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和徐州在地緣上接壤,越過黃河下遊,便是徐州境內,陶商等一眾的行軍速度很快,不久之後,便抵達了徐州之境。
回返到彭城之後,陶謙熱烈的迎接了以田楷、孔融、趙雲等人所率領的北地援軍,並對他們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與真摯的感謝。
值此時節,陶謙已經將沛國的人戶大部分都遷移至了徐州內地。
而以金陵軍為先驅的精兵猛將,也是儘皆布防在了徐州西麵的前沿陣地沛國。
如此布置,防線已成,依照陶商的想法:曹操這個人老奸巨猾,他現在雖然是把手底下的兵將儘皆駐紮在梁國,但萬一他聲東擊西,派出一支生力軍繞過梁國走山陽郡而東向直襲彭城腹地,那己方就肯定是被動了。
所以,陶商還是覺得陶謙本人應該率領他的老班底丹陽精兵鎮守在彭城,讓彭城與沛國的主力兵馬形成掎角之勢,確保萬無一失。
陶商的戰略得到了陶謙的肯定和讚成,於是陶謙本人便率領麾下的丹陽精兵並孔融的北海郡兵和田楷的青州軍駐紮在彭城,而曹豹則是率領徐州本部人馬和陶商的金陵城本部人馬駐寨在沛國的前線。
而沛國前線的主要指揮權,陶謙皆交付於陶商的手中。
在與陶謙匆匆計較了一些戰事之後,陶商和趙雲、郭嘉、陶應、李通等人一起,趕到了沛國的治所。
另外,陶商還向孔融借用了太史慈。
此時此刻,曹豹的徐州主力軍和許褚,徐晃等人率領的金陵軍,已經在沛國境內完成了布防,隻等著曹操的大軍前來進攻。
整個沛國上下,現有包括徐州領軍的曹豹,以及輔佐他的曹宏、呂範、汲廉等人,另有金陵城的許褚,徐晃,陶基,徐榮,甘寧,周泰等將。
再加上這次隨同陶商一起趕來的趙雲,太史慈,李通等人,陶商自認為在優質的將領方麵,自己未必會輸給曹操。
但戰爭這種事,畢竟不是計算人頭就能弄的清楚的,天時,地利,人和,謀劃亦是缺一不可。
打仗可不是一加一並等於二那麼簡單。
陶商來到了沛國之後,立刻派遣校事府的探子前往梁國,緊密的監視曹操安插在梁國十路兵馬的一舉一動。
按照陶商的猜測,曹操的兵馬很快就會殺將過來了。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屯紮在梁國的曹操軍仿佛是生根發芽了一樣,就是一動不動的駐紮在原地不動,他們絲毫沒有要派兵衝擊沛國的軍事表現。
但曹操軍表現的越是這樣,陶商和郭嘉等人的心中便越不踏實。
陶商擔憂的人是曹操,而郭嘉擔憂的人,則是在曹操麾下任職的他的那些潁川書院的忘年交或是好友們。
荀彧,荀攸,程昱,滿寵,戲誌才……
那幾個混蛋居然抱團在曹操那,郭嘉想想就頭疼。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那些人畢竟是得了荀彧的召喚,曹操得荀彧一人歸附,便等於得到了半個潁川智囊團。
畢竟荀彧在潁川書院的影響力,絕不是旁人能及的。
不若是自己當初沒有被陶商這小子劫持到徐州的話,兗州的曹氏集團,現在或許亦是有郭某的一席之地吧?
就在沛國全軍上下加急城防,囤積糧草,穩固操練的時候,一名聲名赫赫的人物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來到了沛國治所的主府,要求會見陶商。
這個人,就是陳登的老父親陳珪。
陳珪昔日曾是沛國相,後來卻因為年紀漸大,身體不好,因此辭去了官職,並將家主之位傳給了兒子陳登,其後便隱居在這沛國的陳家老宅中,不問世事了。
陶商是後世穿越來的,自然是知曉陳珪這老家夥人老心不老,他名義上雖然是退休了,但實則也還是有著一顆蓬勃向上,渴望發展的老驥之心。
畢竟他是陳登的父親,想想陳登平日裡那些隱晦表現,也就能猜到他家老爺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若是真的安於享受晚年生活,這次也不會再來見陶商了。
陳珪德高望重,在徐州士族中名氣極重,可謂是州寶級人物。
他親自過來拜訪,陶商就算是再忙於公務,也得抽出時間來見見。
兩人在議事廳見禮之後,陶商仔細的打量陳珪。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陶商不由的直冒汗。
陳登很年輕,但他爹陳珪的年紀卻太大了,滿麵的老褶子,一頭白發不說,走道還是顫巍巍的,哆哆嗦嗦的好似風隨時都能吹走了他。
他此時僅靠著拐杖支撐也不行了,身後還得有連個仆役一左一右的攙扶他走,而且每走幾步,還要使勁的咳嗽幾聲,氣喘籲籲的。
感覺上,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什麼時候沒都不奇怪。
陶商咧咧嘴……陳登那家夥,該不是看自己父親要不行了,特意讓他爹到我這來碰瓷的吧?
這要是一會,老頭“嘎巴”一下子過世在了自己的府衙,自己渾身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陳大夫,初次見麵,晚輩陶商,久仰大夫之名……”
陶商的話還沒等說完,便見陳珪重重的一陣咳嗦,臉憋得通紅,差點沒背過氣去。
“咳咳咳~~!啊呸!”
吐沫星子也因為咳嗦而噴了陶商一臉。
陶商抬手擦拭了一下濕潤的臉頰,很是無奈。
“長公子,久、久違了。”陳珪咳嗦完了,氣喘籲籲的跟陶商寒暄道:“我那不肖子在長公子手下為官,得蒙公子照顧,老夫、老夫、謝謝您了!額咳咳咳!”
陶商看著陳珪的慘相,急忙吩咐他的仆從攙扶老頭子坐下,親自給陳珪倒了一觴熱水,唏噓道:“陳大夫,您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咳的這麼厲害,沛國這邊馬上就要打仗了,乃是前沿陣地,十分危險……大部分的百姓都被我父親遷徐州內地,您不回徐州,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陳珪喝了幾口熱水,把氣喘勻了,虛弱道:“老朽風燭殘年之人,在這住習慣了,不想動彈了,要死也得死在沛國,與老宅共存亡。”
陶商聽了,心中不由暗笑。
這老頭和他兒子,在曆史上把呂布忽悠的跟三孫子似的,置整個徐州基業於股掌之間,他要是能與沛國共存亡,隻怕是母豬都能生出大熊貓了。
陶商笑著問陳珪道:“陳大夫今日來此,莫不是對晚輩有什麼指教?”
陳珪將氣息喘勻了,方才道:“老朽這次來沒彆的,是想指點一下公子,未來三年內的取存致勝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