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柳老,你慢點!”
這邊還沒等沈康把話說完,當他再轉過身來的時候柳如山早已經跑的快沒影了。這都八十多了,還這麼風風火火的,也不怕傷到自己。
“莊主!”跑了一半,柳如山又仿佛想到了什麼,匆匆忙忙的又折返回來,拉著沈康就走。
“莊主,你快跟著過來,我怕他們不同意,你親自下令讓他們把洗劍池給我讓出來。這可是給蘇仙子鑄的劍,你可不能不管呐!”
都說人老成精,這可一點不假。柳如山很清楚,自己說是德高望重,但也分什麼情況。洗劍池那可是能輕而易舉助人成就先天的寶貝,即便是宗師境高手,也能借此功力大增。
麵對這樣的好東西,甭說你倚老賣老了,就算你撒潑打滾也不好使!唯有沈康親自下令,他們才能乖乖讓出來。
“柳老,你慢點,不著急!”
“著急,很著急,莊主你快點!”
拉著沈康一溜小跑,沈康是不著急。可柳如山是真急,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用洗劍池的靈液為劍淬火開鋒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寶劍生靈,那是何等令人興奮的事情。
不過沈康不急不慢的樣子,讓柳如山心裡越發焦急。現在的年輕人呐,都不如他們老年人有激情了。
來到了鑄劍坊,在眾多頂級鑄劍師的努力下,映月劍早就已徹底恢複原貌。那在火光下通紅的劍身在無聲訴說著什麼,應該就差那最後一步淬火了。
帶上劍,一把抓起了柳如山,頃刻間兩人就來到了千雲宮,來到了洗劍池的旁邊。每一次突然到這裡,柳如山都是那樣的震撼。仿佛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到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不過這種好奇很快就被拋之腦後,他的雙眼已經被眼前的洗劍池給吸引住了,仿佛在看一個絕世美人。
沒有什麼是比鑄劍更吸引人的,想比於探究沈康身上的秘密,他們更喜歡安安靜靜的鑄劍。要是真能鑄造出神兵來,這輩子也值了!
將通紅的劍慢慢放置於洗劍池,瞬間無數的靈液包裹著劍身,靈液升騰之下劍身宛如被雲霧包圍。寶劍竟然發出了輕微的顫鳴聲,漸漸的,甚至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悅耳。
沒有人催動這把劍,一股劍氣竟然衝霄而起,宛如月光灑落,光芒皎潔柔和仿佛給銀白色的劍身披上了聖潔的光芒。其上的映月二字,仿佛活過來一般。
千雲宮中在努力修煉的眾人,也瞬間被這樣的奇景打斷,紛紛看了過來。
劍鳴聲越發的響亮,仿佛在歡呼著自己的誕生!那衝天劍氣竟包裹著無數的靈氣開始不斷打磨著自身,劍身越來越鋒利,這劍竟然在為自己開鋒!
隨後,仿佛完成了最後一道工序,一股劍意,不知何時驟然出現。
在淡淡的寒光映照下,這柄劍即便是靜靜的待在那,又讓人感覺寒氣自生,令周圍觀望的人無不臉色大驚。
劍,突然從劍池中飛起,不斷在半空盤旋著,仿佛在尋找著自己的主人。而後在繚繞了一圈,仿佛發覺沒有有緣人之後,又折返回來,靜靜的插在了那裡。
劍鳴聲漸漸消散,映月劍上的光華一點點內斂,可那銀白色的劍身和華美的外形,無不訴說著這把劍的精美。
沈康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劍柄,卻發現,一股抗拒之力沿著劍身而來。這劍,竟然會反抗?看來這柄劍不屬於自己!
映月劍,真的生靈了?成為神兵利器?
“唉,神劍出世,當天地為之變色,萬物為之歡呼!此劍雖然生靈,但卻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離神兵隻有一步之遙了!”
看向映月劍,柳如山並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反倒是一副懊悔的模樣。可隨後,隨後又顯得很是激動。
“莊主,原來是真的,這洗劍池真的能大幅度提升寶劍的品質。以靈液開鋒,無數靈氣包裹,妙,妙啊,難怪會有如此提升!”
