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裝備的差距(1 / 1)

袁術此次攻打濡須塢,其前部的先鋒軍乃是由孫賁率領的孫家軍舊部。

孫堅在荊州戰死之後,孫策扶其靈柩回鄉守孝,其堂兄孫賁則是遵從袁術之命,接掌了豫州刺史之位,暫替孫堅執掌其軍。

孫家軍舊部中,程普、黃蓋、韓當、祖茂等人依舊留在此地,相助孫賁掌兵。

幾個人中,以程普最為老成持重。

隨著濡須塢的影子越來越近,而程普也能夠依稀的看見全副武裝的金陵守軍陳列其間,程普仔細的眯眼觀察了一會,不由的麵色驟然一變。

他急忙勒馬,大驚的對左右詢問道:“陶家小兒的將士,如何能夠儘皆披甲?此等武裝,著實是聞所未聞。”

漢朝天下,最缺的東西便是鐵器,最貴的東西,也是鐵器。

而且銅鐵之物,不僅僅是漢朝人缺,匈奴和鮮卑的人,也缺。

比鑽石和黃金亦是要貴重且實用的太多了。

因此,無論是哪一個郡,亦或是哪一個州,在一地太守或是刺史的鎮軍之中,銅鐵甲胄能有資格穿戴者,除領軍的高層外,也隻有其中軍的精銳士兵能夠穿上,而大部分的普通士卒,能夠全都穿上布衣皮甲,便是天大的造化了。

事實就是這麼殘酷,資源就是這麼短缺。

而此時此刻,程普定睛瞧去,金陵城的士卒,上至將官,下至普通士兵,渾身上下皆披有銅鐵甲胄……

簡直是太震撼了!昔日洛陽的北軍,能夠全員披甲,怕是也沒有這種待遇啊。

這得是稱多少銅鐵,才能打造的出來?

姓陶的怎麼會這麼有錢?

就算是有錢,他又從哪搜刮到了了這麼多的銅鐵?

殊不知馬鞍山鐵礦一開,陶商根本就不缺銅鐵,彆說是穿鐵甲,就是他下轄的人口家家都用鐵飯碗,陶商所擁有的銅鐵也足夠供應的起。

論及士卒的多寡,陶商未必是天下魁首。

論及治下人口,陶商現在也不是天下之冠。

論及麾下將士的精銳善戰程度,陶商也排不上號。

但論及目前手中所擁有的自然資源,甚至包括陶商今後會擁有的自然資源,太平公子天下無敵。

看著金陵軍隊的鐵器裝備如今精良,程普心下大驚!

孫家軍再勇,在裝備上亦是差了一截。

而且袁術在武裝方麵,給孫家軍的都是他軍中最差的。

想到這裡,程普急忙駕馬趕回到孫賁的身邊,諫言道:“將軍,此戰咱們不能打!”

孫賁剛剛接替了孫堅,成為孫氏一軍的領導者,又當了豫州刺史,正是意氣風發之時。

此番進攻丹陽郡,這小子著實也抱有一點私心,他正想借著這個機會在袁術麵前露一下臉,以求日後有一個好的發展前程。

一聽程普的話,心中急切的孫賁有些不太高興了,他皺眉看向程普,不滿道:“如何打不得?”

程普轉手一指遠處的濡須塢,語氣很是急切:“金陵兵將,由上至下,皆披甲胄,此等軍勢,著實是聞所未聞,且先不論其戰力如何,光是其士卒的兵械甲胄,就完全不是咱們能比的,此戰一旦打起來,必定就是一場惡戰!將軍代替已故的孫府君執掌舊部,行事不可過激,損失一名士卒,都是損失孫府君在世時的心血,我孫家軍若是為前部,戰端一開,我怕府君在世時多年的心血,便會付之一炬了。”

孫賁聞言,氣的吹胡子瞪眼。

這家夥說話太氣人了,瞧不起我不成?

他年少揚名心切,怒氣衝衝的道:“我替叔父和伯符執掌舊部,此戰乃是為了揚我孫氏之名!重振吳郡孫氏的昔日雄風!我又不曾有什麼私信,叔父在天有靈,必然會以我此舉為傲,你不過乃是叔父麾下一軍侯,焉敢在此胡亂議論軍機?袁公將令已下,大軍攻可濡須塢已屬必然,我此時退卻,便是違背將令,回營之後焉有命在……胡言亂語,還不退下!”

程普有些急了:“孫將軍,且聽我說……”

“閃開!”孫賁縱馬繞過程普,將令旗高舉,嗬斥道:“吹角!擂鼓!結陣!”

孫賁身後,一名傳令兵高聲喝道:“將近有令,吹角!擂鼓!結陣!結陣!”

數十名傳令兵一聲接一聲的將訊息傳遞到了後麵的軍陣之中,孫家軍在各部軍侯的指揮下,開始轉換陣型,一支支碩大的銅號被抬了起來,直指長空,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一名名身材魁梧的鼓手也爬上了承載著大鼓的戰車,露胳膊挽袖子,一條條粗壯的胳膊上暴起蚯蚓般的青筋,手中各自握緊了那兩支沉重的鼓槌,照著那大如車蓋的戰鼓上狠狠地一下一下捶了下去。

“咚、咚、咚、咚!”

