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名將殺手(1 / 1)

太史慈和顏良的鏖戰,已經成為了場中的重中之重,毫無疑問,他們倆之間的勝負,會對這場戰鬥的走向起到巨大的決定性作用。

太史慈贏了,則大局鼎定,顏良贏了,則袁軍就有翻盤的可能。

陶商在遠處也是緊緊的握住了馬韁,遙遙的觀望著兩人的惡戰,須彌不離片刻。

他關心的,不隻是戰場的勝負,更有太史慈的人身安全問題,畢竟太史慈是他的結義兄弟。

太史慈與顏良鏖戰至半,雙方皆開始氣喘籲籲,但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論及力氣,顏良卻還是略微的在太史慈之上。

顏良的力氣確實是當世少有,即使是太史慈有赤兔馬,但濕地泥濘,戰馬的行動受限,發揮不出正常的本領,正麵搏殺,顏良仍然在百回合之後,逐漸的對其進行了壓製。

刀未到,冷風先至,顏良的鋼刀再一次的淩空舉起,衝著太史慈當頭劈殺而來。

太史慈的脖子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他用力舉起長戟,奮勇擋住顏良的這一刀,隻感覺雙臂極麻。

顏良的戰刀乃是河北名匠打造,又寬又重,加上他現在胸中怒火極盛,早已是將生死置之度外,掄圓了肩膀下的每一記劈砍,幾乎都有斷金碎石之力。

眼下兩人都是累的不行,但顏良的力量顯然還是大,耐力也比太史慈稍長久一些。

他出身於邊境苦寒之地,在耐力上確實比青州出身的太史慈要強上一些。

顏良的大刀再一次劈砍了過來,太史慈雖然是強弩之末,但也是咬牙硬撐,雙手握住長戟,硬是把顏良的刀向外擋了一擋。

隻聽“咣當”一聲鐵器交擊的巨響,頓時太史慈隻感覺胸口有些發悶,眼前微微有些發暈,雙臂如無知覺一樣,幾乎是從手指尖麻到了腋窩處。

這一刀也是顏良蓄謀已久,經過了一百多個回合的鏖戰,雙方早已經是強弩之末,顏良適才的一記猛擊,也是用儘了九牛二虎之力。

如今他也是近乎接近脫力,但太史慈遭到了適才一擊而露出了破綻,顏良焉能看不出來,他大喜過望,咬緊牙關再次高舉手中刀,對著太史慈喝斥道:“死吧!”

太史慈深吸口氣,急忙調整狀態,準備用力舉起長戟阻擋顏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顏良的身形突然不動了!

他依舊是高高的舉著戰刀,一雙眼睛瞪的渾圓,眼眸中充滿了不信與恐懼,對於他而言,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

太史慈也是驚訝萬分,愣愣的看著對麵的顏良。

與適才相比,現在的顏良的額頭上多出了一支利箭,鮮血順著他的額頭直至麵頰,最終低落在濕漉漉的戰甲上。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適才的那一箭的力道很足,少時,便見顏良額頭上的箭孔中血液噴灑而出,如同一條小河連續不斷的洶湧流出,顏良的嘴角蠕動,最終望見這個巨大的鐵塔巨漢轟然栽倒在地,渾身隻有微微的顫抖。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少時……

“顏將軍死了!”

“快撤,快撤!”

“跑啊,都跑啊!這仗沒法打了!”

這一下子,顏良軍算是徹底的潰敗了,他們四下奔逃,再也毫無鬥誌,隻能任憑徐州軍的追擊,再無一絲鬥誌。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中亦是心有餘悸。

適才若不是那一支暗箭要了顏良的性命,自己適才還有可能真就是危險了。

不過自己與顏良鏖戰,雙方的近衛軍在附近互相攻伐,彼此之間都沒有給對方的人馬留下一絲的空隙。

這射箭的人到底是誰,居然在這種嚴密的情況下還能抽冷子放暗箭?

暗算旁人的手段高的令人詫異……同時卑鄙無恥的勁也很讓人詫異。

太史慈轉過頭去,卻見一名己方的將領匹馬向自己奔來。

“你?”太史慈見狀一愣,接著不由苦笑。

馬忠禦馬來到太史慈身邊,道:“子義將軍,你沒事吧?”

太史慈默默的打量了他一會,突然道:“適才那一箭,是你放的?”

馬忠也知道自己這事辦的委實不太地道,臉色亦是不由發紅。

“這、這個……是,但末將不是刻意為之,隻是將軍與顏良之戰過於凶險,末將不過是想助將軍一臂之力。”

太史慈抬起手,道:“算了,無需多言,不論如何,此事是我承了你的情,謝了。”

說罷,便打馬轉身而走,準備再次去追剿敵軍。

馬忠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忽然一醒,轉頭衝著太史慈的背影喊道:“子義將軍,這顏良……”

話還沒等說完,便聽太史慈的聲音遙遙的傳了過來。

“屍體交給爾等處理,功績亦是你們的,某家不要。”

馬忠眨眨眼看著太史慈越行越遠的背影,鼻子中哼了一聲,道:“不好正好!都算我的!”

……

大戰結束之後,陶商開始輕點收繳輜重,並論功行賞。

馬忠一箭射殺顏良,果如曆史上記載一般,小功不立,要立功便立大的,堪稱為名將殺手。

太史慈雖然不願意要這份功勞,但陶商還是將斬顏良之功勞記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顏良戰死,黃河東路的最大壓力一處進攻軍被陶商拔除,短期之內,己方無虞。

就在陶商送了一口氣的時候,校事府報來緊急軍情,說是袁譚和逄紀奉命,率領一軍前來支援顏良,其兵馬已至北岸。

陶商聞言眉頭先是微皺,但隨即卻又露出了笑容,問校事道:“顏良戰敗的訊息,此刻可散布否?”

校事府人員道:“顏良新敗,餘眾四散,但想來不易渡河,戰況一時難以送回北岸。”

“好!太好了。”陶商重重的一拍手,然後急忙派人找來太史慈,道:“咱們戰敗顏良,那些俘虜的士卒還有戰場上死去的士卒,其衣甲旗幟可還留著?”

太史慈不解其意,道:“正尋思燒了或是扔了呢……怎麼?三弟你要?”

陶商笑著搖了搖頭,道:“還得勞煩大哥找一些精銳的士卒和將領,換上他們的衣服,然後幫我把袁譚生擒回來一下,記住,一定要生擒,千萬不能傷害他的性命,最好是連傷也不受,可以嗎?”

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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