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派人去找呂忠翰來,等待時候他也已經想清楚如果成功,那麼一切都好,如果失敗,自己隻能帶著家卷人馬殺出城去,到時候局麵如何,自己也不知道了。
闌當呂忠翰進入營帳之內,一下子見到江子奇屍體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緩緩的走到屍體跟前,仿佛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兄長,父親死了,被王元展害死了。”江恒直接把話說了出來。呂忠翰顯然難以相信,自己義父竟然就這樣死了,但聽到江恒的話,還是一下子跪在江子奇屍體跟前,跟著顫抖的問道:“王相哪敢殺父親,定是陛下的意思,雖然我也不清楚,陛下為何要毀掉支柱,但肯定有原因,或許你我也不知道,之前見到陸家父子帶人出去,也是弟弟吩咐?”聽到這話,一旁江恒立刻解釋前因後果,也解釋自己之前布置。
呂忠翰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紅著眼睛,起身問道:“弟弟有什麼打算直接說了,義父對我恩重如山,你我不是親兄弟,勝過親兄弟,如今時間擔待不起。”聽到這番話,江恒知道,這個義兄是真的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於是也毫不猶豫道:“父親領兵多年,大多數都是父親親信,但畢竟如今他已經身死,故而大多數人已經不可信,更彆說其中還有幾個故意派來牽製父親之人,我觀軍中並沒有人受到父親消息,所以一會兒傳令議事,想來將領們都會過來,那時候我們把所有人都控製一下來。”
“好,你下令召集將領,我這就去召集親衛。”呂忠翰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出去了。
闌沒有多久,親衛就全部過來了,反而是將領身處各地,並沒有都來,兩個人也不好立刻露麵,隻是讓到了的將領先進去等著。
在等候將領到來,或許是眼下是生死存亡關口,呂忠翰一改之前寡言少語,忽然對在外麵和自己一起候著將領的江恒道:“我知道弟弟一直覺得,我對母親沒有為父親守節,沒有壞了名分跟了義父不滿,事實上正好相反,我為母親有個歸宿而開心,母親十五便生下我,我九歲喪父,母親那年才二十四,而父親常年在外,我對父親並無多少記憶,反而是我們母子相依,我看管了母親孤苦,跟了義父,不管是當元帥之前,還是成為元帥,都對我們母子極好,我從小渴望有個父親,一來能夠讓我有依靠,二來也讓我母親有依靠,隻是已經懂事的我,自然也明白,霸占結義寡嫂,乃不義之事,固然相處時日久了,互相也都有好感,但也沒有人想過踏出那一步,直到後來義父執掌兵權,受人攻訐,甚至有人覺得義父名聲太好,在軍中威望也高,讓陛下都有忌憚,於是我獻出了讓義父自汙之策。讓義父和母親在一起,義父不是什麼不會拐外之人,而且事實上說是自汙,在我看來,反而是成就義父和母親之間一個最好借口。自那之後,我這個親衛也當得踏實。”
“哥哥。”聽到這話,江恒心中也是一陣感慨。呂忠翰卻歎息道:“可惜,隻是數年光陰,母親又要傷心,是我這個孩兒不孝,好在孩兒已經長大,孩兒可以成為母親依靠。”
“哥哥。”江恒再次感動的叫了一聲。
“弟弟不必如此,免得讓人看出什麼。”呂忠翰此刻依舊麵無表情的提醒道。
江恒也感覺到,這個義兄心思一點不弱於自己,不禁脫口而出道:“父親當年指腹為婚,如今想來,若我是個女子,倒也能托付良人。”闌
“你這廝,一點都沒有繼承義母容貌,若真是女子,著實讓我難受。”呂忠翰罕見的反駁道。
江恒一聽,不禁笑出聲來,但是很快想到父親剛剛被害,哪裡還能笑下去。
沒多久之後,所有能來的將領也都已經到了,呂忠翰道:“這些人,哥哥幫你看守住,一個也彆想走了,弟弟要怎麼做去辦吧。”聽到這話,江恒朝著呂忠翰拱手行了一禮,然後毅然,帶著三百多最忠心的親衛走開了。
這些親衛,都是戰死的將士後人,他們無依無靠,父親養大了他們,所以對於這些親衛來說,江元帥就是他們父母,也是江恒最能信任之人。
如今,他立刻帶著人馬到了東門這裡。此時,見到陸宗已經徹底把這裡控製住了,畢竟他也是元帥手下親信大將,如果彆人來,守將還會猶豫,但這位過來,自然也不會多想。
闌守將不會多想,但是陸宗還是多想了,所以等到江恒一來,他就單獨拉著江恒問道:“恒兒,你告訴義父,元帥是不是有二心了?”江恒自然不可能說實話,直接問道:“若是有姨夫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我陸家和元帥死死綁住,隻是恒兒你給我透個底,否則我心裡虛啊,今天的事情實在有些突然。”陸宗擔心道。
江恒也知道,這個姨夫肯定會如此,於是問道:“王相要奪兵權,陛下已經動搖了,畢竟立太子的事情上,他是偏向王相的外孫,既然如此,索性把事情做絕了,而且父親確實這些年來,雖然沒有大敗,但也沒有取得過大勝,朝野上下早就對父親日漸失去信心了,畢竟那些舞文弄墨的,有幾個真正懂得兵事的,有幾個真正知道父親用兵手段的,太師這一走,著實要人命啊!”陸宗不知道江恒這最後
“要人命”這話的意思,此時他腦子裡琢磨道:“元帥和魏通爭鬥多年,你說這……”
“魏通是有容人之量的,不管魏通還是魏順,都是知兵事,有權謀之人,不存在君弱臣強的情況,而且我們投降過去,也是降臣,多少為矮人一頭,不過魏通為了平衡,我想也不會對我們苛責的。”江恒沒有說父親死了,其實他很清楚,父親一死,彆說魏通原本就有容人之量,如今更是會厚待他們,彰顯自己與張驍刻薄寡恩的不同。
就在這個時候,江恒的使者,卻已經站在林皓明跟前,聽到他要獻城的話,林皓明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