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的諸葛亮,蜀漢丞相,他不但有著純潔高尚的性格與忠貞,同時也有著很多的特彆身份,例如中國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外交家等等。
但是除了這些之外,諸葛亮還有另外一個令人尊重的身份。
諸葛亮實則也是一位偉大的發明家。
在古代,這類人被認為是旁門左道,不過會些奇淫巧技之能,但在後世,所謂的發明家,實則也可以說是科學家,他們是改變人類社會進程的人,是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
諸葛亮就是這樣的人。
陶商不想埋沒諸葛亮的這個身份,更何況看孩子的樣子,他似乎對發明創造很有興趣,陶商既然當了他的老師,就要幫他拓展這方麵的才能,延續他的喜好。
這是為了諸葛亮自己,同時也是為了這個時代的進步。
小小年紀,就能借著春秋時期魯班造房的榫卯結構,而獨立創造出“難人木”這種高等玩具,十歲的孩子,能擁有這種天分的,足可稱之為天授,非一般人所能及。
陶商覺得很可惜,諸葛亮若是生活在後世,憑借這份優良的天賦和後世的科學教育水平……他長大以後能造出原子彈也說不定。
如今丹陽郡的建鑄府歸張紘掌管,陶商領著諸葛亮先去找到了他,然後在張紘的引導下,前往金陵城內的一處製造坊進行參觀。
製造坊內,當下正在大批量的製造龍骨水車、馬蹄鐵等物。
其中,還有陶商最近剛剛提供給張紘的思路,並令工匠改革圖紙方案,仿造後世唐代江南地區所廣泛應用的農具——江東犁,並在全郡加以推廣。
當諸葛亮看到製造坊中,新出產的江東犁之後,孩子的一雙小眼眸瞬時一閃,低下頭去若有所思。
陶商有意考考諸葛亮,在旁邊笑著問道:“犁之一物,乃是農業耕作中最重要的輔助工具,破土在先,翻土在後,亮兒,老師問問你,老師和張功曹大批製造的這個江東犁,跟其它的犁,有什麼不同?你可能看的出來?”
諸葛亮並沒有著急作答,他拄著下巴,繞著江東犁來回轉圈,仔細的觀看研究。
直到繞了好幾圈之後,諸葛亮心下有譜了,方才道:“老師的江東犁,上麵似乎多了很多新的東西,特彆是尾巴上的這個可以來回轉軸的東西,還有上麵的這個,這個是做什麼的,我一時還說不清……”
陶商讚賞的點了點頭,孩子看出門道了。
諸葛亮又仔細的審度了一會,方才道:“老師將直轅、長轅改為曲轅、短轅,並在轅頭安放了可以自行轉動的犁盤,如此不但可以使犁架變小變輕,而且便於調頭和轉彎,操作靈活,節省人力畜李。南方的稻田,高下闊狹不等,這種犁的構造對於咱們南麵的土地來說,最為適用。”
陶商對於諸葛亮在發明和器具方麵的天資感到非常讚賞,他笑道:“亮兒說的不錯,那你能看出這江東犁,總共有幾個部件組成嗎?”
諸葛亮掰著手指頭,仔細的數:“犁鏵、犁底、犁箭……有十個……不!是十一個部件。”
陪伴陶商師徒兩人前來的張紘,起初並沒有把諸葛亮太當回事,此刻卻是不由的驚訝了。
短短時間,就能把眾人儘月思之而出的江東犁看的如此全麵,這孩子……著實是個妖物啊!
“府君,這孩子,當真是第一次看見這物件?”張紘不確定的問陶商道。
陶商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是第一次。”
張紘讚歎的砸吧砸吧嘴,感慨言道:“真奇才也!”
陶商笑著對諸葛亮道:“亮兒,為師準許你以後若是想來金陵城的製造坊參觀或學習,隨時都可以,張公,回頭你給這孩子開一張路引,允許他可以進出金陵的任何官用造坊。”
張紘不敢怠慢,隨即點頭稱“諾。”
諸葛亮見陶商如此通情達理,此刻也是喜不自勝。
陶商蹲下身子,收起笑容,對著諸葛亮正色言道:“當然了,搞發明是搞發明,彆的功課也不許給我落下……還有搞發明也要有針對性的搞,什麼魯班鎖這種東西,以後就少弄吧,趕緊多學多記,把元戎弩和木牛流馬這類的東西,給師傅鼓搗出來,明白了嗎?”
諸葛亮被陶商弄的頭腦有些發暈,不明所以的看著陶商,奇道:“老師,什麼是元戎弩?木牛流馬又是個什麼物件?”
陶商開始徐徐引導,替諸葛亮打開思路。
“所謂的元戎弩,說白了,就是連弩!屬於一種半自動機械原理的重弩,采用的是所謂的機關術,一次可以連續射出十支弩箭,火力杠杠的那種!至於木牛流馬呢……我也不知道那是個啥玩意,可能是一種山地運糧車,也能使是一種獨輪子車,也可能是各種七七八八的古怪玩意,反正靠你做出來就對了!”
