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的勇武震撼眾人,戰場之內,袁尚麾下三軍儘皆為其震動。
消息傳回了陶軍本陣,陶商身邊的諸將皆是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讚歎阿飛一句真猛將也。
唯有陶商感覺有點不放心。
阿飛這小子殺的太嗨,彆再把正事耽誤了。
陶商皺著眉頭,對麾下士卒吩咐道:“速去傳令周泰,讓他限製阿飛一些,彆讓這小子猛過頭了……袁尚可是不能殺的!”
那騎兵聞言應“諾”,隨即轉身衝著戰場那邊衝殺過去。
……
而此時此刻,阿飛再度展露了他猛將的雄姿,他率領麾下騎兵終於抵達了袁尚的後陣,一路上所向披靡,任憑袁軍多少士兵和戰將上來堵截,都不能攔住阿飛。
就這麼不一會,阿飛已經快要衝到袁尚的麵前了!
“三公子!敵將勇猛!快快隨我等撤走吧!”幾名戰將勸袁尚道。
袁尚緊緊的咬著嘴唇,幾乎都要流出血來。
若是能走,他早就走了。
隻是如今大營被燒,自己走又走到哪裡去?
回袁紹那裡不是自找羞辱嗎?
自己現在若是一動,他這已經開始出現鬆動的三軍兵馬必然震動,屆時頹勢就無可挽回了。
但自己眼下就算是留下這裡,卻也沒有挽回頹勢的可能。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天底下再也沒有比這更加憋屈的事情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替袁尚下定了這個決心!
“袁尚,納命來!”
卻見一人一騎如同旋風般的出現在了阿飛的麵前!
一記銀槍直衝著袁尚當麵刺來,如同一道寒光,隻把袁尚驚詫的幾乎不能動彈。
這廝剛才不是離自己挺遠的嗎?
怎麼會這麼快就跑到自己的麵前了?
眼見阿飛的銀槍刺來,袁尚身邊的兩名偏將伸出兵刃同時阻擋他,三柄戰槍交擊,發出清脆的鳴響,那兩名偏將的身形向後一搖晃,險些栽倒下馬。
“三公子快走!”乘著這個當口,其餘護衛袁尚的兵將們紛紛的圍了上來,拚死擋住阿飛一眾,跟袁尚爭取時間。
一瞬之間,袁尚就不敢繼續留在這裡裝逼了,什麼敗不敗,麵子不麵子,在他看來,已經都是過眼雲煙了。
在生死麵前,誰的覺悟都不會比脫俗的老僧要低。
袁尚慌亂的調轉馬頭,和幾名夾裹著他的親衛縱馬狂奔,奔著後方逃竄而去。
阿飛看著袁尚逃跑了,心下不由焦急,在袁尚身邊的那些戰將,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他們拚了命的將他和袁尚逃跑的道路分離,看這架勢,是誓死也不讓阿飛再接近袁尚一步。
阿飛無可奈何之下,隻得開始與這些阻攔住自己的袁軍兵將拚鬥。
而袁軍的外圍將士見袁尚逃走之後,也隨即四下而散。
主將逃跑了,他們這些普通兵將還在這裡賣什麼力?
