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零章 許顯純被人下黑手(1 / 1)

想到這裡,朱由校就笑了。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聽到朱由校如此笑,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心裡麵已經產生了無限的畏懼。

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但是中年男人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現在被陛下盯上了,那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回去之後好好查一查,一定要弄清楚是什麼事情、是誰做的。”朱由校看著中年男人,緩緩地說道:“如果遇到什麼阻攔,去找魏忠賢,調東廠的人。”

“是,陛下。”中年男人連忙答應了一聲說道:“可否從許大人那邊下手?”

這件事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問許顯純,隻要許顯純把那個人說出來,那這件事情就可以查得很清楚,也不用去繞彎子,根本就不用費什麼力氣。

朱由校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

從京城那邊動手的確是動靜大了一些,何況自己現在並不在京城,如果搞出什麼亂子來反而麻煩。畢竟自己山東這邊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並不適合在京城弄出什麼動作來。

所以還是在這邊查,隻要問許顯純,基本上也就什麼事情都明白了。

於是朱由校說道:“你去一趟錦衣衛,去找崔應元,你們一起把這件事情查清,到時候再來給朕奏報。切記,不要走漏了風聲。明白嗎?”

“陛下放心,臣明白。”中年男人連忙答應了一聲。

“去吧。”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

等到中年男人走了之後,朱由校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陳洪,笑著說道:“這世上的事,果真是百轉千回,人心果然也是最難測。”

“皇爺乃是真龍天子,一切魑魅魍魎在皇爺麵前都無所遁形。”陳洪連忙說道。

“朕就是感慨一番,拍馬屁的話就不用說了。”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事情雖然交代下去了,但是具體的情況如何,你盯著一點,彆讓他們搞出什麼事情來。”

“是,皇爺。”陳洪躬身答應道。

錦衣衛駐地。

崔應元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世上的事情真的很難說,以前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能走到這個地步,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來。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崔應元心中除了忐忑之外,更多的則是驚喜。可是坐到這個位置上之後,崔應元就知道事情不好辦了。

首先就是許顯純的事情。自己如果不把這件事情查明白,恐怕位置坐不安穩。可是現在許顯純什麼都不說,自己拿他也沒什麼辦法。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一個錦衣衛千戶走了進來。

他來到崔應元的身邊說道:“大人,有人來了。不知道身份,但拿的是宮裡麵陳公公的牌子。”

聽著這話,崔應元連忙站起身子。

他在錦衣衛的時間也不短了,對於宮裡麵的這位陳公公,自然也是知道的很清楚。

可以說,這位陳公公是錦衣衛的大靠山。如果沒有這位的支持,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坐到現在的位置。

聽到陳洪派人過來了,崔應元自然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子說道:“跟我一起出去。”

說完這句話,崔應元便向外麵走了出去。

來到門口的時候,崔應元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

沒等崔應元開口,中年男人拿出一個牌子在他的麵前晃了一下,說道:“進去說。”

說完這句話,中年男人便當先向前走了進去。

對於中年男人的態度,崔應元沒什麼不快,反而心裡麵多了幾分忐忑。

如此神秘,恐怕不是什麼小的事情。

他連忙跟著中年男人的步伐走了進去。

兩人很快來到了後麵的二堂。

崔應元直接對手下的千戶吩咐道:“在外麵站好,不要讓人打擾。”

“是,大人。”千戶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站崗了。

等到人離開之後,崔應元對著中年男人拱了拱手說道:“不知怎麼稱呼?”

“趙春秋。”中年男人麵無表情的說道。

崔應元點了點頭。

對方雖然隻說了一個名字,沒有再說其他的,甚至沒有報出官職。這一點崔應元並不在意。

崔應元問道:“不知趙大人此來有何事?”

