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上!”
雲不留伸出三個手指頭,隨著嘴裡輕聲數著數而陸續收起。
而後眾人便見數十道身影從雲不留的體內衝出,如同浮光掠影一般,朝著下方的遺跡閃爍而去。
隻是刹那之間,這數十道身影便將陣基埋妥,而雲不留則掐著時間瞬間啟動陣法。
幾乎不到一息之間,這片遺跡之上便浮起陣法的光芒。
雲不留和海老鬼他們這些洪級境老妖在外麵虎視眈眈,作為上古眾多邪神之一的小狐狸,自然清楚這些人對她不懷好意。
是以,雖然裹挾了這麼多人類,但她依然還是時刻注意著這些老妖的動向,免得被這些老妖們鑽了空子。
然而,雲不留的舉動太過於突然了,讓她還沒回過神來,整個遺跡便已經處在陣法的覆蓋之中。
她剛想有所動作,一道雷霆便朝她炸來。
她及時閃身開去,便見一個留著波浪發的男子,緩緩在那雷霆之中浮現,如刀削斧鑿般剛毅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戲謔,漆黑的眸子如同星辰般閃耀發亮,仿佛能夠看穿一切似的。
與此同時,幾道身影飛速出現在陣法之內,將陣法之中的那些人類給瞬間移了出去。
幾位洪級境的老妖們通力合作,在那隻小狐狸被雲不留給吸引了注意力的同時,爭分奪秒般,將普通人類移走。
陣法之外,小白和狐丘老妖同時施展領域和法則力量,利用幻術和入夢之術,將那些陷入狂歡之中,但卻失去意識的人類安撫下來。
小白的領域能夠覆蓋的範圍並不大,並不足以同時讓這上百萬人類入夢,但狐丘老妖則不同,他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
雖然狐丘老妖對小白的領域力量不是很了解,但他還是將自己的法則力量‘借’給了小白,使得小白的夢幻領域,在幻之法則的增幅之下,得到極大的擴展,一瞬間便讓上百萬人進入夢鄉。
在這些普通人類進入夢鄉之後,狐丘老鬼鬆了口氣,也縱身進入陣法之中。於是,七個老妖,加上一個雲不留,足足八位洪級境修士將小狐狸這尊自詡愛神的上古邪神之一,給圍了起來。
小狐狸見此,不由露出委屈之色,嚶嚶道:“你們這是打算以多欺少,欺負奴家這弱質女流嗎?”
雲不留身形閃動,直接朝她轟出了一拳。
雲不留也想來個一拳一個嚶嚶怪,但很顯然,這個嚶嚶怪的實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這一拳,並未能建功。
小狐狸隻是抬手輕輕一擋,身形跟著飄飛,最後化成一團粉霧。
因為在雲不留轟出那一拳之後,其他幾位老妖也出手了,對付這個不要臉的妖婦,他們沒有任何以多欺少的心理負擔。
如果不是雲不留想出這個辦法,並用分身之術,爭分奪秒般頃刻解決這個問題,他們還在為此而撓頭呢!
“哎喲喲……真的好可怕呢!你們想撕了奴嗎?”小狐狸特有的騷媚之聲從粉霧之中傳來,“可惜,奴家可是法則的化身,憑你們的實力和修為,又能奈奴家何?為何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呢?奴家有十八般技藝,可為眾位填點樂趣喲?”
如此不要臉的話,讓一眾老妖有些難堪,感覺被群嘲了。
此時,雲不留長長呼了口氣,將體內的粉霧伴隨著雷霆吐出,而後朝粉夫人看去,“粉姐姐,她這法則之力,可比你的藥更毒啊!”