柳如山不知道的是,事實上,洗劍池中有不少的神兵利器是從這裡誕生。神劍鑄成劍氣衝霄,劍意留影,從而也令洗劍池中留下了數之不儘的劍意。
這都是每一柄神劍,在成劍後的歡呼!
此後再有寶劍沐入其中,就會被周圍的劍意保護和刺激,再加上被靈液包裹因而有很大的幾率能生成靈意。以洗劍池鑄造的神兵利器越多,其功能自然也就越大。
正因為有這些劍意殘留,用了洗劍池的池水後,會有一定的幾率明悟劍意,甚至生成劍骨!
“可惜,可惜啊!”捋了捋自己早已花白的呼吸,柳如山恢複了淡定,而後看了看眾人後淡淡的說道“這柄映月劍並非出自我們手,隻是讓我們修補了一下,不然的話,當能成為當世僅有的幾柄神兵之一!”
看著周圍投來的崇拜目光,柳如山還忍不住搖頭歎息,暗叫可惜。
這x裝的,不給滿分都對不起你這演技。你自己啥水平,自己心裡沒數麼,活了大半輩子了手裡出過一件神兵麼!
“莊主!”就在此時,萬三千急匆匆的從外麵趕了過來,看那麵無表情的樣子,沈康不由咯噔一下,這臉色可不像有什麼好事。自己這才休息了一個來月,就又有事情了?
“莊主,這是路捕頭和嚴捕頭他們傳來的密信!”將一封密信遞給沈康,萬三千的臉上卻滿是慎重之色。
“莊主,你給嚴捕頭他們的名單,朝廷基本上都已經找到了。與莊主一同守衛青玉城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孑然一身,沒有什麼親人。剩下的人,他們的家人朝廷也已經做了妥善的安置。隻是”
“隻是什麼?”
“莊主,這其中有三人的家人,他們沒有找到。據他們調查發現,這些人的消失好像與煙雨樓有著極大的牽連。而且就在剛剛,門口突然有人往莊內用弓箭射了一封信!”
說完,萬三千再次從懷中掏出另一封信,交到了沈康的手上。
“信上說周文等三人的親人在他們手上,莊主若是想要救回他們,就在臘月二十二前獨自一人到博陽山一敘!不然,他們每過一日,就會殺一人!”
“哼!”大開信看了一會兒後,沈康將手上密信攥得緊緊的,心中忍不住怒火升騰,身上不自然間流露出了一絲無形的殺機。
煙雨樓此舉無異於向他宣戰,好像在大聲的告訴他,人就在我這裡,有本事來啊,你敢來麼!
“煙雨樓?他們究竟想要乾什麼!”
說起煙雨樓這個殺手組織,沈康也是一肚子氣。先前自己名聲不那麼響亮的時候,煙雨樓就曾對他出過手,可是隨後就銷聲匿跡了。
雖然並沒有給自己造成過多大的損傷,但也的確很煩人。這麼長時間了,煙雨樓一直沒出手,沈康還以為他們收手了。漸漸的,也就將他們拋之腦後。
這一次若不是顧文帆提醒,加之不久前還被那個身懷煙雨樓金牌的叫小葉的差點占了大便宜,他還真不知道背後煙雨樓還在折騰。
按說以此時沈康的身手,煙雨樓這樣的殺手組織早該收手了,他們很明白什麼人該惹什麼人不能惹。可是他們並沒有,反而是變本加厲,簡直是不知死活!
“莊主,此事很可能有陷阱,當慎之又慎!”看了眼沈康,萬三千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以自家莊主的性格,明知是陷阱,也有真可能往裡跳的。
“我知道,可我向他們保證過,要照顧好他們的家人。現在他們竟然落入了煙雨樓這樣的殺手組織中,無論如何我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似乎回想起了在青玉關的過往,那些一個個死在自己身前的人,沈康身上的殺氣越發的濃烈。無論如何,煙雨樓敢這麼做都不能原諒。
“煙雨樓,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