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王帳有變(1 / 1)

踏頓不明白這位漢朝的使者拿出一封看似如同皮圖一樣的東西給自己是要乾什麼,難不成是那位所謂的陶丞相為了要聯合自己,連漢家土地和城池都要拿來跟自己分了?姓陶的也太敗家了一點吧。

踏頓從來都內聽說過這麼夠意思的漢官,難怪會被世人稱之為君子……講究!

踏頓笑哈哈的從校事的手中接過了那卷皮圖,嗬嗬樂道:“丞相真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多大點事啊,不至於這樣。”

踏頓現在瞅著樂嗬,但當他把那封皮圖展開之後,頓時楞在了原地。

那上麵是樓班寫給丘力居的信,其內容如耀眼的光輝,幾乎都能晃瞎了他的狗眼。

他還尋思陶商要送他大禮物呢,結果自己被人當禮物給賣出去了。

半晌之後,便見踏頓將那封書信將地上一扔,咬牙切齒的一拳錘在旁邊的兵器架子上:“樓班欺本王太甚!簡直不是個人!”

那名校事隨即道:“丞相本可與樓班聯合,收服烏桓,但樓班和丘力居父子如此行事,著實太過,此等厚顏無恥的卑劣小人,丞相焉能相信於他!”

踏頓沉思了一會,腦海中轉過千百念頭。

他本就是英雄人物,自然不會不明白這個中的利弊得失。

樓班視他自己為眼中釘,已經起了殺心,就算是沒有這次事件,以後樓班繼承丘力居繼承了大單於之位,想必也不會放過他。

而且踏頓本身也是一個有上進心的人,樓班對他起了害心,他自然不會還心甘情願的日後為他獻青春獻終身。

但現在唯獨令踏頓猶豫的,就是他跟丘力居的關係,丘力居是他的叔父,從小待他不錯,有養育之恩,對付樓班他現在有理由,但對付丘力居他沒有理由。

但針對這一點,陶商也早就做出了應對。

那名校事對踏頓道:“丞相有言,他絕不會強迫任何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樓班的這封書信,我會送往丘力居的王帳,而丘力居單於的決定,我也會帶給回給您,屆時希望您有一個好的決定。”

聽了這話,踏頓不由的沉默了。

其實他的心中,已經大致明白了結局會是什麼樣。

使者前往了丘力居的王庭,不久之後便為踏頓帶回了消息。

不出踏頓的所料,丘力居果然是同意了犧牲他和蘇仆延,用以換取自己兒子的性命和烏桓重新歸附於朝廷的機會。

畢竟,對於丘力居來說,親生兒子的性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無論是蘇仆延或是踏頓,他們都可以往後排了。

看著校事為自己帶回的丘力居的回書,踏頓終於下定了決心!

”勞煩使者帶話給丞相,本王願意答應丞相的條件,成為陶丞相的附庸!”

校事對踏頓道:“單於放心,丞相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數日之後,烏桓峭王蘇仆延收到了大單於丘力居的邀請,請他和其他的單於們一起,前往王帳,商議當如何麵對張燕帥領來的黑山軍。

蘇仆延在收到消息後,隨即整裝待發,準備率眾前往。

但就在他出發之前,遼西烏桓王踏頓則是親自來到了他的王帳。

蘇仆延很是疑惑,不知道踏頓為什麼不去王帳,而是先來他的部落。

但踏頓卻為他帶來了一個令蘇仆延詫異非常的消息。

”你說大單於這次召我們去王帳,是為了取下我們的人頭?”

踏頓嚴肅的道:“正是如此,我有探子安插在黑山軍,據說大單於為了換樓班王子回來,妄圖以你我的人頭去平複漢朝人的怒火。”

蘇仆延聽了這話,愣在了原地,少時,卻見他搖頭道:“不可能,當初是我攻打範都,替大單於完成了不可能完成之事,如此的功勞和忠心,他、他怎能如此?”

踏頓長歎口氣:“就算你是為了大單於,為了烏桓一心建功,就算你依照命令殺死了漢天子……但如今若是大單於想重新歸附於漢庭,他所能夠獻上的、隻有能夠平複漢人憤怒的你,以及對他兒子繼承單於之位有阻礙的本王。”

蘇仆延本來就是凶狠之人,他的雙眸變的微微有些赤紅。

少時,卻聽蘇仆延嘶啞著聲音問踏頓道:“事已如此,閣下打算如何處置?”

踏頓歎息道:“本王自然是不會響應號召,本王回頭以身體突犯頑疾為由推脫……我一向淨重峭王你,所以這次專程前來告知,還請你多多小心。”

踏頓走了之後,蘇仆延立刻派精乾斥候前往丘力居所在的王帳去打探消息。

而探子帶回來的王帳消息,雖然沒有特殊的情況,但卻有部分的部落兵馬借著出去巡獵的理由,消失在了王帳部落。

這一下子就引起了蘇仆延的懷疑。

他跟隨丘力居多年,對他用兵時的習慣和手法非常熟悉。

依照眼下的情況來看,這當中確實有貓膩存在。

蘇仆延並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他當年連謀害漢朝天子的事都敢做,他豈能受了這等委屈?

若是讓蘇仆延選擇像踏頓一樣的裝病不去,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於是乎,他下定決心,開始集結兩路兵馬,一路人少,隨著自己去參加王帳議事,一路兵多,用以做後手,隨時兵變。

丘力居,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害我,那我就乾脆奪了你大單於的位置。

蘇仆延抵達王帳之後先是拜見了丘力居,其後便招呼親信,讓他們在王議的那一天進行突襲。

丘力居的大寨雖然像是往常一樣平靜,但敏感的蘇仆延已經感覺到了暗地裡的風起雲湧。

王議當天,除去踏頓稱病之外,烏桓其他的各寨各營首領都齊聚在王帳之內,共同商議大事。

烏桓大單於丘力居已經年邁,身體也不是很好,看他的樣子,臉色蒼白,似是受了風寒,因此很是虛弱。

但他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烏桓大單於,即使如今病了,也是餘威猶在。

”咳咳!”丘力居重重的咳嗽了幾聲,環視了四下這些單於或是部落王一圈,道:“黑山軍的張燕率領數萬兵將過來,與我烏桓對峙了一段時間了,如今河北形式危機,袁紹和咱們的關係也不如以往密切,本王今日招諸位前來,就是議一議我烏桓是不是要另投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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