粉夫人翻著俏眼瞪了他一下,她知道雲不留所說的藥是什麼藥,那是可以讓人興奮,瘋狂分泌荷爾蒙的神經毒素。
當初雲不留給她定製天毒係統的時候,就讓她給他養的那些禽類下了次毒,讓那些禽類差點腿軟。
據說現在那些禽類已經懷上了子嗣,隻是還沒有生產。
相比起來,粉夫人的那種毒,在這個小狐狸麵前,就是小巫。
不過這畢竟不是粉夫人的強項,粉夫人的強項是毒,是能殺人的毒之法則,而眼前這位,明顯是控製人心**的力量。
這種法則力量,可以說是無孔不入,一不小心就會著了她的道。
對於沒有係統的人,中招的幾率實在太大了,即便是有係統,可如果沒有像雲不留這種可以瞬解能力的人,也會非常不利。
狐丘老鬼之前不察,就吃了點苦頭。
好在他的體內也有幻道係統,這才沒有徹底丟醜。
如今這麼多人聯手,這些老妖們的底氣瞬間就足了,逮著這個妖婦就是一套連招,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個連著一個。
那妖婦也很明智,沒有選擇和雲不留他們硬碰硬,一味閃躲,可偏偏每次都難輕易閃避,仿佛她的屬性都點到了敏捷上麵似的。
……
此時,陣法之外,一個瘦削的身影悄摸摸從人堆裡爬起來,準備趁大家不注意,逃之夭夭。
這人正是狐丘老妖當初安排在這裡看守遺跡的老狐。
可惜這隻老狐被那隻自稱愛神的小狐狸給迷住了,淪為工具狐。
那隻小狐狸膽大包天,或者說有恃無恐,犯下如此大錯,他要是不趁機逃跑的話,等待他的結果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
好在狐丘老妖這個時候沒有管他,這才讓他找到機會逃跑。
可偏偏,小白和小香姬在這裡守著,他一動,她們就發現了。
不過對這兩個和他同境界的女子,老狐並未放在眼裡。老狐見沒辦法第一時間逃離,隻得悍然朝小香姬和小白出手。
小香姬一個不察,中了對方的幻術,直接限入沉睡,而小白因為對幻術有很大的免疫力,所以擋住了。
兩人的領域力量相撞,結果誰都沒能奈何得了誰。
老狐對幻術的造詣不低,小白的幻夢領域沒能奈何得了他。
老狐見此,隻得把主意打到中了幻術的小香姬身上,身形朝著小香姬所在的位置閃爍而去。
無奈之下,小白隻好掏出一個銀白色的葫蘆,葫口對著老狐,拔開葫塞。下一刻,一道光芒便從葫蘆之中射出。
咻的聲,光芒瞬間來到老狐麵前。
老狐一爪拍出,將這道光芒拍飛,那光芒旋轉著飛到一邊,然後停了下來,這才發現,那是一柄銀白色飛劍。
老狐對此,輕哼一聲,再次朝小香姬撲去。
小白見此,將葫蘆往腰間一掛,也是輕哼一聲,手掐劍訣,朝著老狐一指。同時張嘴一吐,噴出一團粉色霧氣。
下一刻,便見那柄飛劍化成千萬道光影,如雨箭般,朝著老狐的身影席卷而去,“真當我好欺負嗎?”她冷哼!
劍光裹挾著粉霧,瞬間就將小香姬所在的位置給覆蓋進去。
怎麼說,當初她也是和安然學過劍法的小白蛇。
可下一刻,老狐卻拎著小香姬,從那粉霧中衝了出來,“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隻蛇妖,不防著你的蛇毒嗎?”
老狐反嘲了一口,讓小白咬牙切齒起來,而後深深呼吸了下,讓自己平靜了下來,道:“你最好識相一點放了她,雖然我並不在意她的死活,但有人會非常介意,我不想他不開心……”
“嗬嗬……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退開,如果不想她死在這裡的話,就給我滾到一邊去,我的耐心很有限!”
老狐知道,小狐狸擋不住這麼多人,陣法之中看不到外麵,但在外麵的他卻能夠清晰地看到裡麵的情況。
那麼多妖圍攻一個,小狐狸根本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一旦等小狐狸落敗,他就逃無可逃了。
老狐將手放在小香姬那細長的脖頸上,一把扣住,隻要他輕輕一用力,就能將小香姬的脖頸一把掐斷。
小白見此,眉頭微微輕蹙,但卻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一冷笑地衝老狐道:“你想掐死她,那就掐吧!最好動作快一點。”
老狐:“……”
看老狐那副疑惑的樣子,小白暗自冷笑:白癡!小香姬可是從一副小骷髏成長過來的,她會害怕身體死亡?
