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中午。
唐青來到了飯店。
和張冬青以及他那個朋友簽借款合同。
這次鄭修倒是沒來。
想想也是。
以鄭修現在的身份，的確不適合過多參與這種事情。
之前是由於要幫戰友張冬青把把關，震懾一下對方，這一次大家都熟悉了，也不怕被坑，加上還有外人在，免得傳出去帶來麻煩。
服裝廠老板叫做呂建輝。
做服裝生意十幾年了。
廠子倒是不小，百多號人，固定資產也有不少，可是走銀行貸款流程實在太過麻煩，而中小企業對資金的靈活性要求非常高。
所以他也不得不使用民間借貸。
之前一般都使用彆家的錢，利息較高，一個月短期甚至高達二點五，不過沒辦法，你就用一個月，哪有用幾個月。半年的客戶穩定。
你快快還了。
對方還要再找人再借出去。
這些都是有成本的，時間、人力、風險等等。
不要高點利息怎麼可能。
他之前聽說張冬青最近接了大單，想著是否資金寬裕點拆借一個月，而且這麼熟了，他相信張冬青也不會對自己要高利息。
隻是呂建輝沒想到張冬青這會兒也沒錢。
後來。
張冬青說了前段時間向唐青借錢的事情。
呂建輝也是一陣驚訝。
還有這麼低的利息？
和沒有有什麼區彆？因此便求著張冬青幫忙引薦。
這次合同由於有張冬青作擔保人，變成了三方合同，內容產生了一些變化，但是條款依舊清晰，毫無爭議，合約期限是一個月。
還款日期被簽在了下個月二號。
除非以後確定一號之前能升級，不然他是不可能簽到一號之前，給自己平添風險的，簽完合同自然是各種聊天調查信息。
擔保合同在銀行貸款也可以簽。
幾家企業互相聯合擔保，一家還不上幾家一起還。
一般都是同類行業互相擔保，這也是中小企業的悲哀，就算有了資產抵押也得抱團才能生存，這在行業景氣的時候大家都好說。
但是在行業不景氣的時候。
卻是會連鎖反應，一下拉死一大片企業。
風險很高。
飯後。
唐青叫張冬青留下有事要說，呂建輝識趣的付賬離開了。
“張叔，我想問個事，你那裡有沒有認識比較靠譜又需要兌換美元的人？”唐青開口問道。
這是他昨晚想了半宿才決定做的。
自己的發展速度實在讓他很不滿意，這次貸完款出去，接下來短時間內都很難讓自己的資產大規模增長，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太難受了。
看著賬戶裡那一萬餘額。
唐青隻感覺兩個字---窩囊。
所以他準備冒險試試。
昨天下午還計劃著不使用這一招，怕招來麻煩，可是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而且自己也沒想過和銀行兌換，而是和私人。
雖然有風險。
但是什麼事沒有風險？
喝水都有可能被嗆死，出門還可能被狗咬呢。
係統也沒說下一級開放的貨幣是什麼，要是開放個韓元日元越南盾或者又是管製貨幣，那就真的沒法操作了。
“你有美元？那你為什麼不去銀行兌換？”張冬青疑問道。
“是這樣的，我的朋友有點美元現金，還比較多，想要讓我幫忙兌換出去，我也順便賺點差價，銀行審查太過麻煩，報價還比較吃虧，兌換額度也有限製，所以想要找個渠道兌換出去。”唐青緩緩解釋道。
這也隻是一次嘗試。
並沒有把握張冬青能幫上忙。
而是他準備開展這一項業務而已，要是張冬青沒有路子他準備再想辦法。
至於必須是現金而不是自己開個美元賬戶直接轉款美元，是他不想惹麻煩，現金兌換就算了，跨境轉賬到時候涉及洗錢就麻煩了。
而國內的外彙轉賬都完全屬於嚴密監管狀態。
現階段的他無法操作。
雖然隻要是涉及係統的交易，由係統進行抹除痕跡或者程序上的合法化，但是這種合法在國內那可是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
