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落雹阻戰(1 / 1)

文醜的勇武尚在顏良之上,論及一身力氣,甚至還可以淩駕於許褚。

河北第一力士之稱,文醜可謂是當之無愧。

換成彆人,麵對文醜或許早就已經心境膽顫,被嚇得渾身發抖,沒有鬥敵的意識了。

但文醜今日碰上的人卻非同常人。

徐州軍的太史慈乃是何等猛將之姿?麵對的敵人越是強大,他的戰意便是越強越渾厚,即使在個人的氣力上差了文醜不少,但太史慈卻也是怡然不懼,他自認為手下的功夫真章未必差了文醜,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兩個人如同虎豹豺狼,你來我往的戰在了一處,雙方都拿出了實打實的真實本領,在戰場上硬碰硬的死磕,一身本領可謂發揮的淋漓儘致。

除了麴義和文醜,河北的牽招,張郃,郭援,高覽,眭元進、韓莒子、呂威璜、韓猛、蔣義渠、呂曠、呂翔、馬延、張凱、焦觸、張南等紛紛引領各部兵馬向官渡土寨蜂擁而動,袁軍展開全麵陣勢大舉進攻官渡的堡壘。

人數眾多的袁軍一動,官渡寨前的曹陶聯軍就有些吃不消了。

如此大規模的陣勢,鋪天蓋地,饒是甘寧的連弩營,竟似也有些堅持不住了。

無數的箭雨在官渡的土坡城頭飛射四濺,數不清的受傷人群倒在血泊中,戰場上堆積出來的屍體越來越高,鮮血亦是越流越多。

但即使是這樣,在戰場上倒下的袁軍士兵們依舊是如同滄海一粟,對於大局絲毫起不到任何的波瀾。

隻是因為袁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們隻需要一個人一口吐沫幾乎都能淹了整個官渡土寨。

麵對這種驚天的場麵,饒是曹操和陶商久經風雨,此刻麵色也都不是特彆的好看,兩大梟雄的心中也來回的打著哆嗦。

看著那些潮水一樣的袁軍幾乎將己方的兵馬全都淹沒在了人潮之中,陶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微微感覺有些不妙。

他轉頭對曹操道:“孟德兄,再這麼下去,好像對你我兩方過於不利,袁軍的數量實在太多,再這麼任憑他們水淹下去,這官渡土寨,怕是會保不住的。”

曹操的麵色格外的陰沉,很少能夠看他露出如此複雜的表情。

他緊緊的盯著洶湧澎湃的袁軍人潮,咬牙道:“袁本初這些年勢力居然增長如此迅猛,這等數量龐大之軍,曹某當真是前所未見。”

說罷,曹操對李典道:“傳令曹仁,卓他率領中軍守護兵將前往前陣臨敵。”

陶商亦是對裴錢道:“讓徐晃和徐榮也去吧,眼下卻是不能再留手了。”

李典似是有些猶豫的道:“司空,太傅,這些兵馬一旦全都派了出去,那保護二位的兵力,是不是就未免太過薄弱了些?”

曹操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陶商倒是非常的和氣,笑道:“曼成將軍,事到如今,袁紹若是攻入到了這土寨中來,我們倆身邊縱然有兵有將,又有什麼用?那還不是和死了一樣。”

李典聞言恍然大悟,火速命人快速傳令。

如此一來,留在曹操和陶商身邊的最後兵力也都投入到了戰場中,這些兵馬乃是曹陶二人最後的屏障和保障,亦是精銳中的精銳,沒有他們,曹操和陶商二人的身邊,基本就等同於空了。

