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悲觀主義者黃敘(1 / 1)

劉備不在,張飛和陳到皆是以關羽為主心骨的,就算是他們心中有任何的疑問,也自當要先問過關羽,由關羽帶領他們做出決斷。

關羽這個人,無論是用兵還是作戰,都是當世一等一的人物,曆史上魏曾有人稱之曰:“蜀小國耳,名將唯羽。”足見當時的魏人雖然瞧不起蜀國,卻唯獨重視關羽這個人。

關羽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唯獨有一點不太好,就是他的秉性太過於傲氣,天天活在麵子裡。

為了麵子,為了傲氣,為了尊嚴,關羽什麼都能舍的出來。

眼前他若是因為陳到的話而不去張任的軍營,豈不是代表他姓關的怕了劉表?

那是絕對萬萬不行的。

關羽沉思了片刻,道:“罷了,此事自有為兄處之,三弟,你和叔至暫且先回咱們的營盤,我親自去見張任,少時即歸,劉荊州那裡有什麼問責,關某自頂其罪便是。”

陳到聞言急了,還想再勸說一下關羽,卻被張飛伸手攔住,衝他搖了搖頭。

張飛和關羽當了多年的兄弟,自然是了解自家二哥的脾氣,眼下他既然是心意已決,隻怕是除了大哥劉備,誰也勸不住他。

張飛雖然凶狠好戰,但出身小豪強,且為人也頗多智,他思慮了一下,隨即決定先讓關羽自去,他回營寨安頓好兵馬後,自去見劉表,一則對劉荊州表示慰問,二則也好時刻觀察劉表那邊的情形,萬一有事,也好隨時把事情壓下來。

……

幾日後,劉表的兵馬聯合益州軍,共同撤返到了江夏郡的治所西陵城。

劉表這一次是真的讓陶商給打怕了,他不敢在輕易出城與陶商決戰,而是讓麾下的士兵們加固城防,依險設寨,層層阻隔,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但陶商很顯然沒有繼續向荊州進兵的意思,一戰打怕了劉表,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並確立金陵水軍在天下的地位,他的目地已經達到。

至於吞並荊州的事,眼下還不是時候。

要吞並也得在拿下中原或是河北之後才行。

陶商讓金陵的十二名水軍大將在昌武城前陣的各處要道設立水寨,觀察劉表的東向,用以威懾,自己則是輕裝簡行,先行回返蘄春城。

黃忠兒子黃敘的情況,還是令他頗為在意的。

畢竟事關黃忠本人的歸宿。

回到了蘄春城後,陶商和他的親信們一同過去看望黃忠一家。

聽說陶商來了,黃氏夫婦一同熱情的出來迎接。

陶商見黃忠氣色不錯,喜笑顏開,對自己也是頗為和藹,不像是原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隨即明悟了黃敘應該是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黃將軍近來氣色不錯,看來令郎的身體應該是恢複的很不錯了?”

麵對陶商的調笑,黃忠很顯然並不是像原先那麼大反應了,他笑嗬嗬的應道:“托丞相的福,小兒這段時間恢複的不錯,有時候都已經可以離開床榻,稍許的出來放放風了。”

陶商驚訝的看向同在黃家的華佗,道:“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黃敘這做了這個大個手術,連五十天還沒到,就能恢複到這種地步?”

華佗捋著胡須笑道:“傷筋動骨,傷的是骨,骨乃人之本,雖不傷命,但痊愈極難,亦常有後灶,需慢慢調理,方可。但臟腑之傷,雖然危機,一不小心就是性命之危,可一旦去了病灶,脫離生命危險,恢複起來,卻是要比骨病快上許多的……”

陶商點了點頭,衝著華佗伸出一個大拇指,輕輕的晃了晃。

華佗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看陶商的表情也知道是在誇他,很是開心的笑了。

陶商轉過頭,道:“黃將軍,我想去看看令郎,不知可否?”

“這個?”黃忠頓時猶豫了。

黃夫人卻是笑道:“你這死老頭子,恩人要見敘兒,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又不是大姑娘見不得人,老身做主了,讓那孩子當麵謝謝丞相。”

黃忠見夫人都答應了,自己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歎氣點頭。

一眾人等隨即跟隨黃忠和黃夫人進了後宅。

黃敘此刻倒是沒有在病床上,他被侍婢搬在院落中躺著曬太陽,樣子很是愜意。

陶商仔細的觀察著黃敘,但見他年紀很輕,和阿飛差不多大,麵色煞白,身體羸弱,一看就是剛剛大病初愈的樣子。

他麵白無須,看著很乾淨,也很俊俏,若是在健康狀態下的話,一定是一個俊美異常的青年。

陶商上前低頭看了看黃敘,卻見黃敘也迷離的看向了他。

“閣下是?”黃敘開口詢問道。

陶商微微一笑,道:“在下陶商,黃公子,你身體好些了?”

黃敘聞言一驚,慌張著想要起身,卻被胸前的傷口痛的齜牙咧嘴。

陶商急忙按住他,道:“黃公子無需如此,你有傷在身,就不必如此拘禮了。”

黃敘疼的都流出了眼淚,他一邊抽噎一邊低聲道:“如此就多謝丞相體諒了。”

陶商低著頭,看了看黃敘胸前一片一片的白布,顯然也是遭了不少罪……

難怪給孩子都疼哭了。

黃夫人走上前去,道:“孩子,還不快謝謝陶丞相,若非他把華神醫替你請來,兒你這條小命隻怕是就沒了。”

黃敘抬手擦了擦眼淚,對著陶商微微一欠身,道:“敘多謝丞相救命之恩,此恩此等,黃敘此生沒齒難忘。”

陶商擺了擺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黃公子好好養病,像你這樣的英才,朝廷將來很是很需要的。”

黃敘的臉瞬時間就變得落寞了。

“敘現在等同於殘廢之人……朝廷要我做些什麼?”

陶商身後的阿飛上前道:“義弟,這你就未免有些悲觀了,大丈夫大難不死,此乃上天之恩德,這是老天爺給你的機會,你不可就此放棄。”

黃忠和黃夫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黃敘疑惑的望向了阿飛,上下打量著他:“義弟?這位仁兄,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啊?咱們倆何時結拜的?”

阿飛也沒什麼眼力見,搖頭晃腦的得意道:“你還不知道嗎?你父親黃將軍已經收我為義子了,黃將軍和黃夫人就是我的義父義母,而你是他們唯一的親子,所以說你也算是我的結義兄弟……”

說到這的時候,阿飛有點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看見黃忠和黃夫人站在黃敘的身後,拚了命的向他使勁擺手,擠眉弄眼的示意他彆叨叨了。

可問題是阿飛嘴碎的毛病又開始發作,車軲轆話來回轉,一點也不給彆人機會。

阿飛的話還沒等說完,便見黃敘的眼淚嘩嘩一下子就開始往下流,如同崩決的洪堤,怎麼收都收不住。

少時,便見阿飛痛苦的轉過頭去,看著身後一臉尷尬的黃忠和黃夫人,抽噎道:“你們二老是不是早就蓄謀已久了?看我活不成,收個乾兒子續弦?”

看看這混賬話說的,收乾兒子和續弦有什麼關係。

黃忠急忙嗬嗬笑道:“誤會,孩子!都是誤會啊!”

“少騙人,嗚嗚嗚~!你們就是嫌棄我了。”

“非也,非也,孩子,你才是我黃家的獨苗,乾兒子算個屁啊?屁都不算。”

“嗚嗚嗚,彆安慰我了,我早就把你們倆看的透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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