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氏的下一代人中,論及武略,曹彰可謂是眾人中的佼佼者,且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的本領亦是越來越強,普天下之,能在他方天畫戟之下與之對抗的人,目下還真就是沒有多少。
阿飛就是這沒有多少人中的一個。
兩名年輕的戰將彼此交鋒,兩馬相交,槍戟並舉,鬥了好幾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阿飛已經開始逐漸占據了優勢,畢竟他年輕力壯,武藝又已經達成,而曹彰的尚在青春期,還處於長身體的時候,麵對阿飛,卻依舊是有些力不從心。
但即使如此,曹彰也是奮戰不退,拚死與阿飛相抗。
這股子蠻勁和驍勇之氣,讓阿飛不由的不為之動容。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內的曹軍越來越少,金陵軍占據的重要地點越來越多,而曹彰身邊的親衛軍也是越來越少,雖然他依舊是在和阿飛往來拚鬥,但眼下的形勢,卻逐漸變成了,金陵軍逐漸將他們兩人包圍在其中。
如此下去,就是曹彰打贏了阿飛,但最終的結果,亦是被金陵軍生擒活捉而已。
情況已經是如此險惡了,換成彆人,或許根本就沒有精力跟阿飛打下去,但曹彰這個人的性格並不隨曹操,在這方麵完全是一根筋,他拚了命的和阿飛比鬥,在他看來,眼下能夠打贏阿飛就是唯一要緊的事情,其餘的事情完全不用管,也不在他的心中。
黃忠在旁邊看著,見曹彰一心一意的全都落在阿飛身上,不由感慨萬分,他長歎口氣,道:“這孩子,倒也是個倔種,他看不見自己已經被包圍了嗎?一個勁的纏著飛兒算是怎麼回事?”
兩人雖然在拚鬥中,但身旁的情況,卻也儘落在兩人的眼底。
阿飛見己方的士兵們已經將兩人團團圍住,而曹彰就好似沒看著似的,隻是一個勁的跟自己拚殺,心中不由奇怪。
他一邊與曹彰交手,一邊疑惑的問道:“賊將!都這時候了,你還與我較什麼勁啊,你沒看見咱們身邊都是我金陵兵將嗎?你就是打贏了我,又有何用?”
曹彰眼睛一動不動的緊緊的盯著阿飛,道:“先打贏你,其他的事,回頭再說!”
阿飛嗬嗬笑道:“倒是個直腸子,能不為旁邊的事情擾亂心神,一心與我交手,也不容易,不過未免有些好笑……這樣的小子,居然會是曹操的兒子?”
“休得直呼我父親姓名!”
說罷,便見他手中的畫戟一個勁的奔著阿飛臉上招呼。
阿飛無奈的用手中的長槍左擋右擋,將方天畫戟的來路一個勁的向著兩旁橫掃。
就在這個當口,卻見黃忠突然縱馬而來,高舉手中戰刀,一記橫掃千軍,直接斬斷了曹彰戰馬的馬腿,將他掀下馬來。
曹彰的注意力都在阿飛身上,情形突然一變,立時間慌了手腳,無奈之下,卻是被掀翻在了地上。
曹彰剛想爬起來,卻見黃忠一揮刀,用刀尖直逼他的麵頰,不讓他動。
曹彰躺在地上,惱羞成怒的盯著黃忠。
“從旁偷襲!算什麼東西?虧你許大年紀!”
麵對曹彰的質問,黃忠卻並無表情,他隻是衝著身後的將士們使了個眼色,道:“將他壓下去!”
一旁的金陵軍們衝了上來,用繩索五花大綁的將曹彰捆綁了起來。
曹彰口中使勁的罵,罵的要多難聽,惹的旁邊的人都紛紛扭頭來看。
黃忠倒是怡然自得,毫無不適之色。
阿飛走馬來到了黃忠身後,低聲道:“父親,您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折麵子了?三軍將士都在這看著呢。”
黃忠搖了搖頭,道:“雖然是丟了一些顏麵,但眼下時間緊迫,整個掌握長安城,才是重重之中,你和他在這裡比拚武藝,卻是太過耽誤時間,為將者,當以大局為重,不可以任性為之。”
阿飛仔細的尋思了半晌,然後衝著黃忠一拱手,道:“義父教訓的是,孩兒知道錯了。”
……
長安城的曹軍兵馬紛紛撤退,長安城在瞬息之間便被攻克,陶商一眾徹底占據了長安城。
長安乃是關中之首要,長安一得,關中之地對於金陵軍來說,便不再是問題了。
陶商率眾進入了長安城,一路上有各部將領紛紛向陶商稟報城內的情況,陶商聽了之後,很是高興。他笑嗬嗬的衝著眾將點頭,並出言安慰。
直到曹彰被阿飛和黃忠帶到他麵前的時候,陶商更是開心了。
這可真是意外之中的收貨啊。
“曹三公子,你好。”陶商笑眯眯的衝著他點頭道。
曹彰惡狠狠的瞪了陶商一眼,轉頭一哼,沒有說話。
“閣下的兄長目下正在我這裡做客,如今曹三公子也來了,回頭若是再請到你大哥和你爹,你們四位是不是就能在我這湊一桌麻將了?”
曹彰哼哼道:“陶賊,你休要張狂!曹某早晚讓你付出代價。”
陶商沒理會曹彰的惡言,而是轉頭看向身後的裴錢,吩咐道:“派人請曹二公子來。”
曹丕眼下也是隨軍跟隨陶商錢來了關中,隻不過一直擔任陶商麾下的客卿,平日裡軍營中也沒他什麼事。
不多時,便見曹丕在裴錢的指引下,來到了陶商的身邊。
曹丕恭恭敬敬的衝著陶商一拱手,道:“見過丞相。”
陶商一指曹彰,道:“曹二公子,自打你到了我這裡之後,陶某也一直沒有給你安排什麼差事做,如今想想也是不該,如今陶某抓到俘虜一人,想請曹二公子代為看管,不知二公子其意如何?”
曹丕抬起了頭,笑嗬嗬的看著那些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曹彰一臉的凶悍表情,他衝著曹丕大吼道:“你這不要臉的叛逆!你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曹丕低著頭,沒吱聲。
眼下這種情況,他確實是有些無顏麵對曹彰。
少時,卻見曹丕衝著陶商一拱手,道:“丞相,這事……能不能……不讓我做。”
曹彰哈哈大笑:“曹丕,你也知道羞恥二字。”
陶商低聲道:“若是我執意如此呢。”
曹丕為難的看了一眼曹彰,最終無奈的長歎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屬下接令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