這些親衛軍衝入了亂陣之後,確實收到了不同凡響的效果,他們配合前陣兵將,額守住了咽喉,如狼似虎一般擊破了袁軍衝向土寨的一支又一支的軍隊。

如此一來,倒也是暫時穩定住了局勢,讓天平重新平衡了下來。

袁軍前陣的士卒傷亡過大,有一部分士兵開始轉身逃走,他們打著隻要逃過身邊的同夥就是可以保命的心態,把盔甲和兵器在地上亂丟。

袁軍的前陣受到了強硬的阻撓,使得整個袁軍的前進軍陣受到嚴重阻撓,後方龐大的兵隊沒有辦法繼續跨越過去,使得其後方的行進受到了嚴重的阻塞。

這就好比是無數的羔羊群,被堵塞在一個小小的穀口,進不去退不出,隻能任憑穀口的餓狼一隻一隻的啃噬而食。

沮授在袁紹的身邊,遙望到前方的情形,不由的深皺眉頭,勸諫道:“大將軍,曹陶二賊的兵馬居然如此頑強,若是不用計,就算是我軍強攻破了這官渡土寨,隻怕也會受到不小的傷亡,大將軍不妨傳令到前軍,讓呂曠,呂翔二人各領一軍,從另外兩側夾擊土寨,三路包抄,或可功成。”

袁紹哈哈大笑,搖頭道:“則注,汝太小家子氣了,對付曹操和陶商二賊,何須用如此詭詐伎倆?正麵破官渡,對於我軍來說,乃是手到擒來之事,袁某行王道之兵,自當用王道之法……”

袁紹的話剛說完,突然之間,卻是感覺到腦門上的頭盔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咣當~”

袁紹先是一愣,呆呆的望著前方,仿佛不敢相信當下發生的事情。

少時,便見袁紹惱怒的轉過頭去,憤恨的打量著身後一臉茫然的隨行眾文武,吼叫道:“哪個混賬!安敢如此無禮……本大將軍的頭盔也是你們敢隨便敲的?誰這麼手欠!”

大家都是呆愣楞的張著嘴。

沒人敲你頭盔啊?

袁紹挨個掃視了眾人一圈,看不出什麼端底,隻得轉過頭去,繼續打量著前方的戰場。

沒過一時三刻,袁紹感到自己的頭盔,又發出“咣當”的一聲脆響。

還他娘的沒完了是不!

這一下子,袁紹是徹底的怒了,他一把拉住馬韁,調轉馬頭看向身後眾人,氣道:“誰?誰乾的!誰敢敲袁某的頭盔?站出來!敢做彆不敢當!”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將軍,您在說什麼呢?沒人敲你頭盔啊?”

袁紹怒氣衝衝的道:“放屁!沒人敲袁某頭盔,難不成是鬼打的不成?趕緊給我承認!不承認讓我查出來,必然嚴懲不貸……全家五馬分屍!”

大家一起搖頭,都說沒有。

袁紹一指一名偏將:“是不是你敲的?”

那偏將急忙搖頭:“不、不是。”

“那你把敲的那個人說出來,不說你就替他頂罪!”

那偏將聞言差點沒哭了。

“大將軍,真的沒有人敲你腦袋啊!”

這偏將不太會說話,明明是敲頭盔,偏說敲腦袋,純屬欠捋型的。

袁紹氣的胡子直翹:“把這個連人話都不會說的東西給我拖下去打,照死裡打!”

左右侍衛上前,將那麵連連呼喊“冤枉”的偏將拉下去揍了。

袁紹轉過頭,又看向另外一名校尉。

“你說,是誰對袁某不敬的!”

“大將軍,我、我真不知道。”

“拖下去打,也照死裡打!”

袁紹說完,又轉向一人,剛想開口,突然間便感到自己的頭盔開始發出連續被敲打的“咣當、咣當、咣當”的聲音。

沮授用袖子遮住了頭顱,對袁紹道:“大將軍,下雹子了!”

袁紹抬頭望天,卻見天下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下落小冰塊。

由適才一開始的零星點點,數目逐漸增大增多,少時又夾雜著雨水,嘩啦嘩啦的落了下來,砸在人群之中。

這冰雹雖然砸不死人,但重力勢能卻是極大的,少時便將戰場上的兩方軍隊砸的苦不堪言。

將士們彆說是打仗了,用兩隻手護住頭頂都不夠用。

沮授急忙招呼過人來給袁紹護住頭頂,一邊保護他一邊道:“大將軍,雹子這般大,這仗根本就沒法打了,眼下還是暫時收兵,尋找機會,再行對陶商和曹操強攻不遲。”

袁紹仰頭看天,看著天空中稀稀拉拉,越老越大的雹子,長歎口氣,道:“天意不欲讓吾滅此二賊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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