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米粥，李牧的心情好了很多。

吃完飯之後，兩人起身離去，向著帝都而去。

路上行走的速度緩慢，一邊行走著，一邊聽著言論，都是說著幽州失守的事情。

幽州還是淪陷了，還是落在元突國手中，二百萬大軍儘數覆滅，大周王朝議論紛紛，眾人在議論著，有驚恐，有害怕，還有興奮。

因為，元突國南下，冥冥當中打破了平衡，代表著天下從有序變得混亂，戰亂就要開始。

似乎一個新的大局，就要開啟。

未來有無儘的變數。

……

在一個酒樓中，李牧端坐在窗戶位置，慢悠悠的喝著茶水，眼神隨意，似乎看著窗外，有些心不在焉；

孫夢兮臉上帶著麵紗，站在另一個角落，神情淡定而從容，慢悠悠的吃著點心，看著李牧含情脈脈。

俊男靚女，出現在酒樓中，本來引人注目，此刻卻是被眾人下意識的忽略了。

無形的領域，籠罩在李牧和孫夢兮的身軀上，扭曲著外界的六感，改變著眾人各種感知。

本來俊美的他們，落在外人眼中，平凡到極致，似乎不存在一般。

“幽州之戰，太慘烈了，百萬大軍整軍備戰，卻是遭遇了叛徒出賣，結果一個關卡淪陷，神劍王血戰天下，最後不敵，戰死沙場！”一個客人說道。

“神劍王，一代英豪，死的太壯烈了！”一個豪俠說道。“嗚呼！做人當為神劍王，笑傲九天死不悔！人生自古誰無死，做人願為神劍王！”

“可憐呀，本來幽州有四位天人坐鎮，可元突國皇帝用了調虎離山之計，直接將金剛王、輪回王、無雙侯等調走了，導致殺虎口孤立無援，神劍王最後不敵，戰死沙場！”一個武者說道，似乎憤怒到極致，把手中的酒杯捏碎了。

“據說，聽到神劍王陣亡之後，無雙侯氣得當場吐血，當場賦詩一首，詩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寫下這首詩直接追悼神劍王！”

“據說事後，無雙侯消失了，前往元突國軍營刺殺元突國皇帝，要為神劍王報仇。隻可惜，那裡有著千軍萬馬，無雙侯隻是孤獨一人，在軍營中遭遇了侍衛圍殺，最後不敵，逃離出去，現在生死未知！”

一個讀書人說道。

“無雙候，乃是我背讀書人楷模，不久前，為了治理蝗蟲，勞心勞力，儘職儘責；可現在又是為了朋友，不避生死直接刺殺。現在不知消息如何，希望他還活著！”

“據說，為了收買人心，元突國皇帝直接為神劍王設立墳墓，寫道，青山有幸埋忠骨，無畏將士百死生。又是為無雙侯，設立了墳墓寫道：“千磨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求和平在人間！”

又是一個讀書人開口說道。

“元突國皇帝也說了，他也想要和平，不想打仗，可是北方元突國百姓遭受了雪災，糧食歉收，牛馬死亡，很多百姓凍餓而死，不得不打仗。如果到大周國皇帝，能送上歲幣，能讓元突國百姓不餓肚子，他願意止步在幽州！”

“可惡！”

“卑鄙！”

“侵略就是侵略，卻是將侵略說得如此清麗脫俗，似乎也夠可以了！”一個書生罵道。

“可元突國百姓也是遭遇了天災！”

又是一個讀書人說道。

酒樓之上，眾人議論著殺虎口之戰，讚美著神劍王，似乎說著他的英雄事跡，一個個成為神劍王的死忠粉。

說著他，慷慨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接著，又是說著無雙侯為了好友，刺殺元突國皇帝的場景，說得場景驚險而刺激。

李牧聽著，也是隱約發燒，我怎麼成了荊軻了。

我這樣牛逼，你們知道，為什麼我不知道。

“神劍王，死在我手中，還是一個叛徒，想要出出賣殺虎口，他還與輪回王，金剛王不一樣！”

聽著外界的議論，似乎神劍王成為郭靖，郭巨俠，李牧九氣得不要命，不由道：“金剛王，兩不相幫，直接離開；輪回王也是當了叛徒，可至少留有餘地！可神劍王就是一個叛徒，做事情不留餘地，我直接出手哢嚓了他!”

“可現在，神劍王從一個叛徒，直接成為英雄了！”

李牧有些氣，氣不過。

“這還不是向主人學習的，這樣最好不過了！”孫夢兮安慰道：“若是直接說，神劍王是叛徒，然後讓你刺殺了，那會怎麼樣？”

李牧道：“直接說實話，隻會造成思想混亂！”

孫夢兮道：“事情的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引導事情的真相，變得對自己有利而已。黑白並不重要，重要的一切好有利於自己，古今皆是這樣！”

“古今皆是這樣！”

李牧歎息道。

仔細想一想，還真的是這樣。

就好似秦始皇，後世眼中是雄才大略，秦粉不少，還有所謂《大秦帝國》。可真正知道曆史的，對《大秦帝國》都是不屑一顧的，《商君書》才是真正的秦國。

那些讚美秦始皇的，一定是上位者，會說起大一統；可黑秦始皇的，黑《商君書》一定是中低層百姓，因為秦國政策，太反人類了。

長平之戰，趙國四十萬士卒被活埋，可在很多人眼中是促進大一統，促進民族融合。

引申而來，閻某人也會說，揚州十日屠，又是促進的民族融合，促進大一統。

說不得後世，在某個時期建立了地球聯邦，昔日的扶桑入侵，造成的金陵大屠殺，也會被某些人洗案為促進民族融合，促進全球大一統。

“為什麼說，我刺殺武皇？”

李牧苦笑道：“武皇是超凡，我是天人，我根本刺殺不了他，根本沒有邏輯性，一說就破！”

孫夢兮卻道：“主人忘記了，很多低級武者，是不知道天人境界，超凡境界的，在他們眼中，大宗師圓滿就是武道的儘頭。在他們眼中，主人是大宗師圓滿，武皇也是大宗師圓滿，如何不能成功？”

李牧沉默了。

是呀！

很多低級武者，是不知道天人境界存在的。

不到一個圈子，永遠不知道一些內幕，隻會是農民眼中，皇帝可以頓頓吃白麵饅頭的錯覺而已。

至少當初，他也是邁入大宗師境界，才知道有天人境界。

PS：第一更！