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哪個係的?”
古都市板橋鎮,國關學院大門外,站在大門前欣賞著周圍環境的莊嚴被身後的叫聲從幸福的遐想中拉回現實裡。
轉過身,看到一個和自己同樣掛著士官軍銜的兵在打量自己。
“喲!這不是莊班長嗎?!”
莊嚴剛轉過身,對方就驚叫起來了。
“槍王!”
他叫出了莊嚴在特種部隊圈子裡的綽號。
這個綽號是莊嚴在全軍特種部隊射擊比武上獲得的。
實際上,在當年的預備隊選訓出國時,莊嚴和俞群超的那次比試早已經傳開。
隻不過莊嚴之後去了T國,並沒有留在國內,所以沒有參加太多的國內比武和集訓,因此很多人心裡都有一種猜疑,覺得莊嚴興許是因為一時發揮超常,而俞群超因為失誤才導致落敗。
畢竟俞群超成名比莊嚴還早,多次上軍報,軍內名氣比莊嚴大多了。
但莊嚴歸隊之後擔任“獵人”分隊副隊長,帶隊參加全軍特種部隊射擊比武,包攬了好幾個第一,尤其是莊嚴自己,隻要他參加的項目,可以說第一和其他任何選手都無緣。
這一次的比武,莊嚴的表現驚豔了在場的所有特種部隊精英。
所有人這才發現當年在京城預備隊裡流傳出來的比賽秘聞並非空穴來風,更不是誇大其詞。
這位“紅箭”大隊“獵人”分隊的士官莊嚴是真的有尿水,全軍唯一以士兵身份參加T國特種兵集訓的資格還真不是靠運氣才拿到的。
“宋超?”
莊嚴當然也認出了麵前的這個士兵。
N軍區特種大隊的宋超,之前在全軍特種兵比武上見過。
“班長你也來了啊?”宋超一興奮,說了一句挺蠢的話。
莊嚴半開玩笑道:“怎麼?不許我來讀書?”
“哪的話啊!”宋超急了:“你看我這張不懂話說的嘴!去年比武的時候,大家背地裡都在議論呢,說你這種牛人咋還沒提乾,早該提了。”
“我不是提乾,我是保送,考過試的。”莊嚴笑道。
宋超又問:“莊班長在哪個係?”
莊嚴說:“五係。”
“巧了!我也是!”
宋超一臉的興奮讓莊嚴滿頭黑線。
其實,國關學院裡頭一共分三種學生。
一種是一、二、三係,這三個係包含了研究生部,都是外語專業,包含英語在內的一些國際上較為通用的外語專業,當然也囊括一些小語種。
還有一種就像莊嚴現在來的這個五係,還有六係,一個是特種作戰,一個是特種偵察。這類基本都是部隊生長乾部,也就是俗稱的保送和考學類型,當然,也有頭鐵而且熱血的地方青年考上來的地方生,這個比例不大,大約在20-30%左右。
還有一類就是委培和代培生,這種學員屬於純粹的地方生,畢業也不分配到軍隊,沒有軍銜和軍隊檔案,隻在學校裡念書的時候穿著軍服,畢業了就得脫軍裝。
所以,特種部隊去國關讀書的學員基本上都是在五、六兩個係。
因此宋超一臉驚喜讓莊嚴覺得實在是誇張。
“你幾隊?”莊嚴問。
宋超說:“12隊,莊班你呢?”
這回還真輪到莊嚴驚訝了。
因為一個係分十幾個甚至二十幾個隊,能在一個隊裡,那絕對是巧合。
“我也是12隊!”
“那巧極了,走走走,咱們去報到去!”
宋超一看就屬於那種自來熟的外向型陽光大男孩,上來就熱情地拉著莊嚴的胳膊朝裡走。
倆人到了門崗處,出示了相關的證件,哨兵揮手放行。
去找報到處的一路上,宋超一直吧嗒吧嗒說個不停,說這裡環境還真不錯,裡市區又不遠,比之前自己駐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好多了,又說搞翻譯的有不少女生,肯定很漂亮的說,又說總算考上軍校了,爹媽如何如何高興,今年如果寒假回家探親那可真是七大姑八大姨口中“彆人家的孩子”,算是光宗耀祖的了。
宋超是特種大隊考上來的第三年兵,雖然不是保送,可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特種兵出身。所以莊嚴特彆理解他的想法,在那種連操場上飛過的蒼蠅的荒僻之地待了幾年,能來這裡上學,那中興奮其實在意料之中,也情有可原。
莊嚴對於什麼漂亮女同學之類倒是真沒什麼興趣,這不是莊嚴要比宋超高尚多少。一來自己有林清影這個萬裡挑一的女朋友了,早已經不做她想;二來莊嚴雖然自己也當了五年兵,可對於女兵卻又抱有著某種固執的偏見。
其原因還是起源於在1師教導隊的時候,那會兒師裡的醫院和通訊連也有女兵,不過為數極少。
正因為少,所以珍貴,正因為珍貴,所以每次市直屬隊單位組織看電影,女兵分隊永遠是最後一個到場,而且一概下巴朝天。
這就讓莊嚴對同樣穿著軍裝的女同誌多多少少產生了一點點小看法,並且延續至今。
倆人找到了學員報到處,報到後,正式成為了國關學院五係12隊的一員。
拿著行李,拿著分配好的寢室號,莊嚴和宋超一路問,一路找,終於在校區的東北角落裡找到了那個位於二樓靠西側最後一間寢室。
門口虛掩著,裡麵傳來隱約的悉悉索索聲,似乎有人比自己和宋超要早到。
既然同一個寢室,從今晚後往後就是兄弟加戰友了。
更何況,在這裡也是按照軍隊的習慣,一個隊下麵也分區隊也分班,一個寢室8個人,一個寢室就是一個班。
同班戰友,沒有比這個更親切的了。
推開門,莊嚴愣住了。
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一次。
寢室裡頭沒開燈,而且窗口的位置上又有窗簾掩蓋,因此室內有些昏暗。
這時候是夏天,其中一張床上有個兵,正在整理床鋪,聽到門口有動靜,立即轉過頭來,目光正好和莊嚴相遇。
倆人都呆住了。
那兵站起來,好像做夢一般看著莊嚴,片刻之後咧開嘴大笑著,嗷一聲撲了上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差點嚇到了莊嚴身後的宋超,他早已經蓄力在右腳上,以免遇上什麼突發狀況正好來一個正蹬,踢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