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三席(1 / 1)

庶子奪唐 江謹言 1182 字 27天前

定淩煙閣功臣,是件施恩之事,李世民要李恪來主議入閣人選並座次,也是給李恪一個施恩於朝中重臣的機會,畢竟入閣是大唐臣子的無上尊榮,凡能入閣的誰還不記李恪一份情。

但這事雖然落好,但也有叫李恪頭疼不已的地方,就在李世民欲擬二十四功臣名單,選入太極宮淩煙閣的消息一出,頓時滿朝沸騰了。

為官所求,拋去那些為國為民之心外,無非就是功名富貴,而大唐立國至今,若論名論望,又有什麼能比得上入繪淩煙閣的呢?

這些功臣,他們的爵位、官職和富貴都是不缺的,他們最看重的便是名了,誰入了淩煙閣便可名垂萬世,為大唐曆代君王,各朝百官所瞻望,這是何等的殊榮,誰能不動心。

就算是魏征、杜如晦這樣的清直之臣,雖然嘴上不說,臉上也不曾表露,但心裡卻也對此關切萬分。時不時地也會在看似不經意地時候互相打探,想知道些確切的消息。

更有甚者,原本在洛陽監修老君山,本不準備中秋返京與宴的鄂國公尉遲敬德竟連夜快馬回京,欲與太子李恪商討此事相關細節。

自打貞觀六年,尉遲敬德因和李道宗爭位,打傷了李道宗的眼睛被李世民狠狠地訓斥過後,尉遲敬德也不知是賭氣還是怎的,就很少參與這些朝中宴會了,這次尉遲敬德專程回京,可見他對於此事的重視。

李恪看到這些個消息,卻是頭疼地厲害,尉遲敬德來尋他商討細節,李恪卻不想見尉遲敬德,尉遲敬德這廝可不是侯君集,侯君集論武藝不是李恪的對手,但尉遲敬德卻是與秦叔寶齊名的當世猛將,李恪不是他的對手,脾氣又暴躁,李恪可不敢惹他。

就在李世民下詔李恪草擬淩煙閣名錄的消息出來後,原本那些從不登東宮大門的朝中重臣也紛紛臨門拜訪,可把李恪應付地夠嗆,最後李恪無法,乾脆不在東宮,命人和太子詹事杜如晦報備了一聲,暫搬去了宮外的彆苑,且避風頭。

長興坊彆苑,李恪正坐在塌邊,看著手中的名錄,眉頭微簇,似在思慮著什麼。

“陛下命太子草擬功臣名錄是好事,這是給太子施恩於人的機會,太子怎的還滿麵愁容的。”在李恪的身旁,蕭月仙輕輕地為李恪揉著肩膀,看著李恪愁眉不解的模樣,對李恪問道。

李恪歎了口氣,指著已經被修改了許多次的名錄,回道:“草擬名錄次序哪是容易的事情,此事既能施恩於人,可若是稍有不慎,做地差了,恐怕就會開罪朝臣,反倒是個麻煩。”

淩煙閣入二十四人,朝中上下盯著這個名錄的人不知多少,那些個郡公、縣公自知位份不夠,功勳不足,不過是看個熱鬨罷了,也不會往名單裡麵擠,就是那些個身懷郡王、國公爵的宰相、尚書、大將軍、都督、上州刺史才是盯著名單的主要人眾,這些人可都不好得罪。

蕭月仙道:“陛下隻是命太子草擬名錄,拿個大概的章程,又不是叫太子儘數定立清楚,太子又何必寫地清楚,這事越清楚,才越是得罪人。”

李恪道:“話雖如此,但這畢竟是父皇交由我的事情,我總不能隨意糊弄過去吧,若是這個章程拿捏不清,我在父皇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這個是要事,滿朝皆望,李世民將此事交給了李恪,李恪若是不能拿出一個服眾的章程,既是有負李世民的信重,對李恪的威信也是打擊。

但蕭月仙聽著李恪的話,想了片刻,突然開口對李恪笑道:“仙兒可不曾叫太子糊弄陛下,隻是陛下要太子草擬章程,太子又何必拘泥於名錄的內容和先後呢?”

李恪聽著蕭月仙的話,似乎彆有深意,於是問道:“仙兒可是有什麼法子?”

蕭月仙回道:“太子草擬名錄,若是擬清名單次序上呈,難免開罪朝臣,仙兒以為太子不需擬地如此明細,隻需三個位置便可。”

李恪忙問道:“哪三個位置?”

蕭月仙伸出三指柔夷,都對李恪道:“上、中、末,上者群臣之首,以封眾人之口,中者名列中位,可作前後比參,末者名錄最後,準入之標的,如此足矣。”

李恪聽著蕭月仙的話,臉上愁容漸去,緩緩地露出了笑意,若是擬定整個名單,確是不易,而且就算定地再好也會開罪旁人,但若隻是定上、中、末三個便就容易地多了,而且也絕不會開罪旁人,尤其是最後一人,隻會尤為感激。

李恪撫掌滿意地笑道:“這是個好法子,仙兒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蕭月仙看著李恪臉上的笑意,對李恪道:“那仙兒既然幫了太子的忙,太子可是要獎賞仙兒的。”

李恪見狀,一把摟過蕭月仙的纖細的腰肢,攬入懷中,對蕭月仙問道:“仙兒想要什麼獎賞,儘管說來。”

蕭月仙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對李恪道:“仙兒想為太子誕下子嗣,太子也肯嗎?”

蕭月仙的話倒是出乎了李恪的意料,李恪沒想到蕭月仙竟會突然提及此事,但看蕭月仙的模樣神色鄭重,顯然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的,絕非玩鬨。

李恪好奇問道:“仙兒怎的突然這麼想了?”

蕭月仙看著李恪發問,似有疑惑,故而蕭月仙自己並未直接回李恪的話,而是有些不安地反問道:“仙兒是梁帝遺女,見不得光的,仙兒的請求可是叫太子為難了。”

蕭月仙是梁帝蕭銑之女,屬叛逆之後,在為蕭銑平反前,她的身份都見不得光。而且如今李恪已入東宮,為大唐國儲,行事需更加謹慎,愛惜羽毛,蕭月仙擔心眼下的李恪嫌她不妥,已經有些委屈和不安了。

李恪聞言,看著蕭月仙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憐惜,忙搖頭道:“自然不是,隻是你此前都常服麝香避子,今日又突然提及此事,我有些奇怪罷了。”

蕭月仙見狀,這才稍稍放下了心,回道:“仙兒早願為太子添後,隻是以往太子妃尚未誕下長嗣,殿下身邊又離不得人手,故而仙兒才服藥避子。可如今不同了,太子妃以誕下皇長孫,太子已為儲君,仙兒便沒有了顧忌,仙兒已經停服麝香有些時日了,隻想著要為殿下添後,自己也多個人來陪著。”

李恪抱著蕭月仙柔軟的身子,疼惜道:“以往是委屈你了,你願為我生子,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擔憂呢,隻是我眼下還隻是太子,力有不及,恐怕暫還不能即刻給你們母子妃嬪和郡王的名分。”

蕭月仙聞言,笑道:“若隻是如此,太子大不必擔憂,仙兒跟著太子,又怎會在意這些。”

蕭月仙說著,緩緩將李恪推到在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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