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末日前夕(1 / 1)

韓遂的話,已經是說的不能再露骨了。

馬騰詫異的看了韓遂一眼,疑惑道:“韓二弟的意思,莫不是想取代董卓?挾持天子?”

韓遂的臉向下一垮,道:“大哥,你這話忒的太難聽了!什麼叫挾持天子?那叫奉迎!此舉實是救天子於虎狼之口,千古留名之舉!大兄如何卻還忌諱?那董卓的兵將皆出自涼州,也可擁戴天子……你我麾下兵馬,亦是涼州之兵,如何不能擁戴天子?”

馬騰聽了這話,依舊是有些猶豫。

出兵倒是沒什麼毛病,可怎麼感覺韓遂這混蛋心術不正呢。

韓遂見馬騰不言語,隨即勸道:“大兄,此乃是天賜之機,失之不取,悔之晚矣。再說了,皇甫嵩和袁紹皆乃當世之名門,咱們就算是不為了天子,與他們這種士族交好,對我們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如今天子年幼,皇權旁落,這天下,日後隻怕就是士族的天下了!像咱們這樣的西錘邊塞之人,要麼擁立天子,要麼依附士族,但無論你我走哪一條路,當下這一步棋,都是打開致勝之局的一步出路。”

馬騰猶豫了一會,方才道:“也罷,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為兄便與你往長安走上一遭,隻是成與不成,便得看天意如何了。”

韓遂豎起一根大拇指,笑道:“大兄!這才是做大事者該說的話!”

……

……

呂布敗北之後,不敢再與袁紹、曹操等人交鋒,隨即將兵馬收縮至中牟縣內,固守縣城,等待董卓的到來。

不日後,董卓的西涼主力軍終於抵達了河南的戰場。

董卓達到中牟縣後,立刻便召見了呂布。

董卓自打服用五石散後,脾氣非常不好,對呂布說話可謂非常不客氣。

“奉先,你也算是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猛將了,當年與匈奴和鮮卑亦是多有交手,怎麼今時今日,卻是屢敗於袁紹小賊之手?你這本事,卻是越活越回去了!”

呂布聽了董卓的話,臉色頓時變的通紅。

斥責就斥責,哪有這麼埋汰人的。

“義父恕罪,孩兒此番征討失利,卻有先鋒失職之罪,但袁紹和曹操等人,實力與三年前相比,著實是大不相同,特彆是他們幾個麾下的勇猛善戰之將極多,非是孩兒推卻失利之責,但袁曹之力,確實已經遠非昔日可比,義父此來,還請千萬小心。”

呂布的話還沒等說完,卻聽董卓身邊的李傕詭異一笑,說話明顯是不懷好意。

“溫侯不必害怕,袁曹麾下的猛將再多,難道還多的過咱們西涼軍的猛將嗎?西涼軍久在邊塞,常年與外族征戰平亂,若論善戰,西涼軍當屬天下第一。袁紹和曹操,怕他們甚來。”

呂布聞言,臉色頓時一寒。

“李將軍,你適才說誰人害怕?”

呂布的聲音冷漠,隱隱中,似是頗有些敵對和怨毒之意。

看著呂布那一雙猶如豺狼一樣的眼睛,李傕的渾身上下竟然開始不住的打著哆嗦。

姓呂的那雙狼眼,著實是盯的人難受。

真想給他挖出來啊。

李傕也算是身經百戰的涼州驍將,但麵對呂布,不知為何,他的內心中總是有著一些隱隱的膽怯和自卑。

李傕對自己的表現深惡痛絕,可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為什麼自己就是不敢直麵呂布?

“溫侯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將不甚了了,難不成,溫侯這話是在威脅李某人不成?”李傕強自震動,出聲怒叱呂布。

呂布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李將軍無需多慮,對你,還無需本將用以威脅的手段。”

這也太欺負人了?不把往放在眼裡嗎?