一旦自己敢涉及國內賬戶的大規模美元兌換。
妥妥的得跪。
“銀行的審查的確很嚴，想要買美元，我聽說還得去公安局蓋章備案，手續繁瑣，每人還有額度限製，理由不充分根本不給兌換。
不過，也因此誕生了很多這樣的倒彙市場，你完全可以去找這樣的黑市，有多少他們都能吃得下。”張冬青疑惑地看著唐青。
“不熟悉，怕吃虧。”唐青如實說道。
他當然也知道有這麼一批人在做這種倒賣外彙的事情。
不止官方。
民間也大量急需美元。
就比如那些出國留學、旅遊或者其他原因出國的都大量需要，但是每個人每年的外彙額度是有限的，後世唐青記得是五萬美元每年。
哪一年實施的他也不知道。
按理說一般出國購物基本夠了，但是架不住有錢人多，很多人不想使用自己的個人額度或者使用完了，也有些人想出國大肆采購。
還有些人通過地下錢莊洗錢，轉移資產，境外賭博，炒美股港股等，甚至一些有著奇怪癖好喜歡搜集存儲美元或者以此行賄。
簡直不要太多。
這麼巨大的需求。
國內銀行根本滿足不了。
甚至唐青覺得國內銀行能滿足百分之十就不錯了，其他百分之九十都是靠著這群倒爺流入民間的，可想而知這裡麵的交易量有多大。
簡直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
整個民間外彙市場基本上是供小於求，需求量一直非常旺盛，多少資金都吃得下。
關鍵是這些倒爺是拿來乾什麼的？
一部分是那些想要留學或者旅遊大采購之類的國家監管不是太嚴，可是又有相當一部分都是拿來洗錢的，走私，非法轉移個人資產等行為。
和他們合作實在是太危險了。
而這兩者他又分不清，搞不好會把自己搭進去。
“也是，那一行魚龍混雜，亂的很，少一點交易你倒是可以找他們，但是大了那就可能惹人眼紅，到時候麻煩不小。”張冬青點頭。
“是啊，我這朋友關係厲害，有大量美元，不過隻有現金，不提供轉賬。”唐青又說道
“行，我剛好認識一個喜歡大量美元現金的朋友，絕對的正經商人，不知道現在他還需不需要了，不過如果你的價格上優惠一點，應該問題不大。”張冬青說道。
至於唐青這個朋友是乾什麼的。
他也沒傻到去問，但是這麼大量的美元兌換，最大的可能便是從銀行裡搞到外彙，其次就是對方也是外彙倒爺的一員。
不過不管是那種。
都和他沒關係。
他交朋友隻看對方守不守信，合不合胃口，至於是否違法倒是沒什麼要求，如果合胃口了又有正當理由，他照樣把酒言歡稱兄道弟。
“那就麻煩張叔了。”唐青感謝道。
“小事一樁，也彆等下次，我現在就問問看他需不需要。”張冬青說完掏出了電話。
見唐青挺急的。
張冬青也不想唐青回去等著著急。
如果一般朋友他還可以涼一晾拖一拖顯示一下事情有多難辦，最後對方還感激自己這麼努力，好像費儘心思一樣，但是唐青卻是他認可的朋友。
不需要玩這種虛的。
真正的朋友就該有真正朋友的特權。
張冬青打通了對方的電話。
“劉大哥，忙什麼呢？”張冬青寒暄道。
“大中午的當然是在吃飯，有什麼事？你可是好長時間沒聯係我了。”
“這不最近忙嗎。”
“知道你接了個大單，當初缺錢咋不和老哥講，太見外了吧，還當不當我是朋友。”
“您可是我的終極武器，哪能這麼輕易動用。”
“哈哈，好你個冬青，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劉大哥，你那還需要美元不？我這有個朋友有很多美元現金。”
“我說冬青，你什麼時候開始乾這事啦？”那邊的聲音嚴肅起來。
張冬青連忙道：“我一個特彆好的朋友，隻是幫忙問下而已。”
“好吧，你問問他有多少？少了我可不要。”
“稍等，我馬上問一下。”張冬青捂著話筒，“你那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