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博曼開會的時候。
金薩。
中午。
市中心。
繁華地段的一座華人開的酒店內。
柴仁也在和旗下公司的負責人,以及萬青礦業的總裁曲山開著會。
雖然剛果金的製度不完善,但是流程並不少,想要拿下一個礦藏,要跑的部門相當的多,很多製度都是照搬的西方國家。
特彆是學法國的,因為整個剛果金至今都是法語區。
官方語言就是法語。
好在這些部門都是一路綠燈。
各方都想著這次選舉平穩過渡,不想生事。
就算要生事,那也是事後去了,至於秋後算賬的目標,就看有些人今後聽不聽話,還得看當初的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以及背景什麼的。
原因複雜多樣。
而所有人都不會事先覺得自己是那個‘榜樣’。
“柴總,在今天上午,我們公司的資金已經全部到位,下午就去交初步保證金。”曲山向柴仁彙報道,作為此次的中間方,也是出資方。
柴仁當仁不讓地當起了項目的負責人。
唐青隻管出錢。
其他的一概扔給了他。
柴仁也樂得這樣,合夥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意見分歧。
特彆是臨陣關頭,就算最後和夥伴達成協議,今後也有可能出現巨大矛盾,因此,柴仁的原則之一,就是不和磨嘰的人合夥做生意。
唐青顯然符合這個標準。
不僅僅是符合,簡直就是甩得徹底。
和他那朋友一樣,追求效率,不在乎蠅頭小利,有時候想想,在非洲聯合礦業集團裡麵,他反而是行動慢的一方,這讓柴仁很是鬱悶。
這次收購。
柴仁運作下來的可不僅僅是他和唐青的份,還有非洲聯合礦業集團也被拉了進來,三家公司並未組成合資公司,而是獨立經營管理。
但是在股權分配上有些細微的差異。
基本上所有的礦產都是三家共同持股,不過有主次之分,比如一個礦藏,柴仁看上的,那麼他就會出資百分之八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非洲聯合礦業集團和唐青各出資百分之十。
所有的礦藏都是按照這個模式運作。
有的礦是唐青占百分之八十,有的是非洲聯合礦業集團占百分之八十,其他股份均分,這種創新型持股模式是柴仁想出來的,目的很明顯。
利益均沾。
風險共擔。
把他們三家牢牢地聯係在一起。
共進退。
對此,唐青沒有拒絕,甚至很支持,因為相比組成合資公司來說,各方的利益都能得到最大的保障,每人都有絕對控股的企業,可以花大力氣開采。
掙多掙少。
全憑個人努力。
而不是合資吃大鍋飯。
“那就好。”聽到唐青的資金到位,柴仁才鬆了口氣,唐青當時可是承諾最多出資十億美元,這是什麼概念,特麼的比他的出資額多了兩倍多。
但是資金一直未到賬。
他打電話一問。
唐青給的解釋是該到的時候會一次性到賬,不要急。
可是柴仁能不急嗎?
他籌集資金,都是一筆一筆的,這裡拆借,那裡兌換,還需要抵押,甚至用到‘通天’的洗錢通道,才能湊齊這麼大的數額。
可是唐青看樣子想要直接就從哪裡一把掏出來,柴仁不急才怪呢。
十億美元。
你不籌一下嗎?
而唐青給的答案是:這點錢,早就準備好了,需要的時候自然會有,為此柴仁擔心了好多天,因為唐青的資金不到位的話,後麵可能會起連鎖反應,會有不小的麻煩。
現在到賬了。
柴仁才算徹底鬆了口氣。
對唐青的財大氣粗再次有了新的認識。
這時候。
“柴總,弗洛茲先生來了。”柴仁的保鏢敲門。
柴仁立即起身。
“嗨,準備的怎麼樣了?”弗洛茲後腳就跟著保鏢走了進來,看到柴仁,上去給了一個熱情的擁抱,笑嗬嗬的關心著資金的問題。
“全部準備完畢,下午交完保證金,就看你們的了。”柴仁笑道,保證金交完,所有議案將會同時提交剛果金國會審核,通過後,就能正式簽署合同。
弗洛茲一聽大喜。
因為這代表著事情不會再有什麼變數。
“哈哈,好,太好了,國會那邊我們已經全部疏通好了,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弗洛茲喜滋滋的,隻要柴仁他們拿到礦藏,他就能拿到公司股份。
這部分股份是由掌握百分之八十的一方出百分之十,給其它所有參與方‘按勞分配’,而在拿到礦藏之前,他們的名字是不可能出現在名單上的。
弗洛茲基本上在這些公司都有不低於百分之三的股份,雖然看似少,但是也要看整個體量有多大,他僅僅是出人出力。
一毛錢不出,就能獲取十年內不會被稀釋的股份。
這次合作。
柴仁他們三方拿下的礦藏開采權總額超過了三十億美元。
他家能有近一億美元的股份。
已經足夠了。
