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夫妻同陣(1 / 1)

許氏憨娘的祖上也算是漢朝的將門,雖然比不得士族亦或是大家,但也算是豪門。

彆看她現在一把子力氣,揍許褚的時候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但本人一旦恢複了平靜之後,其身上雍容不俗的氣質自然而然的就顯露出來了。

跟陶商說話的時候,這女漢子簡直比糜貞還要顯的賢良淑德。

“夫人自打從許莊搬來我們陶氏的境內之後,咱倆好像還一直不曾見過麵吧?總是聽仲康說起你,今日得見夫人,果然是英姿颯爽,器宇不凡,絕非等閒女子,果然是女中豪傑。仲康當真是好福氣。”陶商笑嗬嗬的誇讚憨娘。

雖然許氏憨娘現在表現的很溫婉,但陶商也不敢隨意招惹她,跟她說話很禮貌。

畢竟她的另一麵已經被陶商看到了,萬一惹火了她來個大變身,陶商可不認為自己能比許褚扛揍。

許氏憨娘此刻的表現有些略顯羞澀,且很不好意思。

適才自己胖揍自家夫君的一麵居然讓從未謀麵的主公看到了,要知道整個許氏現在全都仰仗著陶商才能改換門庭,在徐州的諸族中有了一席之地。

而且日後陶商若是成了大事,許氏一門的飛黃騰達則指日可待。

至於這個所謂的大事,大家心裡明白就行,可是不能隨便說出來。

因此在許氏憨娘的眼中,陶商就是他們全家的小金主。

今天第一次見小金主,自己居然表現的這麼暴力,許氏憨娘的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都賴自家那個天殺的夫君!天天喝酒在外麵惹事,害自己變得這麼暴戾,在主公的麵前丟了大人!想自己原先剛過門的時候,是多麼的賢良淑德。

許憨娘感覺這口氣有點咽不下……他娘的,回家還得削他!

“太傅勿要見怪,妾身平日裡絕非魯莽之輩,隻是家夫平日裡好酒惹事,弄的族人鄰裡不得安寧,隔三岔五的便惹些亂子出來,倒不是妾身有意如此待他,隻是他天天如此酗酒……唉!他本就力大,萬一在外麵惹出什麼潑天的大事,卻是該叫這個家如何是好……我這還不是恐有事端麼?”

說到這,許憨娘情到傷心處,還不由得流出了幾滴眼淚,梨花帶雨很是傷心。

陶商也知曉許憨娘的難處。

許褚雖然是自己的心腹猛將,但也不能仗著自己的支撐胡作非為,萬一哪天惹了哪個世家大族,或是酒後失手打死了什麼重要人物,怕是也不能善了。

陶商臉色微沉,衝著許褚一招手,喝道:“還不過來給你夫人道歉!”

許褚哼哼唧唧的,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接著苦澀的一指自己流血的麵頰,道:“某家都被打成這樣了,怎地還要我道歉?……弄反了吧?”

陶商笑道:“讓你道歉你就道歉……乖啊。”

許褚長歎口氣,走到許憨娘的身邊,衝著她拱手欠身道:“夫人,某家這廂給您……”

還沒等說完,便見許憨娘回手一拳。

“滾!”

許褚捂著鼻子坐在地上。

陶商見狀咧了咧嘴。

真是看著都疼。

陶商蹲下身子,打量了一下許褚的傷勢,突然道:“仲康,這次討伐吳郡的山越祖郎,我已經任命你為督軍大將,統領兩萬丹陽兵前往,我本來對你是頗為放心的,但仔細想想,你這酗酒的毛病,委實還真是得要改一改,平日裡喝也就算了,現在你這身為一軍統帥,卻決不可再濫飲了。”

許褚聽著這話,大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

“啥意思?以後不、不能喝了?”

