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姓夷王樸胡此刻喝的有些微醺,他見陶商一直也不太搭理自己,反而是跟自己麾下的那個王平聊的挺投機的,隨有些不太高興。
他端著酒盞,打著酒嗝,搖搖晃晃的來到陶商麵前,道:“丞相怎地忒的不給我麵子?這麼半天也不和我喝上一盞,莫非是覺得我酒量不夠好,陪不了丞相?”
陶商微微一笑,道:“樸大王誤會了,實在是陶某酒量不濟,陪不了大王,我不善飲酒的。”
樸胡使勁的搖著頭,道:“誰說的?丞相平定四海,乃真豪傑也,如此雄飛的人物,如何能不會喝酒?我確不信,當真不信!”
陶商輕輕的擺著手,道:“夷王喝多了,陶某並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也不是什麼雄飛人物,這些年之所以屢戰屢勝,憑的全都是手下的一眾弟兄。”
樸胡醉眼蒙矓的四下看著,道:“哦?是那幾位弟兄,給否給我介紹介紹?”
陶商拍了拍手,便見許褚,徐晃,高覽,紀靈,麴義……這些五大三粗的壯漢紛紛站了起來。
“陪夷王喝好。”陶商吩咐道。
“諾!”幾名大漢回答的很是乾脆利落。
七姓夷王樸胡醉了,他醉倒在了巴地這片沃土上,他是被金陵軍的將領們的豪邁給灌醉的。
這一場酒可謂是喝的昏天黑地,除死方休。
不多時,卻見醉倒不省人事的樸胡被帶下去了,而陶商他們則是回到了自己的行營。
進了營寨之後,郭嘉則是派人送來了一封密報。
陶商拆開來看之後,頓時楞住了。
眾人見了陶商表情,心下都是有些好奇,隨即問道:“丞相如何是這幅表情?”
陶商淡淡一笑,道:“是曹丕派人送來的信箋,他果然是還活著。”
張遼在一旁詫異道:“果然如同丞相所料,曹操還真是沒有殺這個兒子,如此甚好,這樣一來,丞相的計謀就可以得以施展了。”
陶商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曹丕在信上也是這麼說的……而且他還說,他此番和曹昂來此,同樣也是想拉攏漢中的夷民,看來,我們剛剛見完的那位七姓夷王,很快就會見到川蜀中人了。”
一聽陶商這麼分析,眾將都有些急了。
麴義道:“丞相,我們這次來,所帶兵馬不多,倉促間隻怕吃不下樸胡的那些夷兵,依照丞相之見,此人可是會被曹昂等人招攬過去?”
陶商的表情變得很認真,和平時玩笑時的神情不一樣。
他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隨即道:“我覺得很不好說,具體還要看西蜀那邊給樸胡開出什麼條件了,這個人沒有什麼義理和公義之心,若是對方的條件高過我們,他很有可能帶領巴民倒向西川。”
許褚聽了,打著酒嗝道:“既然如此,那就乘這事還沒有落定之前,先斬了那個樸胡,他今夜喝醉了,咱們此番兵馬就算是不多,但乘夜偷襲樸胡的營地,取下他的首級還是十拿九穩之事,丞相您看如何?”
陶商搖了搖頭:“不好,殺樸胡雖然容易,但若是這樣一來,就容易違背了我們當初來此的初衷,區區巴地之眾,若是要剿殺,大軍直接掩殺過來便是,何必還需如此周折,而且一旦這樣做了,就是等於徹底失去了收服巴地夷民之心的機會,此事萬萬不可。”
眾人恍然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丞相,那現在怎麼辦?”
陶商輕輕的晃了晃手中的信箋,道:“這不是有曹丕麼?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願意聽我的話,若是他這次做得好,我倒是真有可能日後會好好厚待於他……畢竟這孩子也不容易。活的太憋屈。”
……
而與此同時,已經與曹昂一同抵達了巴地附近的曹丕,正在自己的帳篷裡,呆呆的望著火盆。
曹昂,包括吳蘭,雷銅等人都已經睡了,唯獨曹丕睡不著。
他隻是靜靜的盯著那個火盆,臉上露出呆滯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正在想些什麼事情。
過了一會,突然見曹丕將手中撥弄火盆的棍子,用力的扔進了火盆中,力道之大,竟然是將火盆給打翻了。
曹丕猛然站起身,咬牙切齒的低聲道:“陶商……曹孟德……你們把我當什麼了?一個個的都把我當人了嗎?我做錯了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要這樣對待我?”
曹丕越嘀咕越氣,一張臉幾乎都要變成了豬肝色。
少時,方見他的情緒慢慢的平穩了下來,然後他重重的一拍手,道:“你們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什麼父親不父親,宗族不宗族的,你們兩個拿我當棋子,我讓你們兩個都不好過!”
想到這的時候,曹丕不由發出了有些變態的笑聲,仿佛自戀,亦是仿佛在發泄。
但他怕曹昂聽到,因而還不敢笑的太大聲,時間一長,卻是把自己給笑嗆著了。
……
幾日後,曹昂抵達了巴地,他不敢和陶商直接硬碰硬,隻是暗中派人聯係那個七姓夷王樸胡,並帶上了自己的祝福和誠意。
果然不出陶商所料,那個樸胡確實是個見風使舵之人,他先是拿了陶商的好處之後,如今又見到了曹操的好處,立刻心生貪念,吃了一家的還想吃下一家,於是也是照本全收,將曹昂的好處又儘皆手下,並許諾支持,可謂是兩不得罪。
但這種態度,著實是讓曹昂很頭疼,若是在彆的情況下,他很有可能就發飆了,但在這樣的情形下,曹昂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這個時候,曹丕給曹昂出了一個主意。
“大哥,實不相瞞,其實在從劍閣出發之前,父親就已經授命於小弟,讓小弟充當內應,引誘陶商中計。”
曹昂一聽大吃一驚,道:“還有這種事情。”
曹丕點頭道:“這是父親給我的一個機會,我自然應該抓住,兄長回頭可派人前往劍閣,向父親求證。”
曹昂很是爽朗的一笑,道:“那倒是大可不必,你我乃是兄弟,何必如此?不過二弟可是已經向陶商使用了計策?”
曹丕點頭道:“按照父親的吩咐,此事已經準備就緒。”
曹昂問道:“那接下來,二弟打算如何?”
曹丕道:“這個樸胡左右賣好,哪一方也不得罪,但偏偏誰家的好處卻也都拿,說白了,他自己也不可能心中不明白此舉甚不穩妥,因為這兩方勢力,哪一方也不是他區區一個夷王能夠得罪的起的,”
曹昂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那依照二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利用一下這個樸胡,或許可以除掉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