隨著進攻鼓響的雷動,兩萬孫氏步兵開始急速的向著濡須塢狂奔,密集如蝗的漫卷而來,青綠色的草地瞬時間被踩踏的一片狼藉,滾滾煙塵自兩萬孫家軍的陣後漫卷而起,漸揚漸高,直欲遮蔽整個天空。

後方軍中,袁術在兩馬所拉的大戰車上,身披銅黃色的上品甲胄,手中的佩劍矗地,一副指點江山的嘚瑟模樣站在車上,正微眯雙眼,極目眺望。

遠處濡須塢堡壘的輪廓正逐漸變的清晰起來,但見那堡壘建的位置很是妥帖,掐住了山水之口,正中咽喉位置,堡壘的上空旌旗飄揚,仿佛在向著自己揮拳示威。

堡壘之上,金陵軍嚴陣以待,肅穆森然。

袁術的眸子中露出了幾分殺機,他一邊冷笑,一邊咬牙切齒的想道:“陶家小兒,安敢如此羞辱於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這十萬大軍的兵峰,就憑你這區區四萬多的人馬和一座破石頭城,又能堅持到幾時?待會踏平你這濡須塢,袁某要親自斬下你的狗頭!”

眼看著以孫家軍為前部的袁軍正急速靠近,陶商深深的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衝著身後的陳登吩咐道:“開始吧。”

陳登漠然的拱手回禮,然後衝著身後的傳令兵,道:“吹角!”

“嗚嗚嗚~~!”

天上地下,金陵城特質的號角聲乃是獨一無二的,聲音雖不是最響,但因為銅鐵的高質卻能吹出最厚重的聲音,那聲音極具感染性,傳入人的心中,仿佛能燃燒一個男人渾身所有的血液,令人熱血沸騰。

伴隨著金陵角的響聲,灼熱的殺意開始從每一名金陵士兵的眼眸中宣泄了出來!

徐晃沒有出戰於陣前,他此刻站在濡須塢的城頭,安排布置做最後的一擊,不過卻手癢難耐,就換了一個套路,以另一種方式當先動手了!

徐公明從手下士卒的手上接過一柄鐵胎弓,徐晃顛了顛分量,然後彎弓搭箭,遙遙的對準敵方軍陣中一名騎馬隨著步兵將士向前猛衝的將領,五石強弓緩緩張開,直到拉的猶如滿月一般,鋒利的箭頭已經鎖定了孫家軍中那名猛衝的悍將!

頃刻之間,突見徐晃拉弦的手鬆開了!

隨著“嗖!”的一聲哨響,鋒利的弓箭夾雜著五石弓拉滿的巨力,帶著銳利的尖嘯聲直奔著那名將領射去,寒光一閃,隻聽“噗嗤”一聲!竟然是穿透銅盔,正中那將的腦門。

那將領不是彆人,正是孫家軍的軍司馬祖茂。

祖茂連哼都沒來及哼上一聲,身子向後一仰,直接栽倒下馬,氣絕身亡。

祖茂身邊的孫家軍士兵們頓時大驚失色。

如此遠的距離,竟然還有如此穿透力,不但需要強弓,更是需要巨大的臂力,如此手段著實是恐怖!

而隨著徐晃的第一箭射出,濡須塢堡壘上的士兵們亦是開始張弓搭箭,大黃弩亦是紛紛激射,無數的弓箭和弩箭猶如遮天蔽日的候鳥群一樣,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孫家軍的陣中射殺而去。

“嗖~”

“嗖~”

“嗖~”

無數的利箭,猶如奪命的陰陽帖,一張一張,一紙一紙,分彆遞送到了那些先鋒士兵們的手中,勾走了他們的命與魂魄。

黃蓋手持一柄鐵盾,一麵遮擋著襲來的箭雨,一麵催促孫家軍的士卒。

“上!都上!那濡須塢不過一石堆之城,無險可守!避過這一陣箭雨,到了城下,便可建功!”

孫家軍的士卒們在黃蓋的鼓舞下,奮力的突破了金陵軍的箭雨,向著濡須塢艱難的繼續衝鋒,雖然這一路上不斷的在丟下屍體與傷患,但卻也絲毫沒有阻攔的住他們的腳步。

渾以為衝過了金陵軍在石牆上放射的箭雨,陽光便會照射到孫家軍,卻不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是更深一層的黑暗。

等在他們麵前的,是金陵城的中軍。

而在金陵城中軍最前方的,卻是三支猶如鬼魅一樣的恐怖軍隊。

許褚所率領的三千虎衛軍。

徐榮代韓浩率領的三千泰山軍。

陶基所率領的兩千丹陽兵。

金陵鐵礦的巨大產出,已經足夠讓陶商的普通士兵穿上甲胄,那這七千最精銳的部隊,試想陶商會如何武裝他們?

最精良的頭盔。

最鋒利的戰刀、長戟、雙戟、大斧、長朔等武器。

最厚重的甲胄。

陶公子不缺鐵,更是不缺裝備!

他恨不能把這八千人,都武裝成未來戰士!

純純的重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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