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冤家路窄,古語誠不欺韓烽,果然是大多時候都不虛假。
張大彪的一營三百多號戰士集合之後,也不知道是張大彪的有意安排還是天意如此,韓烽被“順利”地編入了一營三連一排楊傑的隊伍。
這可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楊傑鼓著腮幫生悶氣,愣是沒有理會韓烽。一排的三十多個戰士們都被韓烽揍過,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韓烽卻怡然自得地站到了一排隊伍的最前方,將一排長楊傑的身子都給遮擋了去。
“你個新兵,站到最後麵去。”楊傑命令道,聲音冷淡。
現在可不是不論身份打架的那會兒,韓烽待過部隊,很清楚在部隊裡講究的是令行禁止,對於上級的命令,哪怕楊傑隻是一個小排長,自己也得唯命是從,否則就是戰場抗命,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韓烽識趣地向隊伍的最後方走去,並不給楊傑找茬兒的借口。
新一團戰士們的槍支是有管理製度的,在進行戰鬥時需要全部上繳,然後重新分配,特彆是在這個槍支稀缺的時期,全團的槍支都由團長直接調度。
楊傑這個排領到了不少的槍支,看來這次李雲龍是下了決心,將全團的槍支幾乎都分配給了一營,隻留下一部分用作新一團根據地的守衛。
楊傑和幾個一排的戰士開始分配槍支,前麵的隊伍是人手一把,隻是好不容易輪到最後的韓烽的時候,那年輕的戰士卻攤攤手,一臉幸災樂禍道:“抱歉,沒槍了!”
“排長,我為什麼沒有分配槍?”韓烽衝著走過來的一排長楊傑質問,魂穿之後好不容易有了這第一次上戰場的機會,他可不想就這麼一搶不發的龜縮在最後麵。
楊傑譏笑道:“你個新兵,資曆太淺,還不到給你分配槍支的時候。”
“你公報私仇!”
“少廢話,你不是牛氣的很嗎?有本事上了戰場自己從小鬼子手裡搶啊?”
韓烽不說話了,在平靜中望著楊傑從隊伍的最後方向最前方走去,他清楚這事兒絕不是楊傑刻意刁難他,楊傑雖然對他有氣,卻也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不至於這麼與韓烽針鋒相對。那麼事情就明了了,多半是李雲龍交代了下去,隻是想讓韓烽去真正的戰場見識見識而已,換個角度想,這是李雲龍對新兵戰士韓烽一種變相的保護。
可是事實真的會如此嗎?韓烽的嘴角掛起了壞笑,他這不安分的性格,可不是少了杆槍就可以阻攔得了的。
隊伍在隱秘中向小莊伏擊點進發的時候,一排長楊傑悄悄地來到一營長張大彪身邊,道:“營長,我都按著你的命令做了。”
張大彪點了點頭,怪笑道:“怎麼樣,那小子沒有不服氣吧?”
“沒有,反倒是乖著呢!隻是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他上了戰場,咱們這次又有多餘的槍支,為什麼不分他一把?”
張大彪罵道:“我說一排長,老子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挺大度的嘛!”
“一碼歸一碼,咱也不是那輸不起的孬種,這種下作的手段,我可做不出來。”楊傑將腦袋一橫,撅著嘴說道。
張大彪笑了起來,“行了,你小子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這是咱團長的命令。”他的聲音忽然變得鄭重且嚴肅道:“一排長我可事先給你說清楚嘍,咱團長似乎很喜歡這三愣子,他是個新兵,團長沒給他分槍就是為了保護那小子,等會戰鬥一旦打起來,你小子可得給我留點心,要是那小子出了啥問題,老子拿你是問。”
……楊傑鬱悶地向著自己的隊伍走去,一路上心裡都在忍不住悱惻,奶奶的,這下子倒好,仇人變成了祖宗,不能欺負不說,到了戰場上還得當他的保姆。一時之間,楊傑覺得自己真是太難了。
隊伍到了小莊兩側樹木茂盛的山溝伏擊點時,楊傑雖然很不情願,可為了完成營長張大彪交代的任務,他還是親自將韓烽帶在了身邊。
戰士們開始進行伏擊前的隱蔽,新一團的老兵們十分熟練地從周邊取來各種偽裝用的樹枝樹葉,有的戴在頭上,有的纏在身上,儘可能地偽裝自己,以增強伏擊隊伍的隱蔽效果。
楊傑看向韓烽時吃了一驚,這小子的動作簡直比老兵們還要麻利,選擇的偽裝樹枝的顏色極為得當,就是這片刻的功夫,老兵們還在忙乎著,這小子已經偽裝完畢,幾乎和潛伏著的小溝融為一體。
“多此一舉,你沒有槍,一會兒戰鬥打響的時候,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戰壕裡,哪兒也不許去,頭也不許抬,你這一身樹枝樹葉的也就沒啥用處了,還不如扔了渾身自在些。”楊傑對韓烽低聲吩咐,心道這樣安排,這小子總該不會出任何問題,自己也好交差了吧!
韓烽沒有理會楊傑,趴在戰壕的土坡上一言不發,他並不看好自己身下新一團的老兵們挖設的戰壕,擋槍的土質鬆軟,選擇的地方岩石太多,以至於戰壕的挖掘深度不夠,又因為行軍倉促的原因,等會開戰,短時間內絕對難以構建有效的掩體,再加上李雲龍的指揮風格,韓烽確信新一團的戰士們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將敵人全部消滅,隻是傷亡同樣不會小了。
韓烽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個時期的先烈們,軍事素養太缺乏了,很多時候都是憑借的一腔熱血,與不要命的衝鋒,那的確是令人敬佩的硬仗,可是在敬佩的背後,付出的卻是太多鮮血的代價。
這時候四周的氣氛忽然凝固了下來,韓烽的目光一定,不遠處果然出現了一隊日軍。
這支日軍的情況……韓烽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就被楊傑用布滿了粗繭的手按了下去。
“我靠……”韓烽在心裡臭罵了楊傑一通,他氣的直咬牙,都這個時候了,這驢日的還有閒工夫管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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