李傕剛想回擊,卻是有人開口了。

“彆吵了!爾等莫不是當老夫死的不成!”

董卓雷霆震怒,一聲大喝,頓時將李傕和呂布都嚇的一哆嗦,低頭不敢在言語。

董卓背脊挺直,虎目如電,將在場諸將挨個掃視了一遍,方才冷聲道:“此番兵發關東,討伐朱儁不過隻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老夫要借著此次機會,蕩平中原,問鼎天下!”

頓了一頓,董卓又繼續道:“奉獻,你此番任職先鋒官,卻連失數陣,損兵折將,失了三軍銳氣,老夫依照軍規,理應將你斬首示眾,以儆效尤,但念在你自打歸附老夫帳下,忠心耿耿,頗有軍功,此次容你戴罪立功,再有疏失,定斬不饒!”

呂布聽了董卓的話,心中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袁紹、曹操、陶商如此勢盛,我本不願意打,是你強自讓我出兵!如今打輸了,卻又要來斬我?

心中雖然惱火董卓的霸道,可惜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呂布此刻也隻能是認了。

“謝義父不殺之恩。”

董卓站起身,從武器架上拿下自己的佩劍,“蹡啷”一聲拔劍出竅,抬手斬下麵前桌案的一角,豪氣道:“明日三軍儘出,兵分三路,分彆進攻袁紹、曹操、陶商的營寨,一戰定輸贏!李傕和郭汜分彆進攻曹操和陶商的軍寨,老夫親自率兵攻克袁紹大寨!”

見董卓如此的豪情萬丈,諸將哪個敢說半個不字,紛紛拱手應命,發誓願意為相國效死命。

董卓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剛要仔細的分點兵馬,卻見一名西涼軍哨探匆匆忙忙的來到帳篷口,高聲喊道:“啟稟相國,前方有緊急軍情奏報。”

董卓豪邁的一揮手:“講!”

“相國,袁紹他們跑了!”

哨探的一句話說完,差點沒把董卓晃了個跟頭。

跑了?

董卓瞪著一雙大眼珠子,狠狠的盯著那名哨探,不確定的道:“老夫剛才有點耳鳴,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袁紹、曹操、陶商三軍,聽聞相國的天兵親至,已是連夜丟棄了營寨,回軍撤往了陳留!”

董卓的表情,瞬時間便凝固了。

袁紹這小子,這次又是耍的什麼小花招?

老夫剛領天兵至此,正要痛痛快快的跟他一決雌雄,這廝可倒好,居然連夜撒丫子撤了?連大寨都來不及收拾?

這不是浪費老夫的感情麼!

老夫剛剛才才把豪言壯語講完,他居然拍屁股尥蹶子撩了,他這是讓老夫跟誰打去!

董卓的女婿牛輔,一臉興奮之色。

他笑嗬嗬的站出班來,對著董卓拱手言道:“恭喜嶽丈,賀喜嶽丈!嶽丈大人天威蓋世,群賊聞嶽父之名而潰散束手,根本沒有人敢直棳嶽丈鋒芒,如此一來,中原諸郡,旦夕可定,嶽丈大人的霸業,朝夕可成。”

牛輔乃是裙帶子弟,本領稀鬆,說話不經大腦,董卓對於他的恭維,根本不放在心上。

董卓隱隱約約的,總感覺這裡麵好像是有點什麼問題。

但具體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董卓一時也說不上來。

換成原先,老賊或可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但自打開始服食五石散後,董卓平日間睿智老辣的頭腦,在不知不覺間開始變的混亂,熱血暴躁開始逐漸占據了主導,在不知不覺間影響著他的判斷意識。

所謂當局者迷,這一點董卓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袁紹他們,撤退到哪裡去了?”

“回稟相國,袁紹他們撤軍去了陳留城。”

“好!那老夫就追他們到陳留,既然已經出了關,那老夫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袁紹和曹阿瞞!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既然想不出來,那就索性用力量壓倒一切,這就是董卓的結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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