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驚詫的目光中,劉參謀笑著走過去,熱情地和和林清影打招呼:“哎呀,我有多少年沒見你了?”
林清影落落大方道:“劉叔叔,已經有四年多沒見了。”
劉宗柱用手拍了拍額頭:“對對對,你看我這腦袋,老了就不中用了。”
林清影說:“哪的話,劉叔叔很四年前一樣,一點沒變。”
“你準備飛哪裡?俄羅斯?”劉宗柱問:“大學畢業了吧?”
“畢業了,在莫大繼續讀MBA,還有一年多畢業了。”林清影說:“我這次不是回莫大,我去T國,打算去那邊找同學玩,春節前再飛回來。”
“你也是去T國?什麼時候的飛機?”
“11點。”
“和我們是一班航班。”劉宗柱說:“巧了,這回路上有伴了。”
“你們是去公乾嗎?”林清影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朝莊嚴的方向看了一眼。
劉宗柱是什麼人?這點小眼神,能瞞得住他?
“我們是去那邊進行軍事交流的。”他看了看莊嚴,又回頭問林清影:“你們認識?”
莊嚴還沒回答,林清影搶著說道:“昨天我去F縣那邊玩,在街上拍街景的時候,被搶了相機,就是莊嚴幫我追回來的。“
“哦?”
劉宗柱回頭看著莊嚴:“你昨天回來的時候,報告的那件事就是這個事?”
莊嚴點點頭:“對,回來已經第一時間向你報備了。”
劉宗柱欣賞地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拉著林清影走到一旁繼續敘舊。
崔偉楠往莊嚴的肩膀上用力一拍:“緣分啊!你說不是緣分我都不相信而來!這都能遇上!”
這回,就連一向老實巴交的魏舒平也不得不點頭讚同:“是啊,能巧到這份上,我都沒法說了。看樣子,這姑娘跟咱們劉參謀還是挺熟悉的,估計人家也是咱們部隊的子弟。”
“嘖嘖嘖!”崔偉楠一看朝林清影的方向偷瞄,一邊說:“這姑娘,大家風範,不得了,一看就不簡單。”
又拍了拍莊嚴的肩膀:“兄弟,過了這村,就沒這寨了,彆整天雲淡風高,我們還是人,要食人間煙火的,不違反紀律的情況下,追求一下喜歡的姑娘沒什麼丟人的。”
不光是崔偉楠,其餘的戰友也圍了過來。
女孩子這個話題在部隊裡實際上既敏感,但是又最受歡迎。
當然,關於這個話題裡,有人在裡麵犯錯誤栽跟頭的,也有人成就一段佳話,以後者居多。
當兵的也是人,是人就有可能犯錯。
古語雲,英雄難過美人關。
到了現代,放諸四海仍舊皆準。
莊嚴對這個林清影感覺挺不錯,至少不反感。
這姑娘斯文的題,人長得也好看。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莊嚴還真有些動心,朝林清影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昨天離開派出所時候,林清影其實是問過莊嚴所屬部隊的,隻是莊嚴當時考慮的問題挺多,所以含糊其辭,最後偉光正地搪塞了一把,說自己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員。
其實回來的路上,在三輪車上就已經有些後悔了。
給地址又怎麼了?
給地址又不違紀。
談戀愛怎麼了?
自己現在好歹是有一級士官,多熬兩年結個婚什麼也可以打報告了。
不過天下沒有後悔藥買,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當時莊嚴的腸子還是青的,沒想到今天老天爺忽然又開眼了,居然能在機場遇到了林清影,而且還是同一班機前往T國。
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連莊嚴自己都無法否認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那一頭,林清影和劉宗柱聊完了,轉身返回。
林清影剛過來,坐在莊嚴身旁的崔偉楠就很識趣地用最快的速度起身、離開,把自己的作為讓給林清影。
“姑娘您坐,我去喝水。”
其實,這是啥意思,那都是禿子腦袋上的蒼蠅,一清二楚。
林清影倒是不介意,還是那麼大大方方在莊嚴身邊坐下,剛坐下,就發問了。
“我昨天問你哪個部隊的,為什麼不說?”
莊嚴擔心會不會涉密,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劉宗柱。
劉宗柱說:“你說也沒事,她們家是自己人。”
自己人了?
這話說的太明顯了。
都到這份上,莊嚴隻好對林清影老實交待:“其實,我在大街上看到你對著我一頓猛拍,當時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林清影忍不住抬起手背,擋在嘴上,噗嗤地輕輕一笑,說:“你警惕性還挺高啊。”
莊嚴尷尬地說道:“保密條令還是時刻記心上的。”
林清影又笑,她覺得這大頭兵太可愛了,故作老成不說,一口一個保密條令。
這些事,倒是勾起她兒時的記憶。
莊嚴問:“有什麼好笑的?”
林清影說:“你讓我想起了我爸。”
“哈哈哈哈!”周圍的戰友們都笑了起來。
和一個姑娘聊天,能讓彆人想起自己的爸,這可真夠失敗的,那豈不是老古董了?
莊嚴皺這眉頭問:“我有那麼老?”
林清影說:“不是,我說你說話的口氣,如果說年齡,我估計你不會比我大吧?”
莊嚴說:“我21了,你多少歲?”
林清影又笑。
莊嚴奇道:“又怎麼了?”
林清影說:“你記住,問女孩子不能問具體年齡,還有三圍,這是很忌諱的。”
“哦!”莊嚴說:“你的規矩還真多。”
“不是我的規矩多,是所有的姑娘都這樣。”林清影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比你大,來,叫聲姐。”
周圍的戰友早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了。
都看出來了,林清影這人外向、熱情,而且有股子軍隊子女的那種野性,莊嚴壓根兒不是對手。
“叫姐姐啊,莊嚴!”
“快叫!”
看到莊嚴的窘態,每個人都跟著起哄。
莊嚴的臉早已經紅得跟關二爺沒兩樣,林清影卻一點都不尷尬,她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氣氛。
她什麼都不說,乾脆危襟正坐,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麵前的莊嚴,等著他叫姐。
莊嚴叫不是,不叫也不是。
叫,抹不下男人的麵子;不叫,人家確實又比自己大。
這麼大膽的女孩子,莊嚴是頭一遭遇上,完全出於被動,被攪合得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