諸葛亮呆愣楞的看著陶商,渾然沒有想到適才還是那麼溫婉的老師,此刻居然提出了這麼無禮的要求。
你都不知道是啥子的東西,你讓我做個鳥甚?
……
……
幾日後,陶應終於抵達了金陵城。
此時的金陵城,經過了曆時近七個月的發展,已經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其成郭的建設,鄉間麥田的擴展,技術的引用,鹽鐵開發,錢糧收支,已經足矣位列江南諸郡魁首。
陶應在前往郡守府邸的這一路上,早就被驚詫的目瞪口呆。
他渾然沒有想到,在他心中本應該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被自己的大哥修葺成了這樣的一座壯觀的城池。
這真是奪天地之造化之功,純純的鬼神之力呀!
大哥,真是太有才了!
來到了郡守府,陶商正在門前迎接他。
“二弟!”
陶商笑盈盈的迎接了上去。
“大哥!”
陶應也是飽含著熱淚,快步迎上了陶商。
兄弟二人久彆重逢,四隻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大哥……”陶應心下很是激動,值此時刻,不知道該對大哥說些什麼。
卻見陶商先抬手攔住了陶應的話頭,然後突然伸手,從背後拿出一柄戒尺,對著陶應的腦袋上狠狠的就是敲了一下。
可憐的陶二公子腦袋上立時就鼓起了一個大包。
陶應驚呆了!
“大哥,你?你打我作甚?!”
陶商長歎口氣,從懷中又摸出一卷簡牘,伸手遞到了陶應的手中。
陶應展開來看,卻見上麵的字跡很是熟悉,乃是他的親爹陶謙,寫給大哥陶商的一封家書。
家書上麵,陶謙老頭端端正正的寫道:“子度吾兒:應兒這孩子實是不爭氣,臨走之時還將老夫氣的夠嗆,老夫惆悵一宿未眠,心中思來想去甚覺憋屈,一口惡氣著實難平,故乘此夜半之時提筆寫此密令,待應兒抵達金陵城後,汝當以兄長之尊,替為父教訓之,以報為父今夜不眠之恨——父,謙之親筆。”
陶應的臉瞬時間便僵硬了。
大半夜的寫了一封家書,還派人快馬加鞭的趕在自己抵達金陵城之前送到陶商的手中,就是為了讓陶商替他教訓自己一頓?
這老爹也著實是沒誰了。
陶商感慨道:“二弟,彆怪哥,我也是被爹逼的。”
陶應低著頭,委屈的道:“我朝以孝治天下,大哥做的……對。”
教訓已畢,陶商和陶應兄弟二人走進了廳堂,陶商屏退左右,與陶應單獨秘密談話。
先是谘詢了一下陶謙的身體情況與徐州目前的勢態,在知道徐州一切無礙後,陶商隨即把話轉回到正題。
“二弟,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出仕幫父親和我處理族中事宜了,如今四麵皆有強敵,且有臧霸、笮融獨立為禍,內裡的士族群體雖然表麵恭順,但實則也都是為了自家利益,若有動亂亦難全信,咱們陶氏一族在這裡,誠可謂是多事之秋,多一個咱們自己的人,便是多了一分保障,這一次讓你來金陵城,也是為兄特意向父親進言的。”
陶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大哥讓我怎麼辦,那我就怎麼辦!”
“好兄弟,有你這句話,哥哥這心就放下了”
陶應雖然是單純了一些,但畢竟也不是純粹的弱智,他心中明白,父親和大哥把自己弄到金陵城來,不僅僅是為了陶氏一族,也不僅僅是為了在陶氏內多一個人幫他們牽製徐州士族,更重要的,是他們也有一顆想讓自己成才的心。
陶應今年十七了,雖然不喜歡,但他也知道,自己早晚躲不過這一天的。
出仕這條道路,是自己無論如何都躲不過的宿命。
“大哥,想讓弟弟做個什麼官職?”陶應下定了決心之後,終於將話問出了口。
既然躲避不過,那便讓風暴來的再猛烈些吧。
看著陶應一臉期寄的眼神,陶商掂量了一下金陵城中所有的位置,少時,方才慢慢的說道。
“如今的丹陽郡中,有許褚、徐晃、徐榮,還有咱們的從兄陶基,共計四位軍侯,但是還缺少一位總督諸軍的駐郡鎮將……我想就著這個,獨設一位總管諸將的都督。”
陶應一聽到這裡,心中不由的興奮了。
都督?
大哥……這是要讓自己當許褚、徐晃等人的頭啊!
自己從來沒接觸過軍務政事,一上來就接這麼大的活,好嗎?
“大、大哥……這樣會不會太草率了?”陶應的語氣結結巴巴的,明顯有些小激動。
陶商鄭重的思慮了一下,搖頭道:“我覺得可以,這也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不算草率,這個都督且日後再選……二弟,你也彆挑理,就先給為兄的當個跟班吧。”
陶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