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文韻,正來到心理谘詢室,透著玻璃牆正好看到坐在黃昏下彈吉他的蘇晨。
蘇晨此時已沉寂在自己的音樂聲當中,也不知道是這音樂影響了蘇晨的心情還是蘇晨的心情影響了這吉他聲。
蘇晨的每一個打板、每一個擊弦、每一個泛音都透著悲傷,配合眼下的黃昏和向日葵,還有蘇晨那孤獨的背影,活脫脫的一副悲慘世界畫像。
王文韻看著蘇晨的背影,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不知道她是喜還是悲。
王文韻看不出來平常蘇晨這個人大大咧咧、咋咋呼呼地,甚至有點煩人,此刻居然有這麼深沉的一麵,也許外表看是樂觀的人,內心其實都是比較悲觀的,就好像周星馳演的電影,大多數都是悲劇,隻是演繹悲劇的方式讓大家誤以為是喜劇。
王文韻突然有點看不透眼前這個大男孩了,此刻王文韻隻想讓眼前這個大男孩不再悲傷,不在悲觀,她想讓他知道,這世界是充滿希望的,是美好的!
所以王文韻,在鋼琴前坐了下來,等待著蘇晨的彈奏結束……
看著黃昏,蘇晨的吉他聲漸行漸遠,最後直至消失……
蘇晨的眼裡此刻充滿著迷茫,不再是那個在人前充滿自信的蘇晨了,隻有在沒有人的時候,蘇晨才會表現出這一麵,因為蘇晨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任何一個人,包括自己的學生。
這邊蘇晨才剛停下了彈吉他的動作,突然從心理谘詢室裡傳來了鋼琴聲。
蘇晨轉過頭來,透過玻璃牆看到了一襲長發的王文韻坐在鋼琴前彈奏著,與蘇晨不同的是,王文韻的每一個音符都充滿著希望,王文韻靈動的十指在黑白琴鍵間肆意遊走,每一個音符如同有魔力般鑽入人心。
悠揚的琴聲不斷衝擊著蘇晨的心靈,這一刻蘇晨似乎被感染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王文韻彈琴的模樣,隻是了解蘇晨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蘇晨此刻並不是在看王文韻,而是蘇晨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隨著王文韻的琴聲,蘇晨在自己的思緒裡也開始慢慢整理自己遇到的難題了,隨著琴聲開始高昂,蘇晨內心的桎梏也慢慢解開了,當王文韻的彈奏結束,蘇晨的心結也徹底被衝開了。
王文韻彈奏的鋼琴曲叫《最美的期待》,是一首很優美的曲子。
演奏結束,王文韻站起身向蘇晨走來,蘇晨也站起來,向王文韻走去。
兩人相向而行,在距離對方半米的地方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王文韻對蘇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並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說道:“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王文韻,花城實驗中學高三一班八班的語文老師兼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另外我還是圖書館負責人,最後,我還是學校的心理谘詢室負責人!”
這也是王文韻中午的時候說找蘇晨有事,結果得知蘇晨說下午要來心理谘詢室的時候,王文韻就說沒事了的原因。因為王文韻知道今天還會和蘇晨見麵,隻是她沒想過會以這種形式見麵罷了。
蘇晨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伸出右手和王文韻握了下手說道:“你好!我叫蘇晨,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蘇,早晨的晨。雖然我名字裡有個晨字,但我最喜歡的卻是黃昏。”
在黃昏的剪影下,把蘇晨和王文韻的身影拖得好長好長,這一刻,像極了__?
“這就沒了?”王文韻收回自己的手,微笑地對蘇晨問道。顯然是對蘇晨簡短的自我介紹不太滿意。
“嗯~,我想想,我還是花城實驗中學高三一班八班的數學老師、體育老師兼高三八班的班主任,另外我還是一名優秀的英雄聯盟主播。”蘇晨想了想才說道。
“真的嗎?有多優秀?”王文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這麼問的,還是隻是想逗一逗蘇晨。
“嘿嘿,其實我隻是一個剛簽約的小主播,但我自認為還算優秀!”蘇晨被王文韻這麼看著有點不好意思。
“你早就知道我今天會來這裡的吧,所以你中午明明找我有事,後來突然又說沒事了!”蘇晨想起中午的情形。
“Bingo!”王文韻本想敲個響指的,奈何她敲不響,隻看到她的手指動了動,卻沒有任何聲音。
“嘚!”蘇晨替王文韻打了一個響指,然後才問道:“你中午找我是什麼事情呢?”
