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陽正乘風行間,忽聞身後有人高聲叫道:“前方人族道友請留步!”
陽心中一驚,但是心念急轉之間已經平靜下來。轉身運其目力望去,隻見一位白須白發、額頭高高凸起的老者盤坐於白鶴之上,正往此間趕來。
“此時前來昆侖山,又是這幅模樣,莫非是南極仙翁?”要說洪荒中奇形怪狀的生靈不在少數,但是這幅模樣的,陽心中第一時間就想起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極仙翁。
陽心中百轉千回,卻不顯於麵上,隻是拱手施禮,道,“人族陽見過前輩,不知叫住在下有何指教?”
“哈哈,貧道南極子,遠在萬裡之外就能看見道友身上氣運結成華蓋,分為七彩,形成龍虎,故而猜測道友定然是有德高士,冒昧攪擾,萬望勿怪!”
南極子從白鶴背上走下,拱手還禮後,撫須而笑,但是心中卻在不斷思量:“此人隻是肉體凡胎,但是身上氣運昌盛,而且氣機竟然和昆侖山上呼應,恐怕十有八九將會是哪位聖人的弟子。
我雖然跟腳深厚,但是機緣比起他來卻遠遠不如。若是我此時與他結個善緣,日後能引為助力,豈不美哉?”
自家人知自家事。論起與昆侖山的緣分,南極子雖然曾經有幸聽過昆侖山三位天尊論道的隻言片語,但是比起眼前這位,他的那點緣分就不值一提了。自然,能成功拜在聖人門下的機會也遠遠小於對方。
若不是南極子自己的天賦神通之一就是洞察福禍,恐怕也不會看出這一點,自然也不會搭理陽一個還未成仙的小人物。
原本陽在南極子靠近時還有些防備,但是暗中勾連生死劍後,發現對方身上清氣環繞,並且沒有半點煞氣之後,這才放心下來。此時對方自報家門,也不敢怠慢,道:“在前輩麵前,萬萬不敢自稱有德高士。”
南極子卻擺了擺手,笑道:“道友氣運昌隆,此去昆侖定然心想事成,若是道友不棄,稱我一聲南極子便是,說不得到時還有勞道友相助。”
陽心中一動,不知道對方有什麼本領,此時又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對方這麼坦誠,他隻好說道:“道兄謬讚了,陽哪裡會有這麼大的能力。”
接著,又試探地問道:“南極子道兄若是看出了什麼,不知可否對在下明言?”
“哈哈,且邊走邊說!”南極子請陽上了白鶴背上,但是卻不肯回答陽的問題。
陽雖然非常想知道為什麼南極子會說讓自己助他的話語,但是對方不想說,他也沒法刨根問底,隻得按下疑慮,安下心來。
隻見南極子伸手一拂,憑空造化出一張小桌,其上擺有三個盤子,分彆放著桃、梨、棗三樣靈果,個個品相不凡。
“貧道出來的匆忙,未曾帶有什麼珍惜靈物,這些許簡陋之物,請道友品嘗。”
陽定睛望去,那桃酡顏醉臉,布滿金紋,梨和棗上華光夭燁。隻是單單問到味道,就已經讓他感覺連日以來趕路的疲憊儘去。
“道兄這可羞煞我了!若這是簡陋之物,那我豈不是如同塵埃?”
南極子笑的得意,眼角的皺紋都爬了上來,道:“似我等之輩,不遇知音,不發一言。今日我與道友有緣,且聽我細細講來。”
“這桃,乃是貧道遊曆東海之時遇到的一株靈根。雖然本身是後天之屬,但是卻是被龍血澆灌過,對肉身有極大的好處。”
“其餘兩樣,乃是交梨火棗,對於壽命最是有益。縱然是那些個金仙之屬,也想求些以延緩天人五衰之劫。”
“我觀道友雖然氣運昌隆,但是體內法力卻是太少,恐怕不利於此行。這三樣靈果,正適合道友服用,切莫推辭。”
陽拒絕了兩次,奈何南極子再三相請,便實在推辭不得,隻好受了。
這三樣靈果果然如同南極子所言一樣,是極為適合陽的。方一煉化,就讓陽本就十分接近仙人境界的道行自然而然地開始突破。
白鶴展翅高飛,昆侖山已經近在眼前。這一日,陽忽地睜開雙目,眼中自有兩道閃電射出。隻聽他長嘯一聲,驚的那風流雲散。
“善哉,善哉!恭喜道友成就地仙,自此大道可期!”南極子拄著鳩杖,笑著說道。
陽心中雖然也十分歡喜,但是卻也不是無知的蠢貨,向南極子禮道:“此全賴道兄之功也!日後若我真有大道可期之時,定然不忘今日道兄成全之功!”
“言重了,言重了!”南極子心中歡喜,又細細與陽說了許多修煉之上的事。
便如此,時日飛逝,白鶴已然悄無聲息落於昆侖山下。
“這人奴,今日倒是傍上了靠山!”昆侖山下,一群妖族聚集地裡,之前幾乎差點吃掉陽的虎妖神情一凝,心中暗自嘀咕,忙朝著最中心的太乙金仙境界妖族靠攏,生怕被陽看到找麻煩。
“陸山君,聖人道場當前,你不仔細體悟大道,往我這裡來是要做甚?”
那太乙金仙的妖族本是天庭妖帥飛誕的支族,鼠首人身,渾身散發著綠色的毒氣。天庭中妖才濟濟,他本是個上不上下不下的,這才想來昆侖山碰碰運氣。
黎央咧開嘴,漏出滿嘴尖牙,語氣森然的問道。
要知道這虎妖一般都是些個殘暴的蠢物,但是遇到比他厲害的卻又成了慫貨。
眼見黎央凶神惡煞,直讓陸山君嚇出一身冷汗。他心念急轉,迅速開始在腦海中找些能打動對方,好讓他庇護自己的法子。
“這,小妖是有天大的消息要來告訴妖聖!”這虎妖也有幾分急智,當即故作神秘道,“還請大聖勿要讓他人聽了去!”
“哼,若是糊弄我,除非你永遠不出昆侖山百萬裡!”黎央冷哼一聲,張口吐出一團毒氣,將二妖裹了進去。
幾個呼吸之後,黎央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