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 行刺(1 / 1)

陳洪聽了朱由校的話,就知道皇爺生氣了,於是連忙說道:“皇爺,陳和和周易都來了,魯王無論走到哪裡都帶著他們二人。”

“讓錦衣衛把人拿了吧。”朱由校直接說道。

“是,皇爺。”陳洪連忙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遲疑的說道:“皇爺,那魯王那裡……”

說起來,朱由校還真的是有點頭疼,他現在能夠肯定魯王是無辜的。

雖然魯王很蠢很笨,整日就知道章台走馬,就知道寫詩作畫玩女人,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可這不就是大明皇帝要的結果嗎?

養著兩百多年,什麼人都養廢了。一個從出生開始就沒怎麼離開過王府的人,你指望他能有什麼出息?能有什麼見識?

周圍的人都哄著他、騙著他,他能做什麼?

在這個時候去怪魯王蠢笨,朱由校實在是有些不忍心。可是難點就在於魯王太過於蠢笨了,如果這個時候拿了他的兩個手下,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這就讓朱由校一陣頭疼。

不過是兩個人肯定是要抓的,朱由校沒有什麼遲疑。

略微沉吟了片刻,朱由校說道:“這樣,讓錦衣衛去拿人,同時不要驚動魯王。明天一早,把魯王請進宮來吧,朕親自和他說這件事情。”

“是,皇爺。”陳洪連忙答應了一聲,隨後轉身向外麵走了出去,吩咐許顯純去拿人了。

在外麵,許顯純已經在等著了。

這一次的事情牽扯到了錦衣衛,所以許顯純就親自過來了。雖然不是什麼大事情,可是對於許顯純來說,凡是和陛下有關係的,那就沒有小事情。

對於前任駱思恭的遭遇,許顯純可是聽陳洪說過好幾次了。許顯純可不想犯這樣的錯誤,對於一個權勢之心比較重的人來說,拿到手的東西,那是說什麼也不能放回去。

見到陳洪從裡麵走了出來,許顯純連忙笑著迎著上去。

“陳公公,陛下可是有什麼吩咐?”許顯純語氣獻媚的說道。

陳洪看了一眼許顯純,他對許顯純可是滿意的很,比起之前的駱思恭,這個許顯純更和他的心意。因為許顯純更會辦事,下手狠的同時,辦事也勤快得很。

不像那個駱思恭,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簡直就是瞻前顧後的祖宗。

這許顯純就沒那麼多事,什麼事情隻要交代給他,那很快就能辦好。

“的確是有件事情交給你去辦。”陳洪看著許顯純說道:“去抓兩個人,就是魯王府的長史和魯王府的太監總管,一個叫周易,另外一個叫陳和。記住,悄悄的抓人,不要驚動人。尤其是不要驚動魯王,明白嗎?”

“公公放心,這點事情沒問題。”許顯純連忙獻媚地笑著說道:“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吩咐,那我這就去抓人了。”

“去吧,去吧。”陳洪也笑著說道。

離開了陳洪之後,許顯純的臉就沉了下來。

許顯純本身就是一個陰沉的人,通常不需要笑容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笑。這個世上也很少有事情讓他笑。

隻有在需要笑容的時候,許顯純才會笑。隻不過那種笑容有些虛假,根本不是發自內心的。何況現在要去拿人,他也沒有心思笑,他更想做的是讓人哭。

許顯純帶著錦衣衛悄悄的摸進了魯王的住地,根本沒有驚動其他人,

自從魯王進入了濟寧之後,周圍都是錦衣衛的人,甚至連街頭擺攤的都是錦衣衛的人,可以說這個胡同沒有尋常百姓。

雖然沒有人布置,但許顯純還是做了。對於許顯純來說,這樣的布置無非就是浪費一些人力物力。

若是真的出了事情的話,自己能夠做出及時的應變;沒出事情,損失的也無非是一些人力物力。一旦真出了事情,自己得到的東西就多了。

所以在許顯純到來的時候,他根本就沒帶什麼人,因為周圍全是他的人,門口看大門的也是他的人。

許顯純悄無聲息的混了進去,帶著人很快就摸到了周易的房間門口。

為許顯純帶路的是一個王府的小官。表麵上是王府的小官,實際上卻是錦衣衛安排的密探。

這個人將許顯純帶到了周易的門口,然後說道:“大人,前麵就是周大人的住處了。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當不當說。”

許顯純看著他一眼,皺著眉頭說道:“哪來那麼多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個錦衣衛的暗探三十多歲的年紀,整個人顯得很儒雅,聽了許顯純的話,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自從大人傳令詢問王府是誰管事,卑職就覺得這兩個人恐怕有問題。所以卑職私自做主,悄悄的盯著這兩個人。”

許顯純轉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那你都聽他們說了什麼了?”

