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一點一點劃過,回憶起來卻像白駒過隙,仿佛昨日到今天總是那麼一瞬間而已,也甭管中間到底是跨越了多少的時長。
從韓烽進入製藥廠到現在,大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川穀六郎經過韓烽的安慰,又有這樣一位矢誌不渝的朋友的支持和陪同,已經從最初接觸防疫給水部內部的地獄般的景象時的那般惶惶不可終日,到了現在的冷靜與堅決。
再一次見麵,這已經是韓烽提出國際共*主義思想者同盟存在之後,川穀六郎第三次向韓烽申請加入國際共*黨。
比起四五日前麵容的憔悴,今日的川穀六郎麵色平靜了很多。
兩人照例在經常喝茶的茶館裡找到一處比較隱蔽的角落,低聲地交談著。
韓烽放下茶杯,“川穀,這已經是你第三次提出要入黨了,前兩次我都拒絕了,因為我覺得你在共*主義思想和覺悟上還不夠徹底,但是經過這段時間對你的考核,我覺得你已經初步具備了做為一名共*黨人的覺悟和精神,你決定好了嗎,川穀同誌?”
“是的,近衛君,我受夠了我在這裡見到的一切,那是地獄般的場景,總是摧殘著我的心裡,哪怕夜間入睡,也像是噩夢一般纏繞著我,對此感到身心疲憊。
若不是你對我闡述過作為一名共**義人百折不撓的精神和直麵痛苦的勇氣,我想我或許都不一定能夠堅持過來。
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你說的都是對的,僅僅是民族、國家、階級上的對立,是永遠解決不了廣大民眾的根本困難問題的,隻有從最基礎最實用的廣大民眾的思想上給予他們解放和認知,才能真正的解救著世上千千萬萬的民眾與水火之中。
而馬**主義就是這樣的思想,我對此堅信不疑。
所以,擺脫了,我願意和你成為最堅實的夥伴,共同為了共*主義事業而努力奮鬥。”川穀六郎認真道。
“好。”
韓烽的神色也鄭重起來,“你跟我來。”
韓烽付了錢,兩人出了茶館,雇了一輛馬車,到了一處田野上,四處空曠,隻有一片蔚藍的天空。
韓烽指著藍天道:“中國文化你我多少多了解一些,我們便以蒼天為誓,這是最真摯的誓言,我就在這裡作為引薦人,引薦你川穀六郎,正式加入國際*產黨,你覺得如何?”
“嗨。”川穀六郎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那麼現在我問,你答。”
“是。”
“你是否確信馬**思想是真理?”
“是的。”
“你是否認為有必要成立一個強有力的同盟,以便早日實現這些真理,並且你願意加入這樣一個同盟?”
“是的。”
“你是否願意承擔義務,始終不渝地以言語和行動傳播弘揚馬**主意,並促其在實踐中得到實現而努力?”
“我願意。”
“你是否甘願承擔義務,保證不泄露有關同盟的存在及其一切機密?”
“是的。”
“你是否甘願服從同盟的決議?”
“是。”
“那麼請隨我,並許下自己永遠不可能背叛的誓言,我……”韓烽右手握拳。
“我……”川穀六郎有模有樣地學著。
“我,近衛次郎,誌願加入……”
“我,川穀六郎,誌願加入國際共產*,堅持執行黨的紀律,不怕困難,不怕犧牲,為*產主義事業而奮鬥到底。
若有違此誓,便讓我成為如同馬路大一般的悲慘者,永遠遭受那最殘酷的命運。”
完畢,韓烽和川穀六郎狠狠地來了個擁抱,“川穀,恭喜你,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並肩作戰的同誌和戰友了。”
“嗨,近衛君。”
“咱們以後就以同誌兄弟相稱,直接叫我小次郎就是了。”
“嗨,小次郎同誌。”
“這就對了,對了,我給你的那本兒馬*思主義的書看得怎麼樣了?”韓烽問道。
“早就看完了,我看了很多遍,甚至可以將它默背下來。”川穀六郎道。
“既然已經把裡邊的內容書記在心底,就沒必要再帶在身邊,萬一被彆人發現可不好,儘早找個機會把它燒掉,關於這個思想的更深層次的書籍,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再給你推薦幾本兒的。”
“那太好了。”川穀六郎欣喜道。
兩人隨便的聊了幾句,彼此之間的關係越發的親密,開始說到正事。
川穀六郎道:“小次郎,你交代我的事情,這些日子我基本上已經探查清楚了,首先是整個防疫級水廠的內部構造,研究室、資料室、解剖室……具體的位置在哪裡,花了這麼久時間,基本上都在我的腦海裡了。
另外你猜的不錯,士兵們的防守非常嚴密,先是入口處的大門,有一支小隊。日夜換崗看守。
內部更是有相當多的巡邏隊,會整日不間斷地來回巡查。”
韓烽皺眉道:“巡邏隊的具體位置還有間歇時間,你都記好了嗎?”
“嗯,等會兒我把廠內的具體布置和關東軍部隊的各處防守情況,全部畫一張圖給你……不過,小次郎,即便是這樣,裡邊仍舊危險重重,我還是不建議你進去冒險,萬一被發現,那可就麻煩了。”川穀六郎憂心忡忡道。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以來,韓烽對於川穀六郎簡直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從生活上的關懷備至,包括想方設法弄錢寄給川穀六郎在國內急需要錢去治病的母親。
到心靈上的蘊藉和寬慰。
韓烽給川穀六郎的一種感覺,當真是最親密無間的戰友。
再加上馬克*主義的洗滌人心的厲害之處,現在的川穀六郎可以說是一位徹頭徹尾的*產主義人了。
故此,現在的兩人之間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而韓烽對於川穀六郎,除了對自己最真實的身份還有所隱瞞之外,其他的也是毫無保留。
韓烽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忘記了咱們的了嗎?為了追求這真理,咱們可以付出一切,就算是犧牲也是值得的。”
“嗨。”川穀六郎不再多勸,隻是目光中的堅決更甚,“如果你出了事情,接下來的工作我會繼續完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