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兄弟團聚(1 / 1)

琅琊國,開陽城。

高乾一臉晦氣相的被帶進了廳堂中,仔細琢磨一下,他這仗其實打的也挺憋屈的。

自打來了齊地之後,高乾就一直窩在城池內,幾乎都沒有出來過。

他期間隻出過一次兵,連箭都沒射一下,就直接又匆匆忙忙的跑回去了。

現在可是倒好,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了一個最終決戰,結果千算萬算,還是被人家設計了一番,最終將陶商軍給就地拿下了。

被一並生擒的人,不隻是高乾本人,還有他的弟弟高柔,以及他極為信任的臨時幕僚仲長統,其餘的便是七七八八的並州兵將了。

為首的三個人,則是臊眉耷眼的被糜芳和劉辟押解了進來。

“末將見過太傅!”糜芳興高采烈的向著陶商一拱手,豪言道:“末將不負太傅之期望,已是與劉將軍聯合,將高乾生擒回來,交由太傅處置。”

陶商看著糜芳和劉辟的那股子毫不掩飾的得意勁,很是艱難的才憋住不讓自己樂出聲來。

這倆個家夥……該怎麼形容呢?還真是自己的福將。

二將一出,雖然很是湊巧,但總是什麼事都能擺的平。

有點意思。

陶商讚賞的對著糜芳點頭,道:“糜兄辛苦,劉將軍辛苦,你們這百日時間,不但是將城池守護的固若金湯,穩如泰山,如今還立下了生擒敵首這樣潑天之功,非古之神將所不能及也,吾心甚慰之。”

糜芳和劉辟聽了非常得意,他們感覺陶商現在瞅他倆的目光都不太一樣了,有點撒發著小星星的那種。

受人重視的感覺,就是好!

糜芳嗬嗬笑道:“太傅過讚了,此功其實與我二人關係不大,主要還是太傅點兵派將指派的好。”

劉辟亦是點頭道:“就是,就是!太傅的識人之明,天下無人可比項背。”

這言下之意,其實是說陶商用他們兩人是用的對了。

陶商眨眨眼睛,嘴角上挑,如果不是他的意誌力夠強,這時候恐怕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能忍住,一旁的其他人卻都忍不住了,特彆是許褚和趙雲。

彆人不知道糜芳的底細,許褚心中最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就是個當初偷豬卻差點被自己揍成豬頭的人。

至於劉辟,當初跟趙雲單挑百合揚名,趙雲也自然是清楚他的手段。

眼下看這倆人一臉驕傲的神色,何其的牛逼哄哄,趙雲和許褚實在是忍不住了,紛紛的哈哈大笑。

糜芳和劉辟這倆哥們的情商著實不高,見倆人哈哈大笑,他倆也是一個勁的點頭跟著傻樂。

他倆一邊樂,還一邊向眾人抱拳行禮,好像覺得趙雲和許褚是在誇他倆一樣。

陶商的臉因為用勁搬著不讓自己樂出聲來,而憋的通紅。

少時,方見他清了清嗓子,轉頭看向高乾,卻見高乾也在一直瞅著他。

還不等陶商說話,便見高乾直接開口道:“君乃太傅乎?”

陶商聞言一愣,不知道高乾突然問他這事作甚,下意識的回道:“不錯,我便是陶商。”

話音落時,便見高乾一轉頭,怒叱身後的高柔還有仲長統道:“看見沒有!聽見沒有!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陶商萬一在琅琊國,咱們肯定得為其所擒!到時候咱們該怎麼辦?你們看看,現在是不是都按照我說的來了!你們這些人就是倔,說什麼好話你們都不聽!這會傻了吧!真是能恨死個人!”

說罷,便見高乾的雙眸變的朦朧,語氣也有些哽咽。

“可憐高某人一生謹慎小心,做事穩重,到頭來竟落到這般地步……當時出兵的時候,我就在琢磨,我這一次是不是就回不去了,果然是如我所想啊,全都應驗了!可憐我家裡的那兩個孩子,才剛剛十歲出頭啊。”

陶商聽的額頭上蹭蹭直冒虛汗。

這得是有多心虛的人?才能有這想法啊?

