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窗戶,一塊光斑落在阿爾多半邊臉上。
正在狂笑的他,看著一邊光明,一邊黑暗。
他甚至笑得眼角都有了淚花。
羅蘭從中聽出了一些惡意,但這些惡意並不是針對自己的,似乎在針對著彆的東西。
羅蘭就靜靜地看著。
笑了好幾分鐘,阿爾多這才停下來。他用手指很優雅地抹去自己眼角的淚花點,用一種相當開心的微笑說道:“抱歉,讓你看到我的醜態了。”
羅蘭搖搖頭。
阿爾多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地看著羅蘭,說道:“既然你不害怕,我就把那份魔法模型圖上交到協會高層去了,這會是一場相當大的地震。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沒等羅蘭有其它的反應,阿爾多轉身離開,就在羅蘭奇怪的時候,阿爾多又折了回來,他站在門口,有些赫然地說道:“對了,我之前來是想告訴你一聲,今天晚上是查爾斯家族小女兒的生日宴會,她的兄長約翰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你的名字,想請你也參加,托我過來邀請,這是請帖。”
一張請帖放在了桌子上。
朝著羅蘭笑笑,阿爾多離開,他從八層下到二樓,利用鈴鐺將所有魔法學徒們召集起來,對著他們宣布道:“感謝你們的分會長吧,在他的強烈堅持下,那張法師之手的模型圖,重新變成免費物品,但記住一點,儘量不要外泄。”
短暫的愣神後。
一群魔法學徒們齊齊地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太好了!感謝羅蘭分會長。”
“感謝阿爾多會長!”
看著魔法學徒們興奮的表情,阿爾多笑著將法師之手的模型節點圖複製了一份,離開了魔法塔。
在阿爾多離開後,魔法學徒們再次將模型節點圖釘在了公告版上。
一群人滿足地看著前方的模型節點圖,這麼詳儘的注釋,即使沒有老師教,他們也能看得懂。
如果再看不懂,那真是智力問題了,絕對不適合當魔法師。
幾個比較活脫的學徒,對著旁邊的某位女學徒說道:“薇薇安,我們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感謝羅蘭分會長的,全靠你了,把我們那份也努力上。”
薇薇安聽完這話,臉紅得像是胭脂,輕輕跺了下腳,轉身就回房了。
羅蘭在自己房間中休息了一陣子後,出了魔法塔,想去找貝塔談點事情。
結果剛出到廣場上,就看到貝塔從對麵走過來。
兩人走到一塊,然後找了處陰涼的地方坐下。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羅蘭主動開口先問道。
貝塔搖搖頭:“情況不好,我把事情的嚴重性和他們說了,結果他們不願意離開。那個家的男主人居然還希望我能一直保護他們。”
羅蘭輕笑了一下,搖搖頭,頗是無語。
“我不明白他的想法,怎麼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來。”貝塔坐著愣愣出神。
羅蘭卻見怪不怪地說道:“你是好人唄!我之前就說過了,好人很容易被欺負的。越是貧窮,絕望的人,看到機會,就越是不會放過。男主人的反應其實挺正常的。”
“我是什麼機會?”貝塔皺眉。
“一個踏出底層的機會。”羅蘭解釋道:“你隻要一直待在他身邊,保護著他們一家,他就可以放手做很多事情,甚至可以利用你的能力,或者影響力,扯虎皮做大旗,就算成不了貴族,至少可以成為一個有點影響力的人,不用再像現在這樣受苦受累。”
貝塔沉默了一會,說道:“我還是無法理解。”
“這樣的事情其實現實世界中也常有發生。”羅蘭解釋道:“有社會名人不是資助一些貧困學子,負責從小學到大學的學費嘛!結果那些學子從開始的感激涕零,到中途的習以為常,最後變成心生怨恨,你這麼有錢,為什麼不給多點?甚至極端點的還把資助者告上了法庭。”
貝塔想了會,他記得似乎還真看過類似的新聞,但那時候他年紀還小,感觸不深。
現在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就覺得相當難受了。
羅蘭微笑著繼續說道:“這些事老祖宗們早看透了,所以才有救急不救窮、升米恩,鬥米仇的說法。這是很多人的劣根性,無關種族,年齡,性彆。如果我處於那種環境下,遇到你這樣的冤大頭,多半也會使勁逮著你的羊毛擼!”
經過羅蘭的開導,貝塔的心情終於好了些,他坐在石階上,看著遠處湛藍的天空,說道:“不過那個被我們救回來的少女,剛才私下裡找到我說,願意離開這座城市,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
“你有什麼想法?”羅蘭看著貝塔。
“我也不知道。”貝塔的表情顯得很茫然。
羅蘭想了會,說道:“其實你可以把她帶在身邊。”
聽到這話,貝塔瞪大了眼睛。
“你現在的身份是貴族。隻是沒有領地而已。”羅蘭解釋道:“貴族身邊跟著位女孩服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如果我猜測沒有錯的話,你這職業以後多半會接到特殊的任務,會取得真正的貴族頭銜或者領地,到時候這女孩經過你的調教之後,多半能獨當一麵了,可以成為你的女仆長。”
貝塔嚇得咳嗽了幾聲,他臉紅紅地說道:“我怎麼聽著有一股腐朽的封建糟粕氣息。”
羅蘭斜眼看著他,不屑地說道:“女仆長而已,很正經的職業,是你想歪了吧。”
“我沒有,不是我,彆冤枉我!”貝塔果斷素質三連。
嗬!羅蘭信他才怪了。
貝塔隨即訕訕地岔開話題:“對了,剛才有人送了張請帖過來,說是今晚有個宴會,想讓我去參加。”
“其實我也收到了。”羅蘭從係統背包中拿出請帖在貝塔麵前晃了晃:“看來我們的行動,都在彆人的監視之中啊。”
貝塔也立刻取出自己的,果然兩張請帖的顏色,款式都是一樣的。
“那我們晚上一起結伴去吧。”
“你可以去!”羅蘭哼了聲:“但我不打算去。他隨便發張請帖過來,我就得屁顫屁顫跑過去參加,我不要麵子的啊!”
貝塔驚訝地看著他:“羅蘭哥,我感覺你的話中充滿了虛偽。”
羅蘭聳聳肩:“其實是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這個宴會可能是專門給我們兩個人開的。”
貝塔愣了一下:“唔?”
“走,我帶你去見兩個玩家朋友。”羅蘭說道:“如果他們沒有被邀請,那麼我的猜測就成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