再多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是行情價,等下一屆總統上來,他們的權利基本都會消失無蹤,影響力也不如前,雖然門生故舊很多,但是這份‘優勢’並不穩定。
“走,我請你們吃飯,吃法國大餐。”
高興的弗洛茲拉著柴仁就出去了。
曲山他們在後麵跟著。
柴仁和弗洛茲走在前麵,有說有笑,弗洛茲興致盎然地策劃著過幾天去哪裡玩,忽然柴仁問道:“弗洛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
弗洛茲笑嗬嗬的臉一僵。
但是立馬又恢複了正常。
“老同學,你是不是聽到什麼奇怪傳言?”弗洛茲故作鎮定,好似一切儘在掌握中一樣,同時想要側麵打聽一下柴仁到底知道什麼,知道多少。
柴仁也是老江湖。
看出了弗洛茲的異樣。
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來這裡快三天了。
他開始也是滿懷希望,但是昨晚和一個在這裡做了幾十年生意的華人老板吃飯的時候,聽說弗洛茲的家族正在拋售在本國的部分資產。
這讓柴仁警覺了起來。
又花錢讓‘通天’查了一下,發現弗洛茲的家族的確在進行資產拋售,隻是做的並不惹人注意,因為很多人並不知道一些資產是弗洛茲家族的。
但總有意外。
那個華人恰巧了解一些。
要不是‘通天’給出的風險評估為低,他昨晚就打電話找弗洛茲了,至於風險評估的具體內容,‘通天’標價為五百萬美元,柴仁也是肉疼,沒買。
就買了個結果。
花了五十萬美元。
也正是因為自己的保鏢都是‘通天’提供的,柴仁才對這個結果很信任,雖然好奇五百萬美元的情報內容是什麼,可那是四千萬人民幣啊,想想柴仁都肝疼。
“沒什麼,就是聽說你們家族正在拋售一些資產,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害我,這次投資我也會按照約定執行,所以你不用擔心。”柴仁安慰道,他信任的是‘通天’的結論。
弗洛茲瞬間也感動壞了。
這個同學。
還真是沒交錯。
“謝謝你的信任,我也不問你的信息來源,我可以告訴你這是真的,但是並不是出了什麼事,僅僅是一種保險而已,我們家族可不隻有我父親和我,還有旁係人員。
這些人有的害怕我父親下去後,新任總統會找他們算賬,要知道,我和你的生意很乾淨,法律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們這些年的生意就有些越線,我們家族內部因此產生了分歧。”弗洛茲解釋道。
柴仁點了點頭。
心裡當然不全信。
對於這個老同學,他依舊保持著懷疑,不過管它呢,就算弗洛茲還隱瞞了什麼,他也不想去打聽了,反正‘通天’已經給出了結論。
‘通天’顯然知道得更詳細,在這種情況下,唐青和他朋友還敢參與進來,那就代表著一切儘在掌握中。就算有事情,他們也有辦法擺平。
。。。
晚上。
弗洛茲回到家中。
等到莫伊回來,趕緊走上去,嚴肅的說道:“父親,柴仁知道我們正在拋售部門資產的事情了,隻是不知道他是從那裡得來的信息。”
莫伊也皺起了眉頭。
“他怎麼說?”
弗洛茲疑惑道:“他說相信我不會害他,沒有說其他的,這就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一般人遇到這種事,肯定要打聽一下,可他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問都沒問一句。”
聽到這。
莫伊忽然一笑。
“柴仁是一般人嗎?”
“不是。”弗洛茲搖頭,一般人怎麼可能和他做朋友,柴家也不會把這麼大的生意交給柴仁打理,也不會有本事搞定那些礦場的麻煩。
“那就是了,柴仁不是一般人,他雖然沒問,但是肯定還知道些什麼,最後判定自己不會有事,所以才這麼說,這是警告你一下,不要把它當傻子。”莫伊分析道。
“也是,可是他知道些什麼?”弗洛茲好奇道。
莫伊搖了搖頭,臉上恢複了嚴肅,說道:“我也不知道,現在情況複雜,家族內部出現巨大分歧,外部不僅有人想看我笑話,好像還有彆的事情要發生,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情?”弗洛茲焦急問道。
莫伊搖頭。
“不知道,隻是一種感覺,這也是我沒有強硬地阻止家族一些人拋售資產的原因,我隻能靜觀其變,距離大選還有四個月,這期間隨時可能出事,等股份交接完,你就出國去吧。”
“有這麼嚴重?”弗洛茲大驚。
“不一定,但是有風險,你照做就是。”莫伊說道。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