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完早操。
蘇卉開拿著毛巾牙刷臉盆進了洗漱間,擰開水龍頭,把腦袋直接伸到水龍頭下一頓猛衝。
他喜歡用冰冷的水將自己的頭上的汗水全部重洗乾淨。
頭發短就有這個好處,喜歡什麼時候洗頭就什麼時候洗頭。
“爽!”
冰冷的水,將人凍得精神一振。
抹上肥皂,蘇卉開哼著革命小曲,一雙手將自己的腦袋撓得滿頭泡泡。
麻溜地鬨了一會兒,又順道把臉給抹了,這才伸手去摸水龍頭的開關,打算衝乾淨泡沫。
眼睛睜開一條縫,打算看準水龍頭的位置。
這一條縫不開還好,一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營房的洗漱間在一樓,連著一排房間的左側,拐過去就是洗手間和洗漱間。
窗口對著營房前的草坪,蘇卉開的位置望出去,草坪上和營區小路上的一切儘收眼底。
“嗯?”
他趕緊捧了把水,唰唰地洗乾淨臉,頭也來不及衝乾淨。
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往營房樓梯口走去,看樣子是要上樓。
眼睛上的泡沫洗乾淨,這回總算看清楚了。
“噫!怎麼是她?!”
難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彆人,正是嚴肅的堂姐,女上尉嚴爽。
嚴爽穿著陸軍常服,一頭短發,看起來英姿颯爽。
軍人走路都是標準的齊步走,腰杆筆挺,挺胸收腹而且下頜微微上抬,有著一種屬於紀律部隊的蓬勃朝氣。
蘇卉開看傻了。
旁邊的崔偉楠看到蘇卉開一頭泡泡,站在原地呆呆看著窗外,忍不住好奇地湊過來。
“看什麼呢?”崔偉楠一邊拿著毛巾擦臉,一邊推了把呆若木雞的蘇卉開:“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順著蘇卉開目光指向的位置望去。
“喲!”
崔偉楠這回也忍不住驚呼起來。
“來了個女軍官啊?”
“是啊……”蘇卉開莫民奇妙地露出一絲傻笑:“是嚴肅的堂姐。”
“嚴肅他堂姐?”崔偉楠猛然想起之前的事:“這不是上次來過找嚴肅那位嗎?”
“是啊……”蘇卉開還是丟魂一樣站在原地。
崔偉楠何等人?
他一眼就看出蘇卉開神色不對。
“喂!”
他又推了一把蘇卉開。
蘇卉開還是沒反應。
崔偉楠忍不住拿起臉盆,將裡麵的水嘩一下倒在了蘇卉開的頭上。
“我艸!你乾啥!”
這回,蘇卉開總算有反應了,人跳著腳罵道:“崔排你搞什麼鬼!我的衣服……”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剛走到營房前的嚴爽的注意。
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朝這邊看了一眼。
蘇卉開早上搞體能,所以體能短袖都濕透了,洗臉的時候打算順道簡單洗洗,今天是第一天上課,他不想臭烘烘地去課堂。
雖然讀書時候的成績算不上什麼拔尖人物,但是對於知識和有知識的人,五大三粗的“公牛”蘇卉開還是有足夠的尊敬的。
所以,現在的蘇卉開是光著棒子,下身一條短褲。
不得不提的是,老蘇雖然人長得沒莊嚴帥,可身材那是沒話說,妥妥一健美先生的形象。
得益於早年搞拳擊訓練,所以蘇卉開屬於力量型,身材屬於健壯型,身上的肌肉疙瘩,還有腹部那幾塊棱角分明的腹肌,還有半隱半露的人魚線,絕對算得上充滿了男性雄風。
嚴爽雖然是個軍官,可畢竟是地方直考國際關係學院畢業,並沒有正兒八經在部隊裡當過兵。
一下子看到這種場景,頓時臉一紅,擰過頭去,匆匆上樓。
“你看到沒有?”
蘇卉開又開始發花癡了。
“嚴上尉剛才笑了。”
崔偉楠瞪了蘇卉開一眼,說:“現在剛早上,做夢等晚上,趕緊洗乾淨去換衣服,上課了。”
說完,拿起洗漱品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嘀咕著,說怎麼有女人過來這裡了。
這個謎底,當然很快就被揭開。
早上八點半,當所有人吃完早飯上了四樓的電教室裡坐下,門口走進一位女軍官。
嚴爽。
除了她,還有誰?
蘇卉開趕緊用胳膊肘撞了撞坐在自己旁邊的崔偉楠。
“哇!是我們外語老師?”
崔偉楠瞟了一眼蘇卉開,又看看講台上的嚴爽,忍不住說:“彆想了,人家上尉,又是你老師……還是外語老師。”
“各位戰友,請靜一靜。”
台上的嚴爽開口了。
“我叫嚴爽,畢業於PLA國際關係學院,在未來的四個月裡,我將會擔任你們的外語老師,主要學習T國語和英語,並且對一些軍事用語會著重進行學習,希望大家能夠認真聽課,因為最終考核的成績會關係到你們能否獲得出國集訓的資格……”
蘇卉開趕緊用大腿在桌子下撞了撞崔偉楠。
“上課了,認真點崔排!你是乾部!”
崔偉楠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特麼是一個上等兵跟自己這個少尉說的話?
再看看蘇卉開,雙手平行交疊在桌上,挺腰抬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台上,就像一個小學課堂上的學生班乾部。
狗日的!
崔偉楠心想。
這小子看來是沒救了。
早上連續上三堂課,八點半開課,每堂課45分鐘,其中兩堂課由嚴爽講授,一堂課是自習和做題,中途休息15分鐘,11點半準時下課。
這是蘇卉開長那麼大以來,上得最認真的一堂課。
老特們都拿摜了槍,坐在課堂裡拿筆這事多多少少有些坐不住。
唯獨蘇卉開有些例外。
3堂課下來,他居然意猶未儘,覺得如果能一整天都不間斷地上課,那該多好啊!
當然,這股兒認真讀書的勁兒,也是老蘇爹媽沒看到,看到了他爹非得抄根木棍追他九條街,非得打斷這臭小子的腿。
畢竟當年如果不是不認真上課,念書沒念好,又何至於早早把他送去體校搞拳擊去?
等到了11點半,下了課,通訊員過來找,說26號!隊部有你電話!
蘇卉開一愣,心想,難不成是莊嚴那小子打過來的?
昨晚自己夢到他了,搞不好莊嚴這小子也夢到自己的,都是好哥們好戰友,離開了還真有點兒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