一開始出兵就覺得自己可能回不去了,心靈如此脆弱的人,自己還真就是第一次碰見。

這算多疑還是抑鬱?

陶商也不好意思說狠話了,安慰高乾道:“高兄也彆太灰心了,知恥近乎勇,還有的救,以後再有這事,多多長心便是……”

高乾悲涼的歎息:“你就忽悠我吧,高某哪還有所謂的今後?”

陶商猶豫了一下,道:“你也未必不是見不到自己的孩子,陶某其實一開始也沒打算要殺你,這都是你自己瞎捉摸的。”

高乾長籲短歎,正自我悲傷之間,突然聽到陶商這麼說了,頓時一愣,詫然的抬起了頭。

“你……不殺我?”

陶商微笑著點頭:“不殺。”

高乾有點弄不明白了:“為什麼啊?我可是並州刺史,大將軍的愛將,袁紹的外甥!你抓住我居然不殺?”

陶商聞言哈哈大笑,道:“我連袁紹的兒子都沒有殺,你一個外甥多個甚?”

“兒子?”高乾的麵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說罷,便見陶商轉頭對裴錢道:“將袁公子請過來。”

裴錢領命去了,少時便將袁譚帶了過來。

袁譚這一段日子過得不錯,雖然知道外麵是在打仗了,但跟他又沒甚關係,左右自己已經被生擒了。

乾脆來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把牢底穿。

見裴錢過來找他,袁譚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陶商又要請他吃飯了。

“賢弟,這不是前一段時間剛吃過嗎?這才幾日光景,怎麼又吃?再這麼下去,為兄我非得讓你灌死不可……”

袁譚正笑嗬嗬的說著,一下子看到了廳堂中的高乾,頓時愣住不說話了。

“元、元才?”袁譚瞪大了雙眼。

高乾亦是吃驚的長大了嘴:“顯思?”

二人對視良久,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在什麼場合,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太尷尬了。

高乾臉紅脖子粗:“顯思,你也被陶……生擒過來了?”

袁譚的臉色也是一紅,轉頭道:“什麼叫生擒?我與子度乃是故交,在此做客而已,元才你也彆誤會了。”

高乾聽的直咧嘴。

你爹跟他打的人腦袋都要變成狗腦袋了,你還到他這來做客?

你這心也真不是一般的大。

陶商微笑著道:“高府君乃是大將軍的外甥,顯思兄乃是大將軍的長子,如此算來,二位也是兄弟之親了?”

二人都是傻嗬嗬的乾笑。

“兄弟相逢三盞酒,兄弟投緣四海情,兄弟交心五車話,兄弟安民萬事誇,值此兄弟相逢的大喜之日,要不咱們仨喝點?”陶商很是熱情的道。

袁譚嗬嗬陪著乾笑:“怎麼地都行,你就說怎麼喝吧!”

“敞開了喝!”

少時,陶商隨即命人布置酒宴,一眾徐州將領作陪,與袁氏兄弟二人共飲。

憑心而論,在這種情形下,這酒喝在高乾的嘴裡,跟馬尿沒什麼分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陶商隨道:“元才兄乃是顯思兄之親,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其實以你對陶某造成的麻煩來說,我捉住你之後本該斬殺你,以示三軍……但戰前,顯思兄曾親自來想我求情,說什麼也讓陶某饒元才兄一命,陶某與顯思兄乃是故交,他好不容易求我一回,我也不忍駁斥,故而看在他的情分上,才對你進行了活捉,這個中關鍵,高兄還需知曉。”

袁譚聞言一愣,詫然的看了陶商一眼,有點不解其意,但沒好意思說些什麼。

高乾的反應則是明顯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感激看向袁譚,長歎口氣,道:“顯思,你我平日裡交情不多,想不到在這等關鍵時刻,你卻願意為高某放下麵皮這般求人,唉,以你的秉性來說,真是難為你了……為兄沒有二話,這個情誼,為兄日後定當還你!絕不相負。”

袁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忙道:“兄長何須如此,小弟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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