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也是，以前我們可是並稱為雙尊的！”

靜靜的看向院長，突然出現的這道身影麵無表情，隻是那股憤怒和殺意仿佛抑製不住，正在不停的醞釀升騰。

而這人的話，卻令周圍的人勃然變色。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麼，雙尊？院長與他並稱雙尊，而且最關鍵的是，院長對此並未否認。

難道沈康說的是真的？這怎麼可能？

“告訴我，當初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當時我們出征赤星本是大獲全勝，你卻突然向我們所有人下了殺手，劍，就從我背後穿胸而過，就是從這個地方！”

說話間，這道身影指著自己的胸口處，極致的怒火仿佛隨時都要洶湧而出。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好似是向對麵的院長討一個說法。“為什麼？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麼？”

“哈哈哈......”突然間，院長瘋狂大笑起來，表情突然變得猙獰，有一種說不出的癲狂，再不複之前溫和的形象。

“我道是區區一個沈康能有什麼樣的底牌，敢如此指正於我，原來是有你在後麵撐腰。就憑你也能給他這樣的底氣，早知道剛剛我就動手了！”

“楊劍鋒，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我麼。你若是苟延殘喘的活著不出現也就罷了，既然你出現了，那就去死吧！早在萬載之前，你就該死了！”

“如此說來，院長，你是承認了當年的事情了？”就在形勢到了一觸即發之際，眼看著兩大高手就得打起來，沈康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即便兩人的對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但沈康就怕有人明知是錯的也會糊塗下去。有時候，不把血淋淋的現實真正的擺出來，總有人會選擇不信。

“是又如何？沈康，楊劍鋒，你們兩個今天誰都走不了！”

“是麼？”輕輕一笑，沈康對此完全不在意。手輕輕一動，他身邊的這道身影又化做了彆的樣子，無論是氣息亦或是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好似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這是.....不對，沈康，你耍我？”這時候，就算院長再怎麼遲鈍也反應過來了，自己這是被套路了。眼前的這個，根本不是楊劍鋒。

也是，當年的楊劍鋒為自己所殺，前後確定了那麼多遍，怎麼可能還活著。

“不錯，我就是在耍你！”拍了拍身旁的身影，沈康頗為得意的說道“這是替身傀儡，可模仿任何人的氣息，即便是院長你，也足以騙過！”

“若非院長你對當年的事情太過在意，導致剛剛方寸大失，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套出你的話來！”

“精彩，的確是精彩，我倒著實是小看了你們這些年輕人！”臉上再度恢複了平靜，剛剛的憤怒，焦急之色儘去，甚至還忍不住為沈康拍了拍手。

此時頃刻間恢複了平靜的院長，給沈康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沈康，你可知道，聰明的人都是不長命的!”

“這麼多年，有很多人都像你這麼聰明，可惜啊，天妒英才，他們一個個的都消失了！你們不該這麼聰明，更不該自作聰明！”

“有些事情難得糊塗，說出來，對大家都不好！”搖了搖頭，院長似惋惜的看向沈康，就如同看向一個死人。

若是沈康身後站的真是楊劍鋒，可能他還要顧及幾分。可是現在沈康什麼依仗也沒有，就憑這樣一個小輩，哪怕他渾身都是秘寶，也難以抹平他們之間宛若鴻溝般的差距。

“老師，沈康他剛剛說的是真的麼？為什麼？老師不是一直教導我們要堅守道義麼，為什麼會這樣？”

“嚴礬，你是我的大弟子，也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惜就是太過迂腐了！我教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就不懂得，什麼叫做審時度勢呢！”

手向大先生的方向輕輕一揮，這位已入尊者境的大先生境突然間淩空飛起，連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兩者之間流轉。

而漂浮於半空之中的大先生，原本烏黑的頭發瞬間不變的斑白，仿佛頃刻之間化為了耄耋老者。一身力量，更是似乎在頃刻之間就被吸收掉了。

艱難的抬起頭，大先生仿佛拚儘了最後的力氣大聲喊道“老師，為什麼？”

“嚴礬，你也有上千歲了，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必當真麼？”舔了舔嘴唇，院長此刻說不出的冷漠，哪還有半點之前的祥和。

“我教了千年，讓你從一介書生成就如今的尊者境，現在也是收割的時候了。隻是可惜啊，你若是能獻祭自己融入大陣之中，我能得到的要多的多了！”

說話間，院長還稍稍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搖頭說道“這被動收割和主動獻祭之間，果然差距還是挺大的！”

“大先生！！”犀利的眼神看向院長，沈康知道可能院長的這些弟子們早在被他教導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被他做了手腳。這才在他麵前，連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

陪伴在一起千年時間，就說是情同父子也不為過，可院長卻是說殺就殺，一點餘地也不留，那其他人就更彆說了。感情？交情？你覺得有大先生深厚麼？

此人不僅城府極深而且心狠手辣，著實是一個相當難纏的角色。

目露殺機的看向院長，沈康冷冷說道“院長難道就不怕今日的事情流傳出去！”

“無妨，無非就是費點功夫，隻要滅了諸位，再重新編織一個謊言就好了。當年不就是這樣麼？”

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院長對此好像完全不在意“隻是讓我浪費了這一次收割的機會，少了這麼多人獻祭自己。沈康，你可是讓我損失慘重啊！”

“老師！”剛從大先生的遭遇中回過神來的另外兩名弟子，不可思議的衝院長大聲喊道“為什麼？老師！”

“為什麼？嗬嗬，為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冷哼一聲，院長變得略有寫暴躁，仿佛要將心中的苦悶都發泄出來一般。

“你們可知道這江湖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層屏障在，讓人根本無法更進一步！我曾嘗試了無數的辦法，可惜全都失敗了！”

“無法更進一步就意味著有朝一日，即便是尊者境，我會也總有走到儘頭的那一日。若是能一直存在下去，誰有想成為垂垂老朽？”

“天下第一又如何，當一切都走到儘頭了，天下第一也就不是天下第一了。我要活著，而且要好好的活著，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