老狐不知道小白在拖時間,還以為是小白這個女妖精,真的想要借他的手,除去他手中這個小女孩呢!
“果然是隻狠毒的蛇妖啊!”老狐搖頭感慨了下,但卻再次沉喝道:“讓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老狐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小香姬的臉已經暴起了青筋,麵色也變成了醬紫色,看得小白心裡直著急。
她不知道自己賭得對不對,但隻能相信小香姬可以死而複生。她不能真的讓這個家夥逃走,否則回頭雲不留非跟他生氣不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小白的雙眸直接瞪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一副‘見鬼了’的畫麵似的。
老狐見此,冷笑起來,“你可彆想迷惑……嗯?”
他猛地將手中的小香姬甩了出去,但根本甩不動,因為他掐著小香姬的那隻手腕,被小香姬的小手給扣住了。
“小小狐狸,也敢放肆!”
小香姬麵無表情地看著老狐。
她的身形在長大,在拔高,兩顆小饅頭朝著高峰發展。
她身上的氣息也在變化,從之前的平和,充滿生機,到現在充滿暴戾的邪惡和死亡氣息,讓老狐的老心臟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變身了,變身了,她真的變身了!
小白心裡驚呼,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雲不留當初是在忽悠她。
現在看到小香姬這副模樣,還有她那冷漠的姿態和言語,小白才知道,雲不留沒有騙她,小香姬真的擁有兩重靈魂。
現在,小香姬的另一重靈魂出現了。
死亡的氣息在蔓延,黑霧從小香姬的體內緩緩溢出,朝著老狐的身上蔓延開去,老狐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萎縮。
在死亡氣息的籠罩之下,老狐的手臂很快就失去了生機活力,而這股生機依然在慢慢被死亡黑霧所吞噬。
老狐驚恐地叫了起來,想要甩開自己的手,但卻怎麼也甩不掉。
看到這一幕的小白,唇角輕輕抽搐,脊背生涼,暗忖:小香姬果然像換了個人似的,這就是黑暗死亡能量?也太嚇人了點吧!
她又想:回頭這小丫頭不會來找我報仇吧!
雖然雲不留說她有欺負小香姬的時候,她極力否認,但她自己也清楚,以前確實是有欺負過小香姬啊!
不行不行,我的修行得比以往更加努力才行!要不將來還不被這小丫頭騎到頭上去?這不能忍!
小白的心理很豐富,老狐的心理則比他要豐富得多,他想到了當初被老祖派到這裡來看守遺跡,想到遇了到那隻小狐狸的時候,想到了他和那隻小狐狸的那些幸福生活……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慢慢就變了呢?
是了,是從他自己的欲望無法控製,變本加厲地往這裡帶人類女子回來享樂的時候。
欲望,真是可怕的東西啊!
老狐心裡感慨著,而後慢慢限入了黑暗。
雲不留的身影,此時出現在陣法之外,不過他並沒有阻止老狐被死亡吞噬,而是黑黑看著這一切。
小香姬的另一重靈魂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
小白發現了雲不留,閃身來到他的身邊,而後將小香姬為何會變成這樣子的原因,和雲不留說了下。
雲不留點了點頭,又回首看了眼陣法之中的戰鬥。
其實在老狐慘叫的時候,雲不留就已經感覺到外麵出事了,雖有陣法相隔,陣法之內的人看不到陣法之外的事物。
但雲不留這個布陣者卻是有手段知道外界的事物。
現在頭疼的是,如何讓小香姬的這個靈魂回去。畢竟這個狀態下的小香姬,美是挺美的,可和可愛一點都不沾邊。
沒過多久,那隻老狐就變成了一具表皮黝黑,眼窩深陷,皮包骨頭似的骷髏架子,癱在地上,沒有了生息。
這種手段,多少有點駭人聽聞,一看就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
好在雲不留對此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畢竟當初煉化那些黑暗死亡能量的時候,他就知道這種能量能讓人失去生機。
而沒有什麼心理準備的小白,則是一臉警惕地看著小香姬。
身形高挑修長,身段窈窕有致的小香姬,回首看了眼雲不留,沒有絲毫感情的冷漠眼神之中,仿佛有了一絲掙紮。
但很快,那絲掙紮就消失了,“解開我身上的封印!”