說實話,他們已經想逃走好久了。
正在阿飛奮勇殺敵的時候,周泰亦是率領一眾趕到。
他配合阿飛,將那些阻攔的兵將紛紛殺散,然後對阿飛道:“小將軍,丞相有令,讓你不可再追擊袁尚,速速隨我回去,以免貽誤大事,壞了丞相的計謀。”
阿飛不甘的向著袁尚逃跑的方向望了一眼,惋惜道:“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將袁紹的兒子逮住了,到時候就立大功勞了。”
周泰嗬嗬一笑,道:“小將軍無需如此怪懷,日後有的是機會,況且眼下,你若是真殺了袁尚,反而是壞了丞相的大計,丞相日後非得拾掇你不可,彆說立功,不被丞相整死便算是不錯了。”
阿飛吸了吸鼻子,沒有多說彆的,隨即跟周泰原路返回己方主陣。
袁尚沒有返回自己的大營,而是率領兵將直直的南行,直奔袁紹的大寨而去。
至於他的營寨,被火燒了個一乾二淨……毫無疑問,是向他主動請纓,鎮守後方的張郃做的。
陶商派人收拾了戰場的形勢,他自己則是調轉馬頭,率眾直奔著已經逃跑的袁譚而去。
……
袁譚逃出了戰場,麾下並沒有多少兵將,倉惶如喪家之犬。
他心中既是憤怒,又是悔恨,同時更有著深深的迷茫。
親爹如此,親弟弟亦是如此,今後的自己,究竟當往何處去呢?
就這麼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奔馳了一段距離……
突然間,前方的道路上,絆馬索被人突然拉起,跑在最前麵的袁軍戰騎被一下子掀翻,無論是人和戰馬,都發出了痛苦的廝鳴。
跟在後方的袁譚猛的一拉馬韁,驚恐的看向四周。
卻見道路前後兩旁,埋伏在此的金陵軍紛紛衝了出來,將袁譚一眾團團圍定。
黃敘一身銀色甲胄,緩緩的打馬來到陣前,表情很是激動。
他上戰場沒幾次,但陶商卻屢次給他立大功的機會……便是這生擒袁紹長子的機會,陶商都交給他了,換成彆人,參軍一輩子也未必能碰見這樣的大功勞啊。
不得不說,陶商對自己委實是太照顧了。
活捉主將,這可不是天天都能碰見的。
黃敘心中極為激動,他早就備好了腹稿,當下一邊措辭,一邊義正言辭的對袁譚等人喊道:“那邊的袁氏人聽著,某乃是陶丞相帳下的大將黃敘,特奉命在此等候爾等!袁譚,黃某人在此等候你多時你,我勸你速速下馬歸降,不然的話我就……”
話還沒等說完,卻見袁譚已經是很自覺地翻身下馬,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黃敘的麵前,道:“走吧,帶路,帶我去見陶丞相。”
黃敘被袁譚的行為一下子就給弄懵了。
這個袁大公子……好像不按常理出招啊?
他怎麼這麼配合我啊?
我這還有好多剛才打的草稿,沒有說出來呢!他居然就這麼順當的投降了?
要臉不要臉啊!
黃敘在馬上低下頭,疑惑的審視著袁譚。
袁譚皺起眉:“你看什麼?”
“袁大公子,你這下馬歸降的,是不是有點太順當了?”
袁譚奇道:“有什麼不對嗎?”
“嗯……倒也不是有什麼不對……隻是……隻是你就沒有想過稍稍反抗一下,然後再投降嗎?你如此直接,連打都不打一下就受縛,丞相恐未必信你,我這邊也很難為你解釋的。”
“未必信我?替我解釋?”袁譚聞言冷笑一聲,道:“你是金陵軍新來的吧?”
黃敘聞言一驚:“你如何知曉?”
“一看你就是個雛,你也不回去打聽打聽,想當年,袁某被你家丞相生擒活捉之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混飯吃呢!還敢對我說教!你金陵軍的軍令體製,我條條知曉倒背如流,還不快快領路去,少在這墨跡惹我心煩。”
黃敘氣的露胳膊挽袖子……他想揍袁譚。
一名副將來見狀,急忙來到黃敘身邊,對他道:“黃將軍,聽他的吧,這一位,可是咱們金陵軍的常客了,對咱的規矩恐怕比你熟,聽說他跟丞相私交深厚,不好輕動。”
黃敘聞言蔫吧了。
他目瞪口呆了好半晌,方才低聲道:“如此說來,丞相讓我來此,竟然是要活捉一位前輩……怎麼不早說,害我背了一宿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