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尹顯聰來師部了(1 / 1)

特種歲月 嚴七官 1225 字 26天前

將信扔進火裡,最後看看旁邊那封剛才被王大嘴偷看的信,那封屬於潘小蘭的來信,莊嚴本想扔進火中,拿起來手卻忽然僵在了空中。

也不知道處於什麼理由,莊嚴忽然覺得,應該保留這封信,於是塞進了口袋裡,用沙子將火蓋熄,然後從營房後走了出來。

果然是文書廖晃。

他站在中隊營房前的草坪上,四處張望。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身旁還有一個佩戴中士軍銜的士兵。

莊嚴定睛一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揉了揉在看清楚,頓時大叫起來:“班長!”

一邊說,人一邊衝了上去。

這個士兵不是彆人,是尹顯聰。

看著莊嚴,尹顯聰臉上還是那種略帶羞澀,顯得十分內斂的微笑。

“你們聊,我走了!”文書廖晃指指二樓:“還有很多事要做,老兵退伍,忙都忙死了。”

等文書走後,莊嚴問尹顯聰:“班長,你怎麼來師部了?”

從273團到師部,坐車也要坐上百公裡。

尹顯聰說:“我是上來找軍務科的一個老鄉辦點事,辦完了順帶來看看你。”

莊嚴忽然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是留隊的教練班長了,在鐵八連不少人眼中,也許自己多少有些叛徒的味道。

於是,不由得有些尷尬。

“班長……”他小心翼翼地問:“連長那邊……”

尹顯聰擺擺手說:“先彆忙著說那些,我過來找你,飯都不請我吃?”

莊嚴先是一怔,接著就笑,說:“好!今晚就不在中隊飯堂吃了。我和你去老油小店裡去炒幾個小菜,我去跟隊長請個假,他一定會同意。”

之所以不在中隊的飯堂吃飯,莊嚴也不是因為嘴饞老油店裡的菜,炊事班的手藝也不差,一般有客人來,加個菜也是很隨便的。

不過,考慮到待會兒聊天的時候也許涉及留隊和老連隊的一些事,在中隊的飯堂裡談這些太顯眼,說話也不方便。

莊嚴在當兵前好歹是在生意場上混過一段日子的,人情世故待人接物上,還是比一般的同齡人稍微懂點套路。

“當然會同意。”尹顯聰說:“你就跟他說是我來了,你和我出去吃飯,他肯定放行。”

“為啥?”莊嚴驚訝道。

尹顯聰說:“你們周湖平隊長是我老鄉。”

莊嚴恍然大悟,說:“班長你在這裡稍等下,我馬上去隊部請假。”

尹顯聰叫住已經轉身的莊嚴說:“順便去請個假,和你去一趟地炮團。”

“去地炮團?”莊嚴問:“去哪乾嘛?”

他有些發懵。

地炮團距離師部有5公裡,在師部的東北方向,要去那邊,得走幾公裡的山路,否則就要出師大門,找本地老百姓的電動三輪坐過去。

“去找易軍。”尹顯聰說。

莊嚴的腦海裡立即跳出易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易軍在莊嚴來教導隊之前,已經離開了鐵八連,去了師部的衛訓隊。

衛訓隊,顧名思義,和預提班長集訓類似,也屬於全師性的集訓,集訓人員回去大多數都是擔任各連隊或者營部、團部等等地方的衛生員。

當然了,莊嚴後來也來了教導隊,一直沒易軍的消息。

在連隊裡,他倆可是好朋友。

“易軍在地炮團?”

尹顯聰說:“對。”

說完歎了口氣。

又道:“咱們李副連長說了,八連出人才呐,可都是給人做嫁衣裳……”

莊嚴聞言,臉微微一紅,說:“我上去找隊長。”

說罷趕緊溜。

上樓梯的時候,莊嚴一直在琢磨這事。

一來尹顯聰居然跑來師部,說去軍務科找老鄉。

這聽起來有點兒意思。

莊嚴很清楚,尹顯聰和劉德揚一樣,都是第三年老兵了。這就是意味著,他同樣麵臨劉德揚一樣的問題。

今年1師留隊的老兵指標很少,除了一些表現特彆凸出的之外,原則上不會留人。

尹顯聰雖然在鐵八連是數一數二的班長,而且連長又極為器重,可是連長畢竟隻是連長,很多事情,不是連長拍板能解決的。

上師部,也許其中的意味深長。

還有就是易軍。

兩人在鐵八連時期幾乎是最沆瀣一氣的活寶一對,破事沒少做,一起挨罰也沒少挨罰。

沒想到,易軍居然留在了師部附近的地炮團,這真的是萬萬沒想到。

到了隊部,周湖平在自己的小單間裡,莊嚴將尹顯聰到了教導隊的事簡單說了,申請外出假。

學生剛走,新兵沒來,老兵又在退伍。

最近教導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後離隊的老兵身上,其他一切都是小事。

所以,莊嚴很容易就拿到了假條。

回到排房,拿了大蓋帽,取出士兵證,然後出了排房和尹顯聰一起朝師大門方向走去。

已經是黃昏,很快就要天黑,走山路去地炮團顯然耽誤太多時間,隻能坐老百姓的三輪摩托車去。

地炮團所謂的位置比較偏僻,摩托三輪速度不快,在國道上開了一陣,拐進了去地炮團的路。

“班長,你是怎麼直到易軍在地炮連的?”莊嚴說:“這小子一直就沒告訴我,也沒給我寫信。”

尹顯聰說:“你忘了?是他先去的衛訓隊,你再去的教導隊,他不知道你在這裡。”

莊嚴想想也是,責任在自己。是自己一直沒聯係易軍而已,怪不得人家。

不過當時在教導隊,天天地獄式訓練,回到排房倒頭就睡著了。哪來的精力去寫信?

尹顯聰臉上永遠掛著那種令人看起來十分舒服微笑,問莊嚴道:“現在你也是班長了,還是教練班長,感覺怎樣?”

莊嚴說:“還行,剛帶完一批軍訓,拿了個第一名。”

“不錯!”尹顯聰說:“莊嚴,現在你和剛當兵的時候比,簡直換了個人似的,我想你爸媽一定很高興。你最近沒有沒有和你爸媽聯係過?”

莊嚴說:“班長,你就彆提了,我那位坑兒子的爹……前斷時間尖子考核,我拿了獎牌,拍了照寫了信寄回去,到現在都沒給我回信,他啊……總覺得我是爛泥扶不上牆……”

尹顯聰臉色一變,厲聲道:“莊嚴!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自己父親?”

“行行行。”提起自己的父親,莊嚴就有些不耐煩了,說:“我跟我爸之間的關係就那樣了,你也許不知道罷了,行,咱不說這個,難得你過來,今晚我請客,待會兒把易軍叫上,坐車去我們教導隊老油店裡搓一頓,老油的手藝,班長你可是知道的。”

日落的飛雲山區,景致極美。

莊嚴在教導隊六個月,可是根本沒機會出去,這倒是第一回出門了,覺得看啥都新鮮。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一件半年多前自己一直沒搞明白的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更重要的是,還有一件關於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讓他一下子麵臨了軍旅生涯中第一次突如其來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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