“提審許顯純。”趙春秋直接說道。

聽了這話之後,崔應元就是一愣。

剛剛他還在為這件事情頭疼,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處置的結果。不過這個結果卻並沒有讓他高興起來,對方說的可是提審。

顯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兩個字代表的就是真的提審。

“怎麼,有問題?”趙春秋看著崔應元,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沒問題。”崔應元連忙搖頭說道。

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敢和這件事情有任何的牽扯。要是讓眼前這位覺得自己包庇許顯純,那自己就完蛋了。

“那就走吧。”趙春秋直接說道。

崔應元也不敢多問,跟著趙春秋就走了出去,很快就把許顯純押到了大牢裡麵。

進入大牢之後,許顯純的臉上全都是苦澀。

趙春秋也沒廢話,看著許顯純,直接說道:“許大人,我來的目的想必你也應該知道。”

“陛下赦免了你的罪,但有些事情還是要弄清楚的。隻要你把事情交代清楚了,這次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如果你不說,這次的事情恐怕過不去。不但是你,你的家裡人也會受到牽連。不要抱有僥幸,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輕重。”

聽了這話之後,許顯純很無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趙春秋,緩緩的問道:“這位大人怎麼稱呼?哪個衙門的?”

“趙春秋。”趙春秋說道:“至於是哪個衙門的,許大人也就不用問了。”

麵無表情的走到許顯純的身邊,趙春秋繼續說道:“試探沒有必要,你就儘快把實話說了吧。我不想動粗,也不想做什麼不太好的事情。許大人既然是錦衣衛,應該也明白手段。”

許顯純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其實事情也沒那麼困難,這濟寧城之中有一家姓周的,我的錢是他們送來的,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他們讓我做的。如果你們想抓,就抓了這家姓周的。”

趙春秋看了一眼許顯純,問道:“他們說你就聽了?據我所知,許大人恐怕沒有這麼好說話。”

“即便是他們給了一些錢,許大人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收。以許大人平日裡的所作所為,不會不明白這麼做意味著什麼。”

“何況許大人也不是利令智昏之人,怎麼會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許大人,你應該明白我要做的是什麼,你也應該明白我要問的是什麼。還在這裡繞圈子,恐怕有一些不太合適吧?”

“這位大人,不是我不說,是我不知道。”許顯純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至於我為什麼屈從,原因也很簡單,我是為了保住我的兒子。這位大人既然來審我,應該也明白我隻有一個獨子。”

“他們綁了你的兒子?”趙春秋看著許顯純,語氣之中帶著嘲諷的說道:“許大人似乎不是這麼容易屈從的人吧?他們要是綁了你的兒子,你還不綁了他們全家?”

“大人,他們當然不是綁了我兒子,而是他們陷害了我兒子。”許顯純無奈的說道:“我兒子攪進了這一次的案子裡麵。”

“此話從何說起?”趙春秋皺著眉頭問道:“據我所知,你兒子現在在京城吧?這案子可是在山東。”

“因為有一部分賑災糧在從京城出來的時候就被貪掉了。”許顯純歎了一口氣,才說道:“不光是現在的糧食,還有朝廷撥付的用來采買糧食的銀子也有一部分被貪汙掉了。”

“京城之中參與這件事情的人不少,其中就有我的兒子。他們把銀子分給了京城的許多人,讓他們負責采買糧食。無論采買的糧食質量如何,他們全都照單全收。說白了,就是把銀子送出去。很多人貪便宜,自然就攪了進去。”

“我家雖然是皇親,可是這些年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自從當上錦衣衛的都指揮使之後,我也算是守分寸,家裡麵的用度也並不是很寬裕。”

“我的兒子就被他們給盯上了,我兒子在京城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周家的人明確的告訴我,他們的手裡麵有證據,在京城之中也有人和他們一夥。隻要我抓了他們,他們就把這件事情抖出來。”

“到了那個時候,陛下肯定會嚴懲我的兒子。陛下不嚴懲我的兒子,就肯定不能嚴懲他們。即便是我去求陛下,陛下也不會因為我的兒子而放過他們。一旦知道我兒子參與了進去,肯定有很多人落井下石。”

說到這裡,許顯純苦笑著搖了搖頭,“教子無方,我沒有什麼話可說。辜負了陛下對我的信任,許顯純萬死難報。”

聽了這話之後,趙春秋點了點頭說道:“此時再無隱瞞了吧?”

許顯純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沒有隱瞞了。”

“好。”趙春秋沒有再說什麼,隻說了這一個字,便轉身向外麵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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