小香姬衝雲不留說道,聲音沒有了那股清麗,反而有些嘶啞,有點煙嗓的感覺,但卻另有一番韻味。
雲不留看著她,搖了搖頭,“現在渡劫,有死無生!”
小香姬沉默了下,又道:“你彆想控製我!”
雲不留聞言輕笑搖頭,“我從未想過要控製你!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從不約束彆人的自由,包括你!”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小香姬問了句,末了又道:“也隻有彆一個單純的傻瓜,才會相信你們男人的鬼話!”
“……”雲不留:“信不信隨你,腳長在你身上,愛走不走!”
“你……”
“你什麼你?”雲不留冷哼道:“被男人欺騙過吧!嗬!被一個男人欺騙了,就把所有男人都等同於那個男人,你也就這點見識了!”
雲不留轉身,帶著小白進入陣法之中。
看得出來,小白對這個靈魂支配下的小香姬,有些懼怕。
不過也不能怪小白膽小,畢竟這個靈魂支配下的小香姬,確實有些邪門,而且對小白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感。
似乎很想就這個問題和雲不留理論一番的小香姬,還沒把語言組織好,就見雲不留放完炮就跑,頓時氣得她柳眉倒豎,一臉煞氣。
如果打得過雲不留,估計她會嘗試和雲不留大戰幾百回合。
陣法之內,雲不留又簡單弄了個陣法,將小白單獨隔絕起來,免得小白成為那個妖婦下手的目標。
雖然那個妖婦很不要臉,但不得不承認,她的實力確實很強。
“先生,這個妖婦太過邪門,我們根本打不中她,怎麼辦?”
看到雲不留回來,性如烈火一般的老猿便衝他叫了起來。
雲不留對此也有些無奈,想了想,他將雷霆釋放了出去,整個身體都變成一個雷域,整座陣法之內,充斥著雷霆法則的力量,一道道雷霆法則符文編織成一個牢籠,將那妖婦囚困在內。
那些洪級境老妖見此,紛紛施展自己的法則力量,並在體外形成一道能量外衣,抵擋雷霆法則的侵襲。
那妖婦也是如此,但就在這個時候,雲不留將雷霆法則力量以那妖婦為中心,開始收縮,準備將她困在雷霆符文球內。
在這雷霆肆虐之下,周圍的空間仿佛都出現了扭曲。
看到這一幕,那妖婦的眉頭微微輕蹙起來,左右看了看,對那些無處不在的雷霆,頗有些忌憚。
那些洪級境老妖見此,靈光一閃,紛紛如炮製。於是,一層層法則力量符文,形成一個以雷霆為中心的八重法則能量符文牢籠。
他們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困住這個妖婦。
但結果卻發現,這個辦法似乎對這個妖婦沒有什麼作用。
那個妖婦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仿佛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看得眾妖目瞪口呆,雲不留也是眉頭緊蹙。
眾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知道這個妖婦很強,但強到什麼程度,卻是未知,因為之前這個妖婦一直都是以閃避為主,並未接過它們一招。
可現在看來,這個妖婦的手段,明顯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雲不留用雷神係統來掃描雷霆符文內的空間,結果也是一無所獲。
於是,雲不留緩緩收起了雷霆符文牢籠,其他人見此,也紛紛收起了他們的法則力量,然後看向雲不留。
雲不留很想說:你們彆這麼看我,我也搞不明白!
