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眼中一條時間長河蜿蜒,悄然無聲流過。
在場之人,除了呂嶽之外,儘數感到不適,急忙告退。
隨後幾日,鄧九公因為鄧嬋玉被擒,失了分寸,反而被西岐抓住機會,生擒到大營之中。
“殷商之臣鄧九公,拜見文聖先師!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西岐饒恕,隻請文聖念在小女年幼無知,容她卸甲歸田,再不問世事!”
一身傲骨的鄧九公,在太乙麵前拜倒,以頭搶地。
“殷紂無道,如今聖主在周,你何必抱殘守缺?”
太乙笑道:“你心中若有對殷商的忠心,不妨想想,貧道這等上古之時就存活的人族,眼中可有朝代更替?不過都為了人族罷了!”
太乙親自勸說,鄧九公哪裡還能不聽,於是親自勸降大軍,並入西岐。
汜水關韓榮聽到鄧九公納降,連忙急報朝歌。
紂王大罵,中諫大夫飛廉進諫道:“臣保一人征伐西岐,非冀川侯蘇護不可;一為陛下國戚,二為諸侯之長,凡事無有不用力者。”
即令軍政官速發黃旄白鉞,使命齎詔前往冀州。
“紂王無道,強納臣女,萬幸當初西伯侯姬昌求情,今日命我攻伐西岐,如何使得!”
接過旨意的蘇護心中暗暗盤算著,又去後院,見妻、子道:“今武王仁德播於天下,三分有二儘歸於西周,不意昏君反命吾征伐!當初我與西伯侯姬昌有一段香火情,明日意欲將滿門良眷帶在行營,至西岐歸降周主,共享太平。”
楊夫人聞言,點頭稱是,隻是眉頭之間,有些憂愁。
蘇護哪裡不知她的意思,好像安慰道:“聽聞文聖先師在西岐之處,此去,定然要問一問,為何妲己進宮前後,相差如此之大!”
待到第二日,蘇護點起兵馬,前往西岐。
“師尊,弟子要出手開殺戒了!”
西岐大營之中,盤坐在太乙下首的呂嶽忽然睜開雙眼。
“你身居瘟癀大帝之位,此戰正要你解決!”
太乙也不睜眼,眼中的時間長河震蕩,顯然是已經快要接觸到事情的本源。
呂嶽一出營門,太乙那一條時間長河震動越發厲害。
“無量天尊!”
太乙不動聲色,靜靜等待著最後的事情本質。
“這量劫走向,卻是越發有意思了!”
太乙眼中的那一條時間長河,振動到了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個無頭無尾的環!
輕笑一聲,太乙也不在意。玉清仙光流轉之間,一朵朵青蓮憑空綻放,紮根在那一條命運長河之中。
“環形的時間長河,莫非是在預示著重演先前之事?誰是龍鳳麒麟三族,誰又是巫妖二族呢?”
眼前的迷霧雖然未曾散去,但是太乙已經把握住了時間長河的流轉,心中猜測著許多事情。
待呂嶽持符印走到中軍大營之後,隻聽商營之中一聲炮響,哪吒立刻意識到有仗要打,不由興奮。
“師兄,師尊可有吩咐?”
呂嶽點了點頭,待眾將到齊之後,開口道:“商營之中有人叫陣,諸位隨我出陣。”
言畢之後,出營跨上金眼駝,領著眾人出陣。
隻見陣前有四道者,臉分青黃赤黑,或挽抓髻,或戴道巾,或似陀頭,穿青紅黃皂,身俱長一丈六七尺,行如虎狼,眼露睛光,甚是凶惡。
“那周將通明,我等手下不殺無名之輩!隻管叫那楊戩哪吒出來,看我兄弟手段!”
呂嶽一見四道人,心中立刻升起一種熟悉的感覺。還未來得及細想,隻聽周信大叫。
“師兄,敵將點名道姓,不如讓我先去探一探虛實!”
哪吒一聽,那還得了,馬上就出班請戰。
其他諸如楊蛟、金吒、木吒、黃天化等,也因為周信言語之間的看輕,都吵嚷著想要出戰。
“那四個道人修為雖然不高,但身上卻有些詭異。今日與蘇護大軍初戰,定要打出我軍之威!哪吒有九品白蓮護身,不懼旁門左道,你且出戰,會一會敵將!”
哪吒一聽,大喜過望!微微一抱拳,足下風火輪一動,衝到兩軍陣前大叫:“敵將通名,小爺李哪吒來了!”
“小輩無禮!”
周信冷哼一聲,見哪吒便感覺本能不喜。
“貧道周信,司東方甲乙木,李哪吒,你不知我名,何敢成仙了道!”
“哈哈哈哈!周信,你也敢說司東方甲乙木?好大的口氣!不要走,且吃我一槍!”
哪吒本來想著,師尊太乙身居東極青華大帝,司東方甲乙木,再次乃是師兄呂嶽,作為師尊職權的補充。
如今竟然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敢在他麵前說這些,哪吒都不願意用師兄來和他比,更不多言,挺起火尖槍,如同霹靂,直擊周信!
“來得好!”
周信大叫一聲,手中仙劍如電射目,揮舞之間,一條黑龍咆哮,萬千烏雲密布,其中孕育奇異的瘟毒之力!
“竟然竊取我大師兄的權柄,真是該死!”
哪吒大怒,火尖槍更不容情,十二條火龍咆哮,環繞周信身旁,張口之間,離火肆虐!
太乙金仙境界的法力,在此刻儘數爆發!
但隻有金仙境界的周信,全然沒有反應,手中寶劍如飛,硬生生將哪吒的攻擊儘數攔下!
兩軍戰場之前,無數馬匹忽然四蹄一軟!
呂嶽抬眼,也不見動作,壓在周軍一方的氣勢,在這一刻瞬間消失不見。
隨後用手一指,用法力將此處地脈護住。
“若是沒有看錯,這應當是當初我父親身亡之後,留下的一些力量!而且,在這之中,似乎還有師尊的一點氣機和妖族的氣息!”
呂嶽眼中神光流轉,在周信動手的一瞬間,將他的底細儘數摸透。
“速戰速決,將他們擒到營中,師尊定然會替我解惑!”
呂嶽心中有了決定,也沒有猶豫,傳音於哪吒:“此人有異,你尋機退下,我要生擒這四人待到師尊麵前!”
哪吒暗自思忖,用上太乙金仙境界的法力,他的武藝竟也無法壓製周信,想要生擒,著實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