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二章 香河縣的田地被收了(1 / 1)

很快,就有人把朱由校的馬牽了過來。

朱由校沒有遲疑,直接翻身上馬就向著前麵騎了過去。

戚元功在旁邊跟著,一起向前而去。

兩人沿著路打馬而行。

說起來朱由校也有一些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裡就有難民了?

不應該啊,這個時間沒有什麼災荒,怎麼就突然有難民跑出來?

朱由校很好奇。

一行人直接就趕奔了難民的所在地。

到了前麵,朱由校就看到了那些難民,略微鬆了一口氣。

這些難民的確是攜家帶口、大包小包的背著走,但是與朱由校想象之中的卻不一樣,他們看起來並沒有那麼麵黃肌瘦,也並不是臉色蒼白隨時都要倒的樣子。從他們的精神頭上看還不錯。即便是難民,也不是最糟糕的。

這些難民此時聚在了一起,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更多的人在聚集。

他們都偷眼往這邊看,眼中帶著明顯的恐懼。

顯然他們被眼前的車隊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朱由校帶來的這些人都很彪悍,全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一個個都十分精壯,眼神也有點冰冷。

這讓這些難民弄不清楚情況,原本他們就是普通的百姓,看到朱由校這樣的富貴下意識的就是畏懼。

路被朱由校他們堵住了,這些難民又走不了,還以為朱由校對他們這些人有什麼企圖,害怕是正常的。

活動了一下筋骨,朱由校下了馬。

看了一眼從前麵走過來的一個文官,朱由校問道:“劉賢,這是怎麼回事?”

聽了這話之後,劉賢連忙走到了朱由校的身邊恭敬的行禮說道:“公子,這些人都是附近州縣的一些百姓,準備到京城去。”

“為什麼要到京城去?”朱由校皺著眉頭問道:“現在也沒有災荒,他們為什麼要到京城去?”

“回公子,這些人都是難民,他們要到京城去求活。”說著,劉賢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朱由校,才繼續說道:“據說他們的田被收了,沒有地種了。”

冷哼了一聲,朱由校說道:“田被收了?誰敢收他們的田?”

這種事情朱由校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在自己治理了這麼多年之後,還有人無緣無故的敢搶老百姓的田?

如此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他們都是佃戶,他們的田其實是地主的田。”劉賢再一次解釋道:“我已經詢問過了,基本都是如此。聽說朝廷要清查田地,地主就收了田。”

“怎麼,不種了嗎?”朱由校沉聲問道。

“具體是什麼情況,這些人也不太清楚。不過臣已經問清楚了,這些人都是來自香河縣的。據說還有人在往這邊走。”劉賢連忙說道。

聽了這話之後,朱由校就笑了。

隻不過誰都能聽出他的笑聲有些發冷。

“還真是了不起啊,出了京城就遇到這樣的事情。香河縣,歸順天府啊,這可就有意思了。”

“順天府之下,居然能夠弄出這種事情來?”朱由校冷笑著說道:“咱們去香河縣看看。”

說完,朱由校就對劉賢說道:“你馬上傳信回京城,告訴家裡,這些難民要接待好、安置好,不要出什麼問題。”

“是,公子。”劉賢連忙答應道,同時在他的心裡麵已經為順天府默哀了。

陛下這一次盯上順天府了,如果這次的事情沒他們什麼事還好,如果有他們的事,估計下場很慘。

“前麵有沒有人能和咱們一起回去?”朱由校看著劉賢再一次問道。

“要表明身份嗎?”劉賢略微有些遲疑的問道:“如果不表明身份的話,這些人恐怕不敢和咱們一起回去。”

這個朱由校也理解,畢竟誰也不敢和陌生人走。何況這些難民現在已經和驚弓之鳥差不多,如果強行讓他們跟著自己走,估計他們也不敢。

可是現在如果亮明身份,也不太合適。即便是亮明了官府的身份,這些人也不一定敢和自己走。

朱由校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不用了,到香河再找人吧。朕就不信了,到了那裡之後還什麼都查不出來?”