但這話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雲不留也是要麵子的。
但就在他準備組織語言,想著給他們一個過得去的說話,而又不會讓自己顏麵損失的時候,妖婦的氣息又出現了。
不過這次那妖婦沒有過多停留,而是直接遁入封印之井。
看到這情況,雲不留就知道,他們所有人都被這妖婦耍了。
良久,雲不留才輕咳了下,道:“大家也不用沮喪!”
雲不留覺得還是給自己和大家留點體麵畢竟好,畢竟彼此都是體麵人,或者體麵妖,誰也彆笑話誰。是以,用‘沮喪’來形容大家此時的心情,也算是給大家的紅臉上了一層金粉。
雲不留輕咳了下,又道:“這個妖婦的本體可是宙級境強者,對法則力量的領悟超出我們太多,所以,她剛才應該是施展出了合道境的手段,也就是宙級境,能與大道相融,難以尋摸她的蹤影。”
聽雲不留這麼一說,大家終於鬆了口氣。
確實,輸給這樣一個強者,雖然是被對方給耍了,但也沒什麼可丟人的。畢竟這個層次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雖然對沒能拿下這個妖婦,大家多少會覺得有些遺憾。
可想想對方的身份,難保人家沒有其他搏命的手段。現在這妖婦重新回到封印之井中,正好可以借機將其封印回去。
眾老妖暗地一陣感慨,而後海老鬼上前,道:“好了,既然她識趣地回到封印之井,那咱們正好趁此機會,將其重新封印起來。”
其他幾位老妖都跟著點頭,雖然對沒能重傷這個妖婦,多少有些讓人不爽,可這也確實是個好機會。
然而,雲不留此時卻伸手阻止了眾人,道:“先不忙封印,我想進入這封印之井中看看情況。”
眾妖聞言,都不由震驚地看著他。
粉夫人瞪著星眸叫道:“小先生,你瘋了不成?”
雲不留露出一個讓大家放心的微笑,道:“彆緊張,對方雖然很強大,但卻拿我的雷霆法則無可奈何。要知道,這裡的封印並沒有完全破損,如果裡麵被封印起來的家夥可以以完整體出現,那就不會出現一個半成體,那個半成體傷不到我,我想去下麵看看情況。”
海老鬼皺起了眉頭,道:“先生,對方可是宙級境強者,這個境界的強者擁有什麼樣的手段,我們並不清楚,還請先生三思。”
確實很冒險,畢竟封印之井有什麼東西,大家並不清楚,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封印在裡麵的邪神,肯定擁有宙級境修為。
即便是被封印了這麼多年,可宙級境就是宙級境,修為可以因為時間而減弱,但一些對敵的經驗卻不會消失。
剛才被這個妖婦重新逃入封印之井中,就是吃了沒經驗的虧。
所以,雲不留這麼乾,確實有種拿生命來冒險的感覺。
在他們看來,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但雲不留卻覺得其實很有必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這個理由自然是不成立的。畢竟像雲不留這種人,是不可能因為好奇心而把自己置於身危險之中的,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危險,他也不乾。
真正讓他願意嘗試冒險的,其實還是他覺得不會有什麼危險。
至於原因,其實也簡單,因為對方如果真有手段,就不會是一個半成體從封印之中掙脫。
如果對方有手段對付他們的話,這個封印已經破碎,對方完全可以將力量從那處裂縫延伸出來,解決他們。
所以在他看來,進入封印之井和在外麵,危險相差無幾。
而且,對方明明可以暗地裡慢慢積蓄力量,等待脫困之時,可這個妖婦行事卻如此大膽猖狂,很明顯,對方有些等不及了。
為何對方會等不及?