“你不先說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哦~對了,我現在是心理谘詢師的身份。”王文韻雙手背在身後,緩解剛剛沒敲響手指的尷尬,才說道。
蘇晨往天台邊上走了幾步,雙手搭在圍欄上才說道:“本來呢,我是有點心結是需要找心理谘詢師給我解答一下的,不過現在沒有了!”蘇晨看著已經落下的一半的太陽,回答著王文韻的問題。
“哦,這又是為什麼呢?”王文韻不解的問道,王文韻也跟著蘇晨走到天台邊上的學著蘇晨的樣子雙手搭在天台的圍欄上。
“因為你的琴聲,你的琴聲讓我解開了心結,很多之前我看不開的地方,在你彈琴的時候都想通了,非常感謝你,你的琴聲很有魔力,比你的心理輔導有用多了。”蘇晨說道。
“真的嗎?不過你又沒試過我的心理輔導,怎麼知道我的琴聲就會比我的心理輔導有用多呢?”王文韻聽過不少人讚美自己的琴聲,但是像蘇晨這種讚美還是第一次聽,畢竟很少人會用有魔力這個詞來形容琴聲的。
“真的,你的琴聲很有魔力,至少對我很有效果。”蘇晨肯定地說道。
“嗯,好吧!雖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想不開的心結,但是呢,我還是要說一下,這世間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隻要時間還在走,一切都會過去的,不管白天還是黑夜,總有微光照亮,隻要你在心裡找到一個可以代替太陽的東西就行了。”雖然蘇晨說自己已經解開了心結,但是王文韻還是開解了蘇晨一句。
這天台上的花草除了向陽花,其餘的都是林海種植的,隻有向陽花是王文韻自己親手種的,王文韻很喜歡向陽花,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總有微光照亮。
“其實我也想學彈鋼琴的,小時候我和我爺爺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有一天我看到電視上有人彈鋼琴,我覺得很迷人,我就跟我爺爺說我也想學鋼琴。
但是我爺爺告訴我,音樂是不分國界的,自然音樂也是不分種類的,口哨也可以是音樂的一種,然後他就教我吹了口哨。也就是因為這樣,這世界上少了一個像朗朗一樣的鋼琴家,多了一個看見美女就會吹流氓哨的diao絲。”
“嗬嗬嗬~你爺爺好逗,那他現在呢?還會這樣說嗎?你現在不也學了吉他。”王文韻聽蘇晨說得好笑,忍不住捂著嘴巴嗬嗬笑起來。
“吉他是我上學時,室友教的,我爺爺現在也沒空理我,在他眼裡,槍炮的聲音遠比音樂聲來得動聽,他現在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真理隻在導彈射程之內’。蘇晨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你爺爺真有趣,我就沒有這麼有趣的爺爺!”王文韻說道。
“現在可以說你今天找我是乾嘛了吧?”蘇晨還是對王文韻要找他的事情念念不忘。
“今晚班主任要查寢,我跟你教的班級是一樣的,我想讓你幫我查我們班的男生寢室,同樣的我也可以幫你查你們班的女生寢室。如何?”王文韻終於把自己今天要找蘇晨的原因說了出來。
因為學校規定,班主任每個月必須查寢一次,時間班主任自己選,蘇晨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查寢的規則也很正常。
“樂意效勞,什麼時候?”蘇晨也想去看看自己學生住的地方是怎麼樣的,女生寢室自己自然是不好進去的,現在有人幫自己那肯定是最好的。
“晚上十點半,寢室門口彙合!”王文韻想了想給出來了一個時間。
“好,到時我準時到那。”蘇晨答應道,就是今晚的直播蘇晨可能要提前下播了。
看著遠處的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隻剩下一絲餘暉,蘇晨雙手呈喇叭狀放在嘴前對著太陽落下去的方向喊道:“未來可期,我等你來!”
喊完這一聲,蘇晨渾身舒暢,“走吧,下班!”蘇晨喊完對愣在一旁的王文韻說道。
“好!”王文韻應了一聲,往玻璃門走去,也不去糾結蘇晨最後喊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你代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