子。

水雖然有些冰涼,浸濕了衣衫之後,傳給肌膚刺骨的寒,特彆是剛剛接觸冰水的時候,戰士們整個的毛孔都緊縮了起來。

但像這樣一群心懷信仰的勇士們,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會害怕這區區水的冰寒嗎?

朱國壽在渾身發抖過後,慢慢適應了水溫,甚至還咧著嘴巴露出一口黃牙,嘿嘿的低聲笑道,“舒服啊,好久都沒有泡過澡了。”

就連政委徐梓琳這一次也跟著大家一起行動,大家看到政委咬著牙堅持著,愣是一聲沒吭。

好一條漢子!

就連朱國壽都打心底佩服不已,沒想到政委平日裡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像是個白麵小書生,真到了關鍵時候,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就像是政委來的時候說的,絕不會給大家拖後腿。

就這麼著,施文輝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群人會想到這樣的法子,借用礦泉的遮掩,就這樣摸近了他所在的營地。

眾人在水麵下徐徐接近,眼看著岸邊的篝火火光離得越來越近。

韓烽整個人潛藏在水中,透過水麵向上望去,有一處篝火燒得最旺,周圍排著的士兵也最多,在那兒篝火的不遠處甚至還有一處拉起的軍用帳篷。

毫無疑問,這就是那施文揮所在的地方了。

另外有三五個哨兵,帳篷外入口處還有兩個衛兵。

好在上至施文揮,下至這些士兵,都沒有想過會有人從礦泉裡摸過來,水麵上的情況並沒有得到這些哨兵的格外關注。

想來,隻要韓烽一行不在水中造出特彆大的動靜,都不會引來這些哨兵的注意。

水岸離了礦泉的水麵還有一段距離,這一排排空心蘆葦杆在昏暗的月色下貼近岸邊之後,一道道濕透了的身影,慢慢的從水中貓著腰站了起來。

大家的動作儘量的緩慢。

當韓烽率先從水裡站起來的時候,一陣冷風吹來,再次傳來刺骨的冷,隻是相較於敵人就在眼前的緊迫,整個人也顧不得寒冷了。

反正在下水之前,戰士們也都把自己身上最後的營養口糧給吃掉了,這些東西足夠為大家潛水時喪失的熱量進行補充。

韓烽起身的速度很慢,水珠順著他的身子滑下去,偶爾有兩滴滴落在水麵上,隻發出輕微的“滴答”聲,那岸邊最近的帳篷離了這水麵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再往後才是休息的偽軍,這樣的聲音自然不可能聽見。

緊接著韓烽開始拆自己手上拿著的包裹。

這是用塗了油的防水紙緊緊密封後的槍支,也被韓烽從礦泉中一路帶了過來。

沒法子,這些槍支可不是防水的,一旦浸透了,那可是連火都打不響了。

後續的戰士們一個個完成了與韓烽相同的動作,整個過程在戰士們特彆的小心翼翼之下,並沒有發出什麼引起敵人注意的響動。

緊接著就準備“登陸”了。

周圍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掩體,好在月色足夠昏暗,不遠處就是那頂帳篷,韓烽的手語一打出,戰士們立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隻要迅速的接近那頂帳篷的後圍死角,左右兩向的哨兵便會失去視角,可以成為大家繼續行動的最好掩體。

說不定運氣好一些,那帳篷裡頭就是施文揮本人,也不用管帳篷前麵入口處的哨兵,直接將帳篷割開一個空間,鑽進去就能把施文揮給生擒了。

韓烽最先行動,趁著兩處的哨兵沒有注意到這裡,右手握著槍支,貓著腰,迅捷無聲地向前突進。

他藝高人膽大,一口氣直接衝到帳篷的後壁。

整個過程十分驚險,好在韓烽的速度很快,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帳篷不遠處的哨兵對此全無察覺。

緊接著史小全也迅速地摸到了帳篷後。

兩人抵達帳篷後壁之後,占據左右角的位置,時刻注意著帳篷不遠處哨兵的動靜,以手語向繼續摸過來的突擊連戰士傳遞訊息。

整個過程還算順利。

隻是在朱國壽摸近到一半距離的時候,韓烽的手勢突然向下一按,朱國壽想都沒想,就連忙死死地趴在了地上。

然後他向上翻著的眼睛就看到在他右側不遠處的一名偽軍哨兵,似乎狐疑地向他這邊望了望。

半晌,許是見沒有動靜兒,這才打消了疑慮,又繼續扭過頭警戒。

呼——

朱國壽長長地舒了口氣,整個人都嚇了個半死,好險,要不是團長提醒的及時,差一點就暴露了。

幸好月色昏暗,朱國壽摸近的位置離了哨兵所在的位置也不算近,所處的地勢又稍微有些向下凹,當朱國壽整個人死死地匍匐在地上的時候,從遠處望去,白色的雪地衣與周圍未化的積雪融為一體,根部根本看不出來有一個大活人趴在地上。

暗自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著,眼見著韓烽再次打起了行進手語之後,朱國壽穩住自己都有些打顫抖的雙腿,連忙掂著腳尖兒,貓著腰,迅速地與韓烽一行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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