明明都已經等了近萬年了。
所以,雲不留想要去看一看封印之井內的情況。
這是第一個理由,第二個理由則是,他需要煉化更多的能量來補充自己身體裡的那個無底洞,而封印之井中擁有無數這種力量。
這個理由其實也有些站不住腳,因為隻要他願意,就可以在封印之井外麵,將那些能量從封印之井內抽取出來。
其實有第一個理由,就值得雲不留冒險進去看一看了,也許看過之後,他對這些上古邪神們,就會有一個更加直觀的看法。
更何況,他還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危險。
畢竟身為他們這個境界的修士,真有什麼危險的話,心裡多少會有一些感應,直覺之敏銳,不是普通修士可比的。
至於海老鬼這些老妖之所以會替雲不留緊張,更多的是因為雲不留對他們的重要性,以及他們和雲不留之間的朋友關係。
還有就是他們對宙級境強者天然地敬畏之心,總覺得近距離接觸這樣的強者,和去送死也沒什麼區彆。
這是關心則亂,畏懼則亂的一種體現。
雲不留不等他們多勸,身形化成一道雷霆,直接順著封印之井上麵的那道裂縫鑽了進去。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穿過那道裂縫之時是什麼感覺,甚至可以說沒什麼感覺,隻是眼前的場景一閃,就發生了變化。
外麵的洞窟五光十色的,但是封印之井內的空間,卻全都是散發著光彩的粉色霧氣,不過他沒敢讓這粉色霧氣近身。
那些粉色霧氣仿佛像有靈性一般,隨著雲不留這道雷霆的出現而朝四周閃避開去。隻不過雲不留的出現有些意外,而且雷霆的速度也不是這些粉色能量能夠輕易閃避得了的。
隻一瞬,便有陣陣黑煙在這粉色空間裡彌漫開來。
雷霆的力量,瞬間便將這些邪惡力量給灼燒成了灰燼。
“人類,你好大的膽子!”
就在此時,一道女聲仿佛從四麵八方朝他傳蕩而來,一副擇人而噬的感覺,膽子小的,說不定就被她給震懾住了。
但很快,又一道咯咯輕笑聲在雲不留前方傳來,“公子可是舍不得奴家?公子莫急,奴家這就來恭迎公子!”
下一刻,粉霧卷蕩,一道曼妙的身影緩緩從粉霧之中走來。
那身影未著片縷,身材高挑,身段起伏有致,該大的地方大,該瘦的地方瘦,渾身上下都是粉粉嫩嫩的,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
即便是化身雷霆,無法被粉霧影響心誌的雲不留,也不得不感慨這個女人確實是世上難得一見的絕世妖姬。
這女人不是彆人,正是之前被他們聯手趕回封印之井的妖婦。
雲不留沒等那女子接近,瞬間雷霆大作,在這片空間裡肆虐開來。
那女子見此,秀眉緊蹙,身形化成粉霧,朝四周散去。
粉霧後退一分,雷霆便擴散一分,仿佛要將這座空間變成一座雷霆的海洋,整片空間被這雷霆照得透亮。
滾滾粉霧一收再收,終於,這片神秘之地,向雲不留展開了它的神秘麵紗,露出裡麵的真容。
當雲不留看到這片空間中間的那座長寬高都有九丈的高台,以及被條條鎖鏈鎖在高台之上的身影時,不由笑了起來。
“果然是在虛張聲勢呢!”
雷霆一閃,雲不留的身影出現在高台上,看著被條條鎖鏈鎖在高台中心的那道身影,微笑道。
黑色的高台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打造而成,上麵布滿了符文,這些符文鏈條,和封印之井外麵的符文一樣。
看到這個,雲不留就知道,為何封印之井外麵的裂縫在被他們修補上之後,不到百年就會重新被破開的原因了。
因為補上外麵的封印,隻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高台四周有二十八根石柱,石柱上同樣刻滿了符文,又有二十八根布滿符文的鎖鏈從石柱上延伸出來,將那道身影捆得緊緊的。
而那道身影,雲不留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如果之前那個女人是個絕世妖姬的話,那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
頭發蒼白,像一窩枯草,從衣物中露出來的四肢,完全就和皮包骨頭沒什麼區彆,但她卻並未死去。
一股微弱的氣息依然殘留在她的體內,雖然看起來一副隨時都可能死掉的樣子,但這股氣息卻在一直吊著她的性命。
此時的她,根本無法抬頭,但是那道憤怒的聲音卻依然從這具看起來很是破敗的身體裡傳出,“人類,準備好怎麼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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