這顯然是有收獲,不然密探也不會提起這件事情,而且還是冒著私自做主的風險。看來這件事情不小啊!

“回大人,我聽到他們兩個商議要謀害陛下。”密探連忙說道。

“果真如此!”聽了這話之後,許顯純頓時就興奮了起來,臉上都激動了。

這個是一個機會啊!

行刺陛下,這是多麼大的案子!

發現有人造反,自己就發達了!

“你快點詳細說說。”許顯純拉著他,連忙說道。

密探也不敢怠慢,連忙把自己聽來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大人,如果這次事成之後,能不能把卑職調出王府?”

雖然他是錦衣衛的密探,可是他也不想老死在魯王府。

“沒問題。”許顯純笑著說道:“如果事情是真的,這次的事情你辦得漂亮。不要說把你調出王府了,回頭我給你一個百戶的職位。”

“多謝大人!”密探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連忙說道。

“看來這一次輪到我許顯純大顯身手了。”許顯純盯著前方周易的房子,冷冷的說道:“你們在這盯著,我馬上回去報信。”

對於許顯純來說,這件事情太大了,他不能私自做主。畢竟造反這種事情,誰知道是不是牽扯到了魯王?

如果陛下想收拾魯王,自己當然能做這把刀;可是陛下不想收拾魯王,自己也不能畫蛇添足。

做手下,有能力、能辦事很重要,但是自作主張是最要命的。

陳洪很快就又見到了許顯純,看了他一眼之後,皺著眉頭問道:“你把人拿回來了嗎?”

“有個新情況。”許顯純連忙說道。

隨後他湊到陳洪的身邊,壓低了聲音,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隨後說道:“這情況太嚴重,下官實在是不敢做主,還請公公給出個主意。”

陳洪看了一眼許顯純,沒好氣的說道:“這是咱家能出得了主意的嗎?事情這麼大,這是咱家敢問的嗎?”

“在這等著,我馬上去請示陛下。”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洪連忙往裡麵跑,腳步飛快。

朱由校聽了陳洪的彙報,一時之間有些愣神。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最關鍵的是自己穿越了之後,終於有人要行刺自己了,終於有人要謀害自己了。

為什麼隱隱還有一點小興奮?

不過朱由校的腦海之中還是在想辦法。至於說是不是要放長線釣大魚,朱由校根本就沒這麼想過。

就那兩個貨,根本就成不了氣候。還想去聯係白蓮教,白蓮教不剁了他們就不錯了。

再說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大明朝的皇帝,根本用不著這樣虛頭巴腦的辦法。

於是朱由校對陳洪說道:“讓許顯純把人拿了,然後好好審,把這件案子做實了。明天魯王進宮之後,朕要和他好好談一談。”

“是,皇爺,奴婢就得去吩咐。”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洪轉身就跑了。

朱由校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就叫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至於這個案子是不是錦衣衛炮製出來的,他現在都不需要知道了。因為他不在乎,這兩個人死有餘辜。

最關鍵的是整件事情的性質,在濟寧爆出了謀反的案子,居然猖狂到了要行刺皇帝,這是什麼?

這是妥妥的不要命,這是大案!

這個案子一出來之後,山東布政使、山東提刑使、山東巡撫,誰能脫得了關係?

在你的治下居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無能!廢物!

最重要的是勾連白蓮教造反,那不管真勾假勾,反正是勾了。直接讓人去拿了白蓮教!

圖謀造反,簡直就是作死。

至於和魯王府一起做生意賣糧食的那些人,罪名也來了。侵吞朝廷的救災糧,這擺明了就是勾結白蓮教意圖謀反嘛。

把朝廷的救災糧轉為白蓮教造反的軍糧,簡直就是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安人心,全都去死吧!

反正和這件事沾上邊了,要麼交出家產,要麼成為反賊,一律砍頭抄家。

至於倒賣救災糧的大戶曲阜,那可得好好查一查,是不是和白蓮教有所勾結?是不是想要顛覆大明皇家政權?

必須嚴懲不貸。

朱由校一邊琢磨著,一邊在屋裡麵來回的踱步。

為了逼真點,是不是搞一出行刺的戲碼?

不然動靜好像有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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