陶商重重的點頭,道:“對,不能喝了。”

許褚是跟隨陶商最久的戰將,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他最親近的戰將,即使現在陶商已經和太史慈、趙雲兩人結拜成了菊花兄弟,但在陶商的潛意識裡,跟他最貼心的人,還是許褚。

許褚現在跟他待久了,雖然嘴巴也有點屁,但論及對陶商的忠心程度,整個陶氏的將領當中,許褚當屬第一或是第二。

對於這樣的親信將領,陶商不想讓許褚隻能做一個衝鋒陷陣的戰將,亦不想讓他僅僅做自己的一個侍衛將領,他想將許褚也培養成一個能夠獨當一麵的大將。

所以,這次討伐祖郎,陶商才特意委任於許褚。

不過通過適才許憨娘痛揍不爭氣丈夫的事件,陶商多少還是看出了一些許褚潛在的問題。

一則是許褚做事還是沒有規劃和顧忌,很多事都是憑借著一頭熱血,沒有縝密的心思。

二則便是他酗酒的毛病,這個毛病可是非常的不好,身為三軍主將,酗酒一向就是大忌,將領酗酒,耽誤戰機尚還是在其次,可若是被對方抓住了醉酒的戰機,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春秋時的楚將子反、唐時的詩仙李白皆是因為貪酒而導致人生遭受到了巨大的挫折。

因此對於許褚的這個毛病,陶商決心要嚴加杜絕。

“寫軍令狀!”陶商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磨礪許褚,隨即下了鐵令。

許褚一聽這話就有點蔫吧:“還、還要寫軍令狀啊?”

“對!”陶商肯定的道:“我會派遣孫乾作為監軍,與你一同出征,拿著我的軍令狀,對你進行監督。”

許憨娘聽了這話,心中也打起了主意。

彆看她打許褚的時候挺生猛,其實也……勉強算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聽了陶商的話,她一下子就明白了陶商的用意。

太傅這是有意想提攜我家夫君呀!

可是她轉頭一看許褚那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心中便來氣。

這莽漢是當真不識人家太傅一片好意。

許憨娘沉思了片刻,忽然姍姍施禮,對陶商道:“太傅,妾身有一事相求,隻是有違規矩,不知太傅能否破例?”

陶商看向她:“許夫人有話但講無妨。”

許憨娘瞟了許褚一眼,道:這呆子生性憨直,不懂變通,有些時候腦袋一根筋,怕是不知太傅的好意……”

聽了憨娘的話,陶商的嘴角不由得抽動了幾下。

看看人家對老公用的詞……這呆子?

“妾最了解他,就算是太傅派遣了監軍,怕也未必能看住此獠!”

這詞對老公用的……此獠?

“所以,民女請求一同隨軍,與他同征祖郎,幫太傅在軍中好好管教管教他,不知太傅以為如何?”

“什麼!”

一聽這話,還不等陶商反應,許褚頓時就急了。

他慌忙的站起身,對許憨娘道:“夫人不可胡鬨!戰場之上,刀槍無眼,甚是危險……且哪有女人隨軍的道理?這有違常理?”

“常理?”許憨娘哼了一哼,道:“就你那點墨水還敢跟老娘顯擺?老娘今日便教你個乖!自古軍中亦有將領的親眷女子隨軍,不準許隨軍的,乃是普通士卒的家眷亦是平婦,此乃我大漢飛將軍執軍時所立之軍令!卻不束上將,你乃三軍主將,我亦非平常女子,如何隨不得?況且論及上陣殺敵,我雖是女流,卻也未必輸你。”

許褚聽的滿頭冒汗。

想引經據典的駁斥她一下,可許褚胸中的墨水實在有限,著實跟憨娘計較不起,於是隻能轉頭求救式的看向陶商。

陶商沉思了半晌之後,覺得許憨娘所言確實有理。

或許除去她之外,真的沒有人能夠製得住許褚。

“好,夫人若是覺得可行,陶某便破例讓你隨軍為將,也並非不可,不過屆時還請夫人拿出能夠讓三軍信服的本事,以免將士們多嚼唇舌。”

許憨娘爽朗一下,道:“太傅大可放心,妾身必不負太傅厚意。”

陶商笑了笑,轉頭看著許褚道:“仲康,那就這麼定了,讓憨娘隨軍,且掛個虛職的校尉,孫乾為監軍,陶某敕封你為討逆中郎將,主掌兩萬丹陽兵,討伐祖郎!”

許褚哭喪著大臉,斜眼看了許憨娘一眼,道:“敕封某家為中郎將?……太傅你用錯詞了,我看您還是追諡我為討逆中郎將比較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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