“是,公子。”劉賢連忙答應道。

“行了,把路閃開。”朱由校看了一眼前麵的難民沒有過去。

他是皇帝,不可能隻解決眼前這些人的問題。即便是解決了眼前這些人的問題,還會有新的問題。

自己要去找這件事情的根源,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由校上了馬,轉身往回走了。

很快,車隊就動了起來,把路讓開讓這些難民過去了。

實際上,這些難民從旁邊的野地也能繞過去。隻不過剛剛是朱由校的人把他們攔住了,不然這些人早走了。

事實也證明,即便朱由校他們把路讓開了,這些難民也還是遠遠的繞過去。

看得出來,他們不想與這邊的富貴人接觸。

回到馬車上,朱由校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

他還以為即便是有問題,也不會是太大的問題,可誰能夠想得到,這剛剛出了京城,還沒離開順天府的地麵,就搞了這麼一個事情?

如果順天府都是如此,那其他的地方呢?

等到難民走過去之後,朱由校的車隊便繼續往前走了。

朱由校坐在馬車上,挑開車簾子,看著外麵不時經過的難民,心裡麵就很不是滋味。

袁貴妃和田貴妃兩人看到朱由校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沒敢說話。

剛剛的氣氛還很好,可是現在她們兩個都知道陛下這是生氣了,所以變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朱由校。

車隊很快就來到了香河縣,本來距離就不遠。

落日時分,一行人就正式進入了香河縣,包下了一整間客棧。

忙碌了很久,到了掌燈時分,他們才住下。

簡單的吃了晚飯,朱由校就去休息了。

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讓他很不爽,晚上也就沒有什麼心思做彆的事情。明天一早他還要出去,於是早早的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天光見亮朱由校就起來了。

在院子裡麵練了一套刀法之後,朱由校吃了早飯就準備出去了。

魏朝等人也早就準備好了,劉賢安排好了一切。

戚元功也帶著人護衛在朱由校的身邊。

一行人離開客棧之後,便在大街上溜達。

朱由校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手裡麵還把玩著一副折扇,看起來就像是遊山玩水的人一樣。

大街上也很熱鬨,似乎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街上連個乞丐都沒有,看起來很尋常。

朱由校四下看了看,皺著眉頭說道:“看看這裡有沒有錦衣衛的人,找他們問問。”

“回公子,這裡有一個錦衣衛的百戶,就在隔壁兩條街。”劉賢連忙說道。

對於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來說,皇帝昨天晚上是早早的睡了,但是他們可沒有。

摸情況、查人員,這些事情他們都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做好功課了。在皇帝的身邊伺候,這個心思還是要有的。

“那就去錦衣衛衙門。”朱由校直接說道。

他沒有什麼耐心在這裡玩什麼微服私訪或者去找什麼人問,而是直接就去問錦衣衛。

“是,公子。”眾人一同說道。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需要自己有主見。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錦衣衛衙門。

香河縣並不是什麼大縣,這裡的錦衣衛衙門也沒有多麼的豪華,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院子,

門口的牌子上寫著錦衣衛衙門,周圍的街道上也很空曠,大家沒人願意從這走。

顯然錦衣衛的名聲還是那麼臭,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沒有扭轉過來。不過也無所謂,他們的名聲也不用太好。

來到錦衣衛衙門門口,魏朝就湊了上去,將手中的一個令牌對著門口的錦衣衛晃了晃說道:“讓你們的百戶出來答話。”

站在門口的兩個錦衣衛對視了一眼,同時看了一眼牌子,整個人臉色一白就是一哆嗦。

牌子上的字很少,但也很能說明問題。

錦衣衛南鎮府司。

這幾個字太能說明問題了。

在錦衣衛當中,北鎮撫司是對外的,南鎮撫司是對內的。凡是牽扯到了錦衣衛的人違規違法貪汙,全都歸南鎮撫司他們管。

對於下麵那些錦衣衛來說,這個牌子可太有威懾力了。

“大人,您稍等。”站在門口的兩個錦衣衛連忙很勉強的擠出笑容,非常恭敬的說道:“馬上就替您去彙報。”

說完,一個錦衣衛轉身三步並兩步地就跑進去了。

錦衣衛衙門之中。

百戶馬千刀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著茶。

看到門子氣喘籲籲的跑進來,馬千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成什麼樣子?看看你們,跑什麼跑?你們家死人了?”

門子被這一句話懟得有些無奈,不過還是說道:“大人,出事了。門口來了一群人,為首的人拿的是南鎮撫司的牌子,要見你。”

聽了這話,馬千刀一口茶梗在喉嚨裡,直接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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