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牛在每一層阻擊的間隙埋設了地雷,山林間設置了詭雷,用來阻擊日軍,掩護獨立連阻擊戰士們的撤退,菊穀大隊就吃了虧,正滿心怒火地追殺孫德勝一行呢!直接就踩了雷,幾個倒黴的日軍在來不及反應下被炸的麵目全非。
菊穀嚇了一跳,這些遊擊隊太狡猾了,他無奈之下派出工兵排雷,費了好一會兒工夫,隊伍這才重新開始前進。
而獨立連這邊,也根據日軍的部署做出了回應。
周大牛率領兩個班一百多人趕到鄧龐阻擊的第二層陣地,他對鄧龐道:“老鄧,鬼子的輜重部隊被落在後麵了,那可是小鬼子的迫擊炮和重機槍啊!全是好家夥,你們一會兒多拖一陣日軍,我帶人去把鬼子的輜重弄回來。”
安排好之後周大牛就帶帶著隊伍出發了,走的自然不是上山的大路,上山的大路就那一條,他帶著戰士們鑽樹林子,抄小路進發。
周大牛這一次帶的多是獨立連最初經過特訓的老兵,在山林間躥行,簡直如履平地,就在菊穀大隊前隊和第二層阻擊點的鄧旁交火的時候,周大牛一行也終於趕到了菊穀大隊後置的輜重部隊附近。
戰鬥自然是毫無懸念的,獨立連的老兵們都是精準射擊的好手,潛伏偽裝起來更是厲害,一百多人偽裝潛伏在樹乾上、落葉下、岩石後,土溝裡,竟是沒有多少破綻。
日軍的輜重隊伍本來也沒有多少防備心裡,前麵的大隊還在開路呢!在他們看來敵人絕對打不到自己這裡,抬著幾挺重機槍、幾門迫擊炮就占用了二十幾個日軍士兵,剩下防備的日軍就隻剩下了七八十人。
日軍輜重隊伍剛進了那處落葉林,周大牛一行突然就躥了出來,樹乾上的、落葉下的、土溝裡的,就像是山林間的鬼魅要出來害人了,日軍輜重隊伍著實嚇了一跳。
抬著輜重的日軍士兵一時之間手忙腳亂,總不能把抬著的重機槍和迫擊炮直接丟掉吧!
另外八十多名日軍戰鬥人員哪裡能夠料到敵人這般突如其來的進攻,火力點覆蓋之下,八十多個鬼子直接就沒了大半。
“殺!”
大牛率先衝了過去,本來也就離了沒幾米遠,直接與殘餘的幾個鬼子廝殺在一起,獨立連一百多戰士立馬跟著撲了過去,才放下輜重的日軍士兵們來不及架設輕重機槍,就被早有準備的獨立連老兵們手起刀落地砍死,戰鬥不過一杯茶的工夫就宣告結束。
周大牛望著那幾挺重機槍和迫擊炮,樂道:“撤,都給我扛回去!”
……菊穀大隊與鄧龐的二排和孫德勝的三排交火的時候,菊穀自然也聽到了從身後傳來的槍聲。
聽槍聲判斷,那是從他的輜重隊伍傳來的,隻是槍聲才響了片刻就徹底沒了聲息,於是菊穀認為,應該是遊擊隊的小股部隊被自己的輜重隊伍消滅了。
隻是才交火一陣之後,菊穀忽然對自己這個判斷又有些動搖起來,就眼前這夥兒遊擊隊的阻擊,從火力判斷隻怕就已經不下一百人了。
難道情報有誤,獨立連的兵力遠不止百人?
菊穀被自己的這個猜測給嚇到了,他連忙派偵察兵返回輜重隊伍聯係,隨後就得到了令他頹然的消息:押送輜重的兩個小隊已經全體陣亡,三挺重機槍和兩門步兵炮全部不見了蹤影。
菊穀懵了,懵得連憤怒和咆哮都忘了。
他現在非常確定,這獨立連遊擊隊壓根就不像中村聯隊長給的情報那樣,隻有不到百人。
可就此撤退嗎?不,就算這支遊擊隊有幾百人,可是自己是天皇大隊啊!自己足足有八百兵力,最適用與山地作戰的輕機槍和擲彈筒也都充沛,就算丟了輜重,再搶回來不就是了。
想明白這些的菊穀在平靜中下達了全體衝鋒,擲彈筒轟炸掩護的命令,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眼前這夥兒敵人全部消滅。
然而曆史總是那麼驚人的相似,菊穀大隊的火力剛剛展開,鄧旁和孫德勝就帶著隊伍跑了,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陣地,愛要?那就送給你吧!
菊穀因此鬱悶地快要吐血,遊擊隊最可恨的特點就是這個,“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給你的感覺就是有力沒處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滿心的怒火卻沒處發泄,隻能憋在心裡生出內傷。
菊穀無奈之下下令繼續追擊,可接著又踩了雷,你於是可想而知,他對於獨立連遊擊隊的痛恨,已經上升到了何種地步。
第三層阻擊是一排長史文才的任務,三個排幾乎獨立連所有的兵力在半山腰構築的工事後與菊穀大隊展開血戰。
菊穀為此震撼,他甚至再一次動搖了自己之前的判斷,幾百人?眼前的遊擊隊似乎越打越多,越打越猛,他們到底有多少人?菊穀是越打越心驚。
好在一連遇到六次阻擊之後,菊穀終於鬆了口氣,這支遊擊隊的確戰鬥力強悍,又神出鬼沒,可兵力並不會很多,的確就是三四百人的樣子,這也難怪上次的日偽軍兩個中隊進山圍剿會全軍覆沒了。
可憐的菊穀哪裡會知道,上次獨立連覆滅日偽軍圍剿的時候,全連還不到六十人呢!若是真的知道,他菊穀是絕不敢大意地繼續深入追擊的。
終於攻入了獨立山腹地,菊穀在冷酷中準備與這支在他看來被自己追殺了一路遊擊隊最後決戰。
可緊接著居然不見了人,遊擊隊幾百人的隊伍啊!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菊穀下令四處搜尋,卻終究一無所獲。
菊穀這時終於有些慌了神,天色看得見地昏暗起來,再不快速解決這支遊擊隊,他就隻能無功而返了,況且……這究竟到了哪裡?為什麼按著指南針走了一路也沒有找到下山的方向?
時間在滴答滴答中劃過,和無頭蒼蠅一般在獨立山腹地亂轉的菊穀大隊走了一天的山路,當真是人困馬乏。
菊穀已經給了偵察兵和地圖兵好幾個巴掌:“八嘎,どうやって山を下りるのか。(到底怎麼下山?)”
菊穀這個時候已經不奢求消滅這支遊擊隊了,他甚至已經明白了這支遊擊隊之所以層層阻擊自己的用意,這是誘自己深入大山,讓自己迷失方向呢!
可他們到底想乾什麼?難不成準備吃掉我菊穀大隊?
菊穀不願相信,卻又不敢否定,他知道自己對這座山一無所知,一旦黑夜降臨,這些在山林裡和野人朝夕相處的遊擊隊們,可就更加的可怕了!
“道、降りる道はどこですか。(路,下山的路究竟在哪裡?)”